第554章 和你们这些恋爱脑的说不清楚

“找星体计算机很难，找你还是很容易的，既然你没有主动迎敌，想必应该就是在保护那枚胚胎吧？”加塔诺托亚直视着前方这位巨大的女神。

    与其漫无目的地在这颗星球上乱逛，加塔诺托亚选择了最快捷的方式：那就是直接找繁育女神的位置。

    在这种时候，繁育女神一定会守在那枚星神胚胎附近，只要能找到祂，找到胚胎位置的几率可就大得多。

    “想法不错，但你孤身一人，与你的兄弟又相隔千万里，就算让你找到我了又能怎么样呢？”

    繁育女神笑了起来，汹涌的神力在祂周围像风一样缠绕着，既有来自权柄的超凡之力，也有来自万众精灵的信仰之力，混淆不清。

    单论战力，繁育女神在这里似乎确实更占优势，一方面祂是前箱子玩家，又在九界有超过千年的道行，另一方面，这一整颗星球可都是祂的主场。

    但加塔诺托亚当然不是孤身前来——又或者说，此时潜入到林中之宫的四个旧日支配者，没有一个是孤身前来。

    在他们背后时刻注视着的，可是他们的父神，伟大的旧日。

    宏大的注视自星间的战火那端投来，穿过外层太空、云层、大陆，最终落到这个小小的殿堂里，仿佛就与他们两人同处一屋，又仿佛远在宇宙尽头。

    “维多利亚，我们何必要走到这个地步？”旧日调整了自己的音源，向着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开放。

    “你不能怪我，这是我唯一的选择。”维多利亚脸色凝固，望向四周。

    “明明奥丁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我之间利害一致，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一致对外么。”旧日问。

    “利害一致？别开玩笑了，如果让祂赢了，我精灵之国固然要遭逢灭顶之灾，但在你许诺的那个未来里，也不见得有我们的位置。”维多利亚冷笑。

    “你始终不愿意接受新时代的到来。”旧日叹气。

    旧日虽然反奥丁，但却并不反对新天理，从到到尾祂要对抗的都只是奥丁，并不是这个全新的时代；

    但维多利亚反对的，却是新天理本身。

    “在你来之前，诸界一直都相安无事，门匙之神封锁着各界相通的渠道，神域镇压了巨人之国数千年，我花了无数的心思改写这里的历史，杀死女巨人葛德，与祂一同统治精灵之国，休养生息，这是九界历史上最和平的时代，诸神黄昏的征兆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冒头，但你，自从你来了，一切都变了。”

    维多利亚口中的女巨人葛德是盖米尔之女，巨人一族里著名的瑰丽神祇。

    根据北欧神话记载，丰饶之神弗雷正是见了这位女巨人而一见倾心，为了追求祂而失去了自己的胜利之剑，在后来的诸神黄昏里，由于没有了这把神剑的庇护，弗雷最终死于火焰巨人苏尔特尔手里。

    为了避免心中所爱走向这注定的死亡，维多利亚费了不少心思改写九界的历史，祂不仅取代了原本的繁育女神芙蕾雅，更将这祸害的源头，女巨人葛德直接杀死，与弗雷一同长留在精灵之国。

    祂与门匙之神联手打造了新秩序，将诸界相通的渠道封锁，祂将精灵之国独立出来，培养了属于自己的强大军队，祂一直在帮助雷神托尔镇压约顿海姆，甚至还有闲暇时间出手帮中庭处理各种事件。

    将近一万年的时光，九界各方全都被祂压得服服帖帖，别说诸神黄昏，就连一点乱子的苗头都看不到，神域只能万年如一日地在约顿海姆镇压巨人，所有神祇都在祂们该在的位置，没有半点出错。

    这才是维多利亚想要的世界，一个绝不会出差错的、稳定的旧时代，所有神、人全都在他们应该在的位置，无人能随意僭越，更无人能打破规矩。

    但如今，新天理却直接击碎了祂长久以来经营的一切，将所有秩序全都打破了。

    维多利亚痛恨这个新时代，祂痛恨奥丁，更痛恨旧日，在祂看来，这两人根本就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并无区别。

    “如果什么都固定不变，那就意味着同时间也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正是你们对宿命的反抗，才招致了更剧烈的后果，物极必反，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和弗雷继续活下去，只要诸神黄昏不发生，祂就永远都是安全的。”

    维多利亚的目光逐渐变得尖锐而危险，万众齐颂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愤怒，仿佛千万人在同时吟唱愤怒的诗歌。

    “而你，你却打算开启诸神黄昏。”

    “对，单靠我一人不足以击败奥丁，我需要宿命为我所用，只要诸神黄昏站在我这边，我就能赢。”旧日坦诚地回答，事到如今祂也没打算要隐瞒。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维多利亚冷笑。

    曾几何时祂们还是联手的战友，旧日在中庭挽救太阳、与千花母神激战的时候，远在精灵之国的维多利亚还曾对祂伸出援手，以混沌四虫支援旧日的神战。

    当时祂们两人都在竭力挽回芬布尔之冬的到来，试图阻止诸神黄昏的预兆，但时移易转，仅仅一千年的功夫，如今两人的立场已经完全调转了。

    时也命也，果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再没有半点废话，维多利亚在瞬间已经暴起，首次将祂那副庞大的身躯从地下彻底升起，抬头拍向加塔诺托亚！

    加塔诺托亚双眼暴涨起金色，丰满的白色大翼猛然张开，掀起恐怖的浮力带动主人向上飞去，躲开这小山般的巴掌。

    整座宫殿都被维多利亚巨大的身躯直接撑碎了，那些金碧辉煌的天花、支柱全都倒塌下来，包括那屹立在此数千年的众神会议厅，也全都在此刻化为粉碎。

    “繁育”的权柄在大地的每一处震响起来，千年的修炼和开发，维多利亚早已将这支权柄与这颗星球结合。

    在这里，祂就是上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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