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没有选择，只有代价

"量子稳定器是我们祖先留下的防线。"

银衣人继续解释。

"但二十年前，苏远山和他的团队试图改造它们，结果适得其反，反而为虚空织者提供了坐标。"

苏婉儿靠近投影："父亲，他想做什么？"

"拯救人类，以他自己的方式。"

银衣人叹息。

"但他低估了敌人的本质。现在，只有集齐五件'弑神武装'，重新激活完整的量子网络，才能暂时击退入侵者。"

顾诚皱眉："暂时？"

"彻底消灭虚空织者是不可能的。"

银衣人摇头。

"它已经与宇宙本身纠缠在一起。但我们可以将它推回深渊，为地球争取更多时间。"

雷烈终于放下武器："你们为什么不亲自出手？以你们的技术—"

"规则。"

银衣人打断他。

"我们观察，我们引导，但我们不直接干预。这是守望者的第一信条。"

他走向苏婉儿，轻轻触碰她胸前的吊坠。

令人惊讶的是，吊坠的裂纹开始愈合，散发出柔和的蓝光。

苏婉儿脸上的黑色纹路也随之褪去一些。

"权杖选择了你，这是命运。"

银衣人对她说。

"但每使用一次，你就会离人类更远一步。最终，你会像我们一样，成为守望者。"

顾诚握紧葬渊："有办法阻止这个过程吗？"

"没有选择，只有代价。"

银衣人神秘地回答。

"现在，你们必须决定。"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白城。

投影画面变成南极地表，显示数十个红点正从四面八方逼近。

新纪元的部队，军方的残余，还有，某种巨大的、多足生物，正从冰层下钻出。

"时间到了。"

银衣人严肃地说。

"虚空织者派来了收割者。你们必须立刻前往金字塔，拿到第三件武装。盾牌'绝对防御'。"

他递给顾诚一个银色圆盘：

"这是指引器，会带你们找到其余武装的位置。但记住，集齐五件后，必须回到这里激活网络。否则……"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白城的一角崩塌了，冰尘中显现出几个巨大的黑影。

形似蜘蛛却大如卡车，全身覆盖着不断变化的银色物质。

"走！"银衣人推了他们一把，"我们会尽量拖延时间！"

三人向金字塔狂奔，身后传来激烈的战斗声。

奇怪的是，那些声音很快变得遥远，仿佛白城正在从现实中剥离。

金字塔入口处，一个熟悉的符号刻在门上。

五件武装的轮廓环绕着一个中心点。

葬渊、权杖和吊坠同时亮起，门无声滑开。

里面等待他们的，不是珍宝，不是武器，而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婴儿？

不，仔细看那是一个微型的、蜷缩的人形，被包裹在蓝色能量场中。

它的胸口嵌着一面小圆盾，纹路与葬渊的星痕一模一样。

"第三件武装，"雷烈喃喃道，"是个孩子？"

能量场中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对星辰般的瞳孔。

它，或者说他，看向苏婉儿，露出一个不属于任何婴儿的、充满古老智慧的笑容。

"终于来了。"他用成熟的声音说，"我等了太久太久。"

金字塔内部的空气带着金属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液态的电流。

顾诚的葬渊嗡嗡作响，星痕投射出的光点与悬浮"婴儿"胸口的盾牌纹路完美重合。

那个看起来像新生儿的存在，却有着千年古井般深邃的眼神。

"你不是婴儿。"

苏婉儿向前一步，权杖在她手中微微发亮。

"婴儿？"

小生物发出低沉的笑声。

"这是我第一千零二十七个载体形态，小姑娘。你们可以叫我阿特拉。初代守望者的最后碎片。"

雷烈的脉冲步枪始终没有放下："证明一下。"

阿特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挥手。

顿时，整个金字塔内壁亮起无数全息影像。

星际战争，文明兴衰，维度裂缝的开合，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群银袍人围绕锻造炉打造五件神器的场景。

"弑神武装的诞生。"

阿特拉的声音突然变得庄严。

"我们铸造它们不是为了对抗虚空织者，而是为了创造它。"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三人胸口。

顾诚的葬渊剧烈震动，仿佛在抗议这个真相。

"什么？"苏婉儿的声音颤抖，"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

阿特拉的小手抚摸胸口的盾牌。

"我们守望者曾是一个横跨千星系的文明，为了对抗宇宙热寂而创造了虚空织者。一个能吸收转化所有能量的完美存在。"

影像切换到灾难场景：

虚空织者迅速失控，反噬创造者，将整个守望者文明作为养料吞噬。

"我们犯下了原罪。"

阿特拉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

"只有少数幸存者逃到地球，建立了最后的防线。五件武装被重新编程，从创造工具变为封印武器。"

顾诚的右臂突然传来剧痛。

他卷起袖子，发现星状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肘，皮肤下仿佛有星辰流转。

"代价。"

阿特拉注意到他的变化。

"使用武装就是在与守望者基因融合。最终，你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外面的战斗声越来越近，金字塔的墙壁不时震动，落下细碎的晶体尘埃。

阿特拉的表情突然变得急切。

"时间不多了。收割者已经突破外层防御。要暂时击退虚空织者，必须集齐五件武装激活量子网络。但要彻底消灭它。"

影像切换到一个陌生的装置图纸，旁边标注着"净化协议"。

"需要牺牲半数生命作为能量源。"

沉默如同实质般压在三人肩头。

雷烈第一个打破寂静："这太疯狂了！我们不会为了杀敌而屠杀无辜！"

"那就只能延缓不可避免的结局。"

阿特拉冷静地说。

"虚空织者终将吞噬一切。守望者文明苟延残喘了三万年，但结局早已注定。"

苏婉儿突然跪倒在地，权杖脱手掉落。

她脸上的晶体纹路如藤蔓般疯长，眼中蓝光强烈到刺眼。

"我看到了，父亲的选择。"

她的声音重叠着奇怪的金属音。

"他拒绝牺牲，寻找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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