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小突破
李舜这段时间都在闭关进行自我的批判和悟道。
在李舜真正开始能够汲取并炼化信仰之力后。
他才切身体会到，为何古籍中对“神道”的描绘总是伴随着无尽的争夺与血腥。
这感觉……实在太“香”了！
完全不需要像传统仙道修士那样日夜不停地打坐炼气、锤炼肉身、感悟天道，经历无数凶险磨难和瓶颈桎梏。
只要信徒的数量足够多，信仰足够虔诚。
那精纯而庞大的信仰之力便会如同涓涓细流汇成江河湖海。
自发地、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神格之中。
持续不断地滋养、壮大着他的神魂本质，转化为浩瀚的神力！
这是一种近乎“不劳而获”的力量增长方式，高效得令人沉醉。
“难怪……难怪那些神明为了信仰之地，会打得你死我活，甚至不惜掀起位面战争……”
李舜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感慨。
“换做是我，坐拥如此便捷的力量源泉，也绝不愿意与他人分享，更别说眼睁睁看着别人来抢夺自己的‘蛋糕’了。”
贪婪，是内在的原动力。
而威胁，则是外在的压迫感。
试想，如果敌对神明的信徒远多于自己。
对方所能汲取的信仰之力自然更加庞大，神力增长更快，实力便会形成碾压性的优势。
这对任何一位神明而言，都是致命的威胁。
信徒，对于绝大多数走神道之路的存在来说。
本质上更像是一座座高效运转的、生产“信仰”这种特殊资源的“矿场”。
“力量……果然最容易滋生邪恶的念头。”李舜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警醒。
就在刚才，享受着信仰之力疯狂涌入的快感时。
一个冰冷而高效的念头曾不由自主地闪过他的脑海。
如何更高效地“开采”这些人矿，如何扩张“矿场”。
如何消灭潜在的“矿场主”竞争对手……
但他迅速将这个危险的念头挥散。
力量本身并无善恶，全凭掌控者的心性。
若因力量强大便视众生为草芥蝼蚁，那与那些他原本不屑的存在又有何异？
如今的李舜，通过巧妙的手段，已经在魔法王国境内每一座供奉的教堂雕像深处，都烙印下了自己独特的神魂印记。
这使得他即便足不出户，端坐于城堡之内。
也能跨越空间，源源不断地汲取来自这片广袤土地上。
无数信徒产生的信仰之力，便捷无比。
然而，他始终铭记一点：人，就是人，是一个个独立的、有思想有情感的生命本身。
他们不是冰冷的数字，更不是可以随意开采消耗的“资源”。
若是他自己都不尊重这些鲜活的生命，肆意将他们物化，那么本质上，他也是在蔑视自身的存在。
今日他可以将他人视为随意摆布的“人矿”。
焉知他日不会有更强大的存在，以同样的眼光和手段来对待他？
无论其他神明、强者如何行事。
李舜始终在心中为自己划下一条清晰的底线。
时刻告诫自己：务必守住本心，切勿在力量的膨胀中迷失自我。
他要做力量的绝对主宰，而不是被力量驱使、异化的奴仆。
否则，到了那一天，究竟是他掌控了力量，还是那无尽的力量……最终吞噬并掌控了他？
城堡静室之内，李舜盘膝而坐，双眸紧闭。
周身气息却并非汹涌澎湃，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宁静与深邃。
他沉浸在关于力量本质、神道得失、以及自我本心的持续反思与感悟之中。
思绪如同沉入一片无垠的星空，不断追溯着根源，又不断向外延伸。
种种念头、疑虑、明悟、警示在心间流转、碰撞、融合……
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极其绵长细微，仿佛与整个城堡、与窗外的风声、与更远处信徒们无意识的祈祷声融为了一体。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甚至忘记了“思考”本身。
只是纯粹地“存在”于那种对天地至理、对自身道途的感知状态中。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无数修士梦寐以求却难以触及的——开悟！
在他无意识的状态下，他的周身开始弥漫出一层淡淡的、近乎透明的光晕。
这光晕并不耀眼，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平和与智慧的气息。
静室内的尘埃在这光晕中仿佛停止了飘动，时间流速都似乎变得缓慢起来。
他的神魂仿佛脱离了躯壳的束缚，轻盈地上升，以一种超越常理的视角“看”到了下方静坐的自己。
看到了城堡的脉络，看到了熔炉之城众生百态的微弱气机流转，甚至隐约感受到了更遥远地方。
那些与他有着信仰连接的微弱光点……
在这种状态下，他心中过往的许多疑惑、修行上的滞涩之处，竟如同冰消雪融般自然化开。
关于力量的控制，关于神力的精炼，关于法则的感应，种种玄妙的理解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
无需刻意推演，便已了然于胸。
他的心境，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开悟中，被不断洗涤、升华。
之前的挣扎、警惕、甚至那一丝因力量快速增长而产生的潜在傲慢，都被彻底抚平。
变得更加圆融、通透、沉静。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与稳固，在他道心深处扎根。
而他化神后期的修为瓶颈，在这完美的心境状态与天地至理的感悟灌溉下，竟如同薄纸般被轻而易举地冲破！
“嗡——”
静室内，那层淡淡的光晕骤然向内收敛，尽数没入李舜体内。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精纯、并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性”威严的气息。
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般，自他体内缓缓弥漫开来，但又被他完美地控制在周身尺许范围内，并未惊动外界分毫。
化神巅峰！
李舜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清澈无比，宛如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却又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的智慧光芒。
先前所有的迷茫与思虑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本质后的平静与从容。
他微微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如臂指使的庞大神力与真元。
以及那更加坚韧凝练、仿佛能与天地直接沟通的神魂。
“这就是……开悟的感觉么？”
他低声自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种何等可遇不可求的状态。
至于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
是一瞬？还是一日？
抑或更长？他全然不知。
他只知道，经此一番静坐开悟。
他的心境修为与自身实力，已然双双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李舜缓步走出。
他周身的气息已然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先前那刻意收敛的神性威严，此刻仿佛已彻底融入他的骨血之中，化作一种自然流露的超然气质。
并非咄咄逼人，却无端端让人心生敬畏，仿佛他并非行走于凡尘，而是漫步于云端，俯瞰着世间万物。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平静之下是洞悉一切的淡然与深邃，偶尔流转过的一丝神光，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一直守候在外的苏妲己，几乎在李舜踏出静室的瞬间便迎了上来。
然而，当她感受到李舜身上那浑然天成、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时。
娇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竟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她那双天生妩媚的桃花眼此刻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李舜。
红唇微张，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起来。
“主人……您的气息……”苏妲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战栗的惊艳与臣服。
“似乎变得……更强了，也更加的……深不可测。”
此刻的李舜，哪怕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眉宇间也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
那并非刻意张扬，而是一种源于绝对实力与至高心境自然散发出的绝对自信。
与他之前时而还会流露出的少年锐气相比，如今的他。
更像是一柄收入鞘中的绝世神兵，虽敛其锋芒，却更显其厚重与威严。
偏偏嘴角偶尔勾起的那抹弧度，又为他增添了几分玩世不恭的痞帅魅力。
苏妲己只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平心而论，主人之前那带着几分少年气的模样也很迷人。
但显然……她骨子里崇尚强者的本性。
让她更无法抗拒眼前这个霸道与不羁完美融合、浑身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李舜！
那种强烈的征服感与安全感，让她心旌摇曳，几乎难以自持。
李舜自然察觉到了苏妲己那过于炽热的目光和异常的反应。
他微微挑眉，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声音带着一丝刚出关的慵懒磁性：“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不认识你家主人了？”
这随意的一句调侃，听在苏妲己耳中却如同带着电流般，让她身子又是一软。
连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涟漪，声音愈发柔媚蚀骨：“奴婢不敢……只是主人风采更胜往昔，一时看呆了而已。”
(https://www.bshulou8.cc/xs/5618/11110532.html)
1秒记住百书楼：www.bshulou8.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shulou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