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李三炮
第二天,饼干厂难得的放了假。
张伟也难得的完全闲了下来,和村里的懒蛋闲汉一样,在大队部的院外懒洋洋的吹着牛逼晒着太阳。
冬日的太阳暖烘烘的,晒得人骨头缝都发酥。
说真的,白天的话,张伟还是喜欢和闲汉懒蛋们混迹在一块。
这些家伙虽然懒,但心思活泛,嘴皮子利索,没什么顾忌,天上地下啥都敢扯。
懒蛋们说话又好听,时不时还能冒出一个大胆到离谱的好点子。
虽然十个里有九个半是馊主意,但剩下的那半个,偶尔还真能给张伟一些启发,让他晚上找王寡妇或者李寡妇“实践实践”的时候,多点新花样。
“要我说啊,还是咱们张厂长会享福!厂子放假,人也放假,不像咱们,一年到头都是‘假’!”
一个外号叫“猴子”的闲汉咧着嘴笑。
“人家阿伟那叫劳逸结合!你懂个屁!”
另一个闲汉反驳。
张伟眯着眼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烟,听着他们插科打诨,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心思却有点飘。
不知怎么的,眼前总晃过昨晚李强新房窗户那点昏黄死寂的光。
正胡思乱想着,人群外围一阵小小的骚动。
张伟抬眼一看,是李强来了。
只见李强拉着一张苦瓜脸,眉头拧成了疙瘩,眼底下挂着两团青黑,脚步虚浮,整个人蔫头耷脑,跟昨天那个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判若两人。
李强径直走到张伟身旁,也不说话,伸手就从张伟嘴里把那半截快燃尽的烟屁股拿了过去,塞进自己嘴里,狠狠地、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一口浓浓的烟雾从李强口鼻中喷出,缭绕着,化不开似的,就像他脸上那层化不开的愁绪和晦气。
“哟!强子!这是咋的了?被新媳妇榨干了?这才一晚上,就成这吊样了?”
猴子第一个叫起来,眼睛贼亮。
周围的懒蛋闲汉们顿时像打了鸡血,精神抖擞,七嘴八舌地哄笑起来:
“强子,行不行啊你?是不是不中用啊?哈哈哈!”
“啧啧,看这脸色,跟被驴踢了似的!是不是新娘子太厉害,把你给反镇压了?”
“哈哈!我认识一个走方的老游医,要不要找他开个方子,给你调养调养?保准你生龙活虎!”
“我看呐,强子这八成是吃了海鲜,中毒了!哈哈!你们瞧他那脸,青黑青黑的,多晦气!”
“哎哟喂!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强子,要不要哥几个帮你弄点粪水来,喝下去催催吐?以毒攻毒嘛!”
李强本来就心烦意乱,被这群人一调侃,更是火冒三丈,烦躁的一挥手,骂道:
“闭嘴!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老子好得很!用不着你们这些王八蛋操心!”
李强骂得凶狠,但声音里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虚和恼。
骂完,李强小声的对张伟说道:
“伟子哥,你来一下,我有个事……得单独问问你。”
张伟看李强这模样,心里那点预感更清晰了。
昨晚肯定出了幺蛾子,而且不是小事。
张伟点了点头,拍开李强的手,跟着他走到另一侧的土坎后面,这里相对僻静,离那群闲汉远了些。
李强还不放心,左右张望了好几圈,确认附近没人能听见,才转过身,面对着张伟,脸上又是烦躁又是困惑,还带着点难以启齿的尴尬。
李强搓了搓手,压低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
“阿伟……你见识多,我问你个事……女人屙床上正不正常?”
张伟正准备从兜里掏烟,听到这话,手顿在了半空,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李强,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啥?床上屙尿?”
张伟以为自己听错了。
“强子,你他妈没睡醒吧?为什么要在床上屙尿啊?尿壶呢?尿桶呢?再不济,实在憋不住,屙地上也比屙床上强啊!新打的床,多晦气!”
李强见张伟这反应,脸上最后那点侥幸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憋屈和愤怒。
他重重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叹得又沉又闷,仿佛要把肺里的浊气都吐光。
“啊——!”
李强低吼了一声,用手狠狠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我!我他娘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李强猛的抓住张伟的肩膀,眼睛都有点红了,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伟子哥,你知道我昨晚是怎么过的吗?啊?你知道那屋里是什么味儿吗?”
李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娘们……那个我花了一百五十块买回来的玩意儿!她昨晚……在床上!给我屙了三次尿!三次啊!!!”
李强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变得尖利,他伸出三根手指,在张伟眼前用力晃着。
“一次是我刚熄了灯,想挨过去……就感觉不对劲!”
“老子还以为她怎么了!吓得我赶紧点灯一看……床上湿了一大片!骚气冲天!”
“我当时就火了,我问她怎么回事。”
“她缩在墙角,瞪着眼睛看我,一声不吭,跟个傻子似的!”
“我骂了她几句,想着可能是太紧张,初来乍到没习惯,憋不住了。”
“我就给了她两个嘴巴子,也没下死手打。”
“忍着恶心,把湿的那块褥子扯到一边,凑合着又睡了。”
李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
“第二次是半夜,老子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又是一股……这次更多!直接把老子半边身子都泡了!”
“这回我彻底火了,揪着她头发把她拽起来,问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还是不说话,就是抖,抖得跟筛糠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好像魂都没了!”
“我气得又扇了她两巴掌,她也不哭不叫,就缩在那儿。”
“我没办法,深更半夜的,总不能闹得全家都知道新娘子是个在床上屙尿的货色吧?我爹非气死不可!”
“我只能又把另一边还算干的褥子挪过来,自己睡在光板床上,让她睡在那半湿不干的地方。我想着,这下总该长记性了吧?”
李强说到这里,表情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都变成了颤音:
“第,第三次是天快亮了!”
“她一泡尿,浇,浇老子脸上,浇老子脸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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