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智者的心都是黑的

这话要是让洛风云听到，肯定极其不忿，非得说文攸没见识。

“这可是假货中的赝品，不懂不要乱说。”

就在文攸准备收起字画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目光落在字画的一处地方。

“南宫狗剩赠”

很普通的一个落款，但是落在文攸的眼中却很不一样。

“好字。”

文攸赞叹了一声，丝毫不做作，完全看不出半点敷衍的样子，事实上他也是由衷赞叹，并没有敷衍。

只不过他赞叹的是留下字的人，而是字。

“大人谬赞了。”

聂云皮笑肉不笑，心中倒是对这个文攸多了几分兴趣。这厮明明看出是一幅不值钱的画，可人家不夸画，直接夸你留下来的字，对于画的品质只字不提。

这文攸有点意思啊！

文攸不动声色地将字画放在一边，笑着道：“想不到我们北方第一天骄，竟然对书画还有研究，不可多得啊！”

“今日能瞻仰到南宫宗主的字，乃是文某的一大幸事，文某当敬酒三杯。”

“请！”

这种客套话，聂云自然不会当真，不过虚伪的客气一番还是要的。

二人相互吹捧一番之后，酒也喝了不少，文攸这才说到正题。

“南宫宗主而今已经获得潜龙榜的名额，以你之能，必然能够在天界中央的十绝盛事上大放异彩。”

“千杰的位置必然有你一席之地，甚至百贤也有很大可能，到时候南宫宗主必然成为各大势力眼里的香饽饽，不知道你可有打算？”

聂云心中一动，试探吗？

看看自己是不是天凤天庭埋在天界北方的钉子，对混元天庭会不会产生威胁？

这也不奇怪，天界北方只有混元天庭和两大圣地，三足鼎立。

而今天凤天庭和大风天庭都有人出现在北方十二域，人家多想一点也无可厚非。

“大人说笑了，天界人才济济，强者如云，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岂敢张狂，只要不给北方十二域丢脸，就心满意足了。”

“什么千杰百贤，在下不敢多想。”

听话听音，特别是这种高层次的对话，可不是那些江湖草莽般的交流。

说我对你有意见，我想砍你，朴实无华。

大佬间的言语交锋，往往都是很隐晦的。因为彼此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往往一句太直白的话，就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例如一个皇帝张口就来，看谁谁不顺眼，要灭了谁，这话即使皇帝说的是戏言，但是下边的人却当真了。

到时候下边人都去做了，而且你还说过，就骑虎难下了。

不做也得做。

所以彼此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太清楚，意思到了就够了，留下很大的空间给自己作为退路。

聂云的话看似在自谦，在说十绝盛事。

但却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天界北方我还会继续待下去，大荒宗也会存在，而我也是北方十二域的人。

至于会不会对混元天庭有想法，那我做不了主，那是天凤天帝考虑的事情。

反正我自己是不会对混元天庭有想法的。

文攸自然也听出来了，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这个答案对他已经足够了。

“呵呵，南宫宗主太谦虚了，以你之能掌控一个小小的大荒宗，实在有些可惜。”

“不若来我混元天庭为官如何？文某可以保你一个下位巅峰的天地业位。”

拉拢？不……还是在试探。

聂云有些无奈，这文攸对自己还是不放心啊！

顿时直接挑明了话题。

“文大人，在下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在云霄楼深居简出，对于俗事没有多少兴趣。”

“今日若非大人相邀，而在下也想一睹混元天庭第一智者的风采，也不会亲自登门。”

意思很明白了，老子对你们混元天庭的内部斗争没兴趣，虽然淘汰了卓飞云这个太子，但是那是被青焰公主那娘们儿给胁迫的，纯属私人恩怨。

不会投入其他太子和皇子麾下搅动风云的，你就安心吧！

文攸叹息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很满意。

这个南宫狗剩说话滴水不漏，难怪神秀要托自己专门关注他，倒也是个人物啊！

“哦……对了，南宫宗主，你在天界南方有朋友或者仇敌吗？”文攸似乎刚刚想起什么，好奇问道。

聂云一愣，天界南方？

“大人此言何意？在下并未去过天界南方。”

文攸微微皱眉：“那就奇怪了，天界南方有个朋友专门托文某打听你的事情，还以为是对你有恶意，文某都没敢答应。”

“既然南宫宗主这么说，那文某就放心了。”

聂云满头黑线，你是没敢答应吗？你是答应了，还把老子消息透露出来去，现在来我这个三言两句推卸责任的吧！

得……智者心都是黑的，这话一点都没错。

关键人家话摆在那里，你还不能说什么。

不过聂云也只是有点不爽，并没有多在意。

不用想也知道，天界南方会关注自己的，恐怕只有老熟人‘神秀’了，至于大风天庭，也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毕竟与大风天庭是合作，又不是大风天庭在挑驸马，打听自己那么多事情干什么。

二人随后都没再聊什么敏感性的话题，彼此间天南地北的瞎扯淡，直到两个时辰后，聂云方才带着洛风云离开文府。

“大人，这画还要留着吗？”老管家一脸嫌弃地看着聂云送来的‘鬼画符’，这种玩意也能进文府的大门？

这南宫狗剩不懂事啊！

文攸却一脸笑意：“当然要留着，此画虽然一般，但是落在会欣赏的眼中，那就是价值连城。”

“虽然吾用不到，但是肯定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

老管家一脸错愕，真的假的？

大人，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这就是价值十块混沌原石的垃圾嘛！

“大人，这画真的值钱？能值多少？”老管家不确定地问道。

文攸淡淡道：“现在不值，但是要不了多久肯定值钱，而且至少值一件混沌灵宝以上。”

老管家闻言，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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