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长子洪金栋尽得真传，已在丰泽园掌勺。
两个女儿中，小的才十岁出头，还在念小学。
这年头孩子难养活，战乱年间洪家就剩这三个孩子。
叮嘱完妹妹，何雨柱带着她回到酒楼。
洪鹤年见他提着礼物直数落，三人便一道出发。
何雨水坐在自行车大梁上，洪鹤年载着他们来到什刹海边的四合院。
"往后这就是你第二个家。”洪鹤年引着兄妹入院。
这是座标准的小四合院：三间正房不带耳房，东西各三间厢房，倒座房也三间，堆着杂物。
按政策，这样规模的院子住一户人，算不得小业主。
刚进院就遇见位慈眉善目的妇人。
"师娘好！我是何雨柱。”
师娘笑吟吟道："快进屋！老洪总夸新收的徒弟实诚，今儿可算见着了。”又佯怒："来师父家带什么东西？下回再这样可不让你进门了。”说着牵起何雨水要去拿糖果。
"应该的。”何雨柱放下礼物。
洪鹤年停好车，领着他们认人。
大女儿洪金燕十七八岁，是何雨柱师姐；小女儿洪金玲扎着麻花辫，比雨水稍大，俩丫头很快玩到一处。
"先在泰丰楼干着。”洪鹤年给徒弟宽心，"等秋天我让金栋问问丰泽园要不要人。”
"不急，我凉菜间挺好。
再说您的手艺我还没学全呢。”
今年 虽过，何雨柱却不想灰溜溜离开。
张勇处处排挤，非得看他倒霉才解气。
再说自己川菜虽到五级，但秘法窍门尚待钻研，现在跳槽当学徒太亏。
"成，那就多教你几手。”洪鹤年点头。
眼下丰泽园正闹劳资纠纷，确实不是好时机。
到了师父家岂能闲着？何雨柱跟进厨房帮忙。
平日在后厨他只打荷，今天洪鹤年却道："柱子，听说你有底子，露两手家常菜我瞧瞧。”
"好嘞！"何雨柱毫不怯场。
川菜五级的功力，正好让师父指点。
反正何大清跑了，手艺多好都能推说是父亲教的。
他利落地备好土豆番茄，打算做最考验功底的西红柿炒蛋和酸辣土豆丝。
这两道家常菜看似简单，但想做得地道却需要真功夫。
何雨柱先将土豆洗净去皮，刀起刀落间，细如发丝的土豆条便整齐地码在案板上。
洪鹤年赞许道："单凭这刀工，你就比张勇强多了，去哪个馆子都能掌勺。”
备好青红椒段和葱姜蒜末，西红柿改刀成滚刀块。
洪鹤年让出灶台，何雨柱手腕一翻，金黄的煎蛋便完美成型。
铁勺舀起雪白的猪油滑入锅中，青烟腾起的刹那，辛辣的炝锅料跳进热油爆香。
沥干的土豆丝入锅翻飞，淋上陈醋撒盐调味，猛火快炒间酸香四溢。
不过三分钟，油亮的土豆丝盛入青花瓷盘。
洪鹤年鼻翼微动，眼中闪过惊喜——这火候把控，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哪像新手？分明是浸淫厨艺多年的老手风范。
番茄炒蛋更是信手拈来。
滚烫的菜籽油激出番茄红汁，金黄的蛋块裹着葱香出锅前淋的那勺明油，恰似画龙点睛。
"凭这手艺，街边小馆都能当灶头了。”洪鹤年捻须笑道。
何雨柱恭敬道："师父过奖，还得跟您学真本事。”
正说着，扎着麻花辫的洪金燕循香而来："爹，今儿这菜香得不寻常啊？"
"是你师弟露的手艺。”洪鹤年语气里带着得意，"他爹是我同门师弟，家学渊源着呢。”
饭桌上，师母的筷子在酸辣土豆丝上停了又停："脆而不生，酸里回甘，没五年功夫炒不出这火候。”转而又尝番茄炒蛋："明油用得妙，增香不腻。”
洪鹤年放下酒杯正色道："柱子，晚上才是学艺的黄金时段，明日开始上全天工吧。”
见何雨柱面露难色，师母接过话茬："让丫头放学来家吃饭，西厢房都收拾好了。”
"这..."何雨柱搓着手，窗外渐沉的暮色里，飘来谁家炖肉的香气。
何雨柱明白，要成为一名好厨师就得遵循厨师的作息，但妹妹何雨水年纪尚小，他不放心把她交给四合院里那些品行不端的人照看。
要是让那些人带何雨水，指不定会 妹教成什么样子。
今天是第一次到师父洪鹤年家，何雨柱犹豫着是否该把雨水托付给师娘。
毕竟之前不熟悉，也不知道师娘是客套还是真心愿意照顾雨水。
洪鹤年看出他的顾虑，开口道：“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几天让雨水常来玩。
要是晚上不愿意留下，你先带回去，等熟悉了再住这儿。”
听师父这么说，何雨柱心里踏实了——师父师娘是真心想帮他。
“谢谢师父师娘。”
师娘笑着摆手：“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爹虽然不在了，但还有师父师娘呢。”
何雨水正埋头啃肉，完全没意识到哥哥已经给自己找了个新去处。
师娘又夹了块肥肉放进她碗里，柔声问：“雨水，肉香不香？”
“香！”
“那以后常来吃好不好？”
小丫头只顾点头吃肉，压根没多想这话的含义。
饭后聊了会儿天，天色渐晚，何雨柱才带着妹妹告辞。
回家的路上，他试探着问：“雨水，还想找秋燕姐玩吗？”
“真的可以再去吗？”
何雨水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你想去，哥就带你。”
“要去！秋燕姐有布娃娃，可好玩了。”
何雨水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
“那明天哥再送你过去。”
“不用啦，秋燕姐说放学带我一起走。”
细问之下，原来洪秋燕也在红星小学读书，教室就在何雨水学前班旁边。
两个孩子约好放学结伴回来，何雨柱这才放心。
这年头街上汽车少，多是牲口拉车，沿着路边走很安全。
次日上班，何雨柱故意和王松聊起张勇。
王松也是一肚子怨气，抱怨张勇不教真本事还总摆架子。
现在凉菜摊子只剩王松一个帮工，活儿全压在他身上。
两人越说越投机，何雨柱顺势打听张勇住址。
王松只记得在大栅栏某条胡同，具体门牌说不清。
不过这对何雨柱来说已经够了。
同仇敌忾骂完张勇，两人关系反倒亲近不少。
下班后，何雨柱先去接妹妹，确认她和洪秋燕一起回了洪家，这才折返四合院。
家里改造进展神速，一天工夫隔墙已经砌好，再有一天就能抹泥完工。
晚饭后去接何雨水时，小丫头早和洪秋燕玩熟了，赖在洪家不肯走，非要和 姐一起睡。
师母笑着说：“瞧见没？俩孩子投缘得很。
要不你也住下吧，省得来回跑。”
“不了师母，家里还得有人照应。”
离开洪家，何雨柱转到什刹海边。
这片水域由六个相连的湖泊组成，从北到南依次是西海、后海、前海、北海、中海和南海。
除了北海划作公园，其他湖区都允许百姓垂钓。
沿湖边走了一圈，顺手捞了些鱼，何雨柱便往大栅栏寻去。
很快找到王松说的胡同，但要在弯弯绕绕的巷子里精准定位张勇家可不容易。
常人到此只能改日再探，何雨柱却有特殊手段。
他展开精神力，从第一家开始“扫描”
。
第一户就让他差点瞎了眼——三十多岁的夫妻正在上演活 ，偏偏长相磕碜还动静极大。
隔壁屋的孩子捂着耳朵缩在被窝里，被魔音灌脑折磨得不轻。
何雨柱赶紧切断感应转向下一家。
第二家倒是正常，夫妻俩依偎着说悄悄话，可惜不是目标。
挨家挨户查过去，眼看胡同快走到头仍没发现张勇踪迹。
倒数第二户更绝——独居 正闭眼哼曲，双腿大张着“挖呀挖”
，累得香汗淋漓面泛桃红。
何雨柱暗念一声罪过，这真不是他本意。
直到最后一家，夫妻俩正为琐事争吵。
何雨柱正疑惑是否找错地方，突然灵光一闪——方才那个自娱自乐的 家，其他住户要么全家团聚，要么年龄不符，唯有她家男主人缺席......
正要离开时，何雨柱猛地想起什么，转身望向那户传出靡靡之音的人家。
何雨柱琢磨着眼下还是军管时期，夜里出门容易碰上坏人，便特意提早出门。
这会儿张勇可能还没下班，家里只有他媳妇在。
是不是再确认一遍就行了？
刚才用精神力探查时，只注意了屋里的人，没细看周围环境，结果撞见那档子事，就没再多看。
何雨柱折返回胡同，来到张家门外，再次释放精神力检查。
张勇媳妇刚洗完澡，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煤油灯的光线昏黄，屋里收拾得倒挺整齐。
菜柜里鸡鸭鱼肉俱全，衣柜里的衣物也证实了这就是张勇家。
既然找到正主就好办了。
等过阵子 平息，非得找个麻袋把这孙子揍一顿出气不可——虽然靠着特殊能力过了关，但这口恶气可没消。
好不容易认了个真心疼自己的师父，差点就让张勇给搅黄了。
何雨柱边想边用精神力把张家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在床板下摸出个布兜时，吓得浑身一激灵——里头竟藏着一把驳壳枪，还有几发 。
解放前兵荒马乱的，民间流落些 不算稀奇。
可当他发现墙角暗格里的金条、大洋和日记本时，事情就不对劲了。
换别人绝对发现不了这个暗格，但对何雨柱来说易如反掌。
他心念一动，日记本就到了手里。
翻开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前半本记着密语，后半本是对照译文。
穿越这两个月，抓敌特早成了家常便饭。
街道推行管院大爷制度，大白天的都能听见枪响，全是围剿特务的动静。
电视剧里看得再多，真把密码本攥手里时，何雨柱还是吓得直哆嗦。
张勇家藏着枪和密码本，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见鬼了..."他猛吸几口气稳住心神，把日记本原样塞回去，逃也似地冲出胡同。
回到四合院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红旗底下长大的何雨柱，头回发觉敌特竟离自己这么近。
报复张勇的事只能先搁着，但让他忍气吞声？门儿都没有！
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爬起来收拾工具。
今天是修房子的最后一天。
"柱子，雨水咋没见着？"易大妈在屋檐下探头。
"送亲戚家了。”
"你们城里哪来的亲戚？送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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