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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我老婆真好看


翌日一早,穆禾从睡梦中醒来,就见顾彦承一直盯着她看,那深邃的眼眸直直望着她,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就是觉得我老婆好看。”

穆禾的小脸不自在地红了。从小到大,夸她好看的人不少,像顾彦承这样一本正经一脸痴迷,还不惹人讨厌的,真是少见。

“你、你压着我头发了。”

“对不起。”顾彦承将她的长发拨到耳后,鼻头蹭蹭她的鼻头。

“嗯、别闹,好痒。”穆禾的身体很敏感,因为顾彦承的靠近,她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婆,你别动,让我抱抱。”顾彦承搂住她,声音都变得暗哑起来,身体也燥热无比。

穆禾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身上的热源源源不断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穆禾果真不敢动了,生怕他会做坏事。

顾彦承凑近,想要吻她,也被她躲过。

“老婆……”顾彦承是个隐忍克制的人,可他憋得实在难受。

“你、你的胡子扎得我好疼。”穆禾胡乱找了个借口。

“禾禾,跟我做爱,有那么难受吗?”

穆禾又是羞涩又是愤怒,都要离婚了还想着做爱呢!

“你……你太大了!”穆禾语无伦次胡言乱语。

顾彦承一愣又一惊,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原来在老婆心中,他还是强大的存在?

“那、我轻点?”顾彦承诱哄着,勾住她的小内内。

“不行,我得上班了!”穆禾掀开被子,赶紧逃进了洗漱间。

顾彦承无可奈何,也跟着起床了。

穆禾正刷着牙,顾彦承突然从后抱住她,穆禾吓了一跳。

他不会还想来吧!

顾彦承只是抱了一会儿,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穆禾舒了口气。

看着镜子里,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穆禾心里感慨万千。

如果她和顾彦深之间,一直这样……

不,一切都是假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自己,她不会再奢望了。

“晚上下班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回老宅吃饭。”

“今天回老宅,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毕竟,家产已经划分完毕,连她都分到了50亿。

“嗯,二哥说,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好。”

所以现在,顾家已经是二哥当家作主了吗?

按照长幼顺序,的确也轮不到顾彦深。

穆禾一开始对顾彦深印象不错,可是慢慢的她发现,这个男人实在太虚伪了。

老爷子去世,她和顾彦承被送上风口浪尖,顾彦深肯定出了不少力。

老爷子走后,老宅变得静谧起来。他病重这几年,经常有圈子里的好友过来探望他,现在他走了,家里的几房子女都离得远远的,偌大的宅子,显得有些荒凉。

老宅正厅,还挂着老爷子的遗像,权力的交接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像一层无形的蛛网,悄然笼罩了这座恢弘却暮气沉深的宅院。

二房当家作主,姿态做得十足。顾彦舟语气柔和:“爸爸走了,我们兄弟几个更要和睦,撑起这个家。老宅这么大,荒废肯定是不行的,以后三姨就是当家主母了,您留在老宅,我们回来也会觉得更亲热一些。”

“就是啊三姨,以后老宅就是您当家作主了,我们肯定把您当亲妈来尊敬的。”顾彦舟的妹妹顾丽华也道。

当家主母?邹顺英心头冷笑,寒意却顺着脊椎爬上来。这哪里是尊荣,分明是枷锁,是人质!把她扣在这座吃人的老宅里,扣在二房的眼皮子底下!

她眼前闪过老爷子去世前那双浑浊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闪过那些无人知晓的深夜,她蹑手蹑脚走过的、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的回廊……

住在这里?她怕半夜被噩梦吓醒,怕那些沉重的红木家具背后,会突然伸出枯瘦的手,怕空气里永远散不去的、属于过往的罪孽。

“彦舟,你有心了,只是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应该属于你的母亲,我不合适,”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孩子们都大了,各有各的事情,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也空落落的,反倒不安生。不如……”

“不如将这座老宅卖了,大家还能补贴一些家用。”

顾彦舟冷哼一声,她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这座老宅,可是他们顾家的祖宅,前些年专家估价,价值超过了40亿,现在更是无价之宝。

不说别的,家里的古董瓷器绘画作品,价值都超过数十亿。

“三姨,这是我们顾家祖上的功德,您竟然想卖了,这是要我们忘了根本吗?我父亲泉下有知,只怕会死不瞑目,您睡觉能睡得安稳吗?”

邹顺英打了个冷颤,寒意从尾椎骨爬上来,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

她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被他们的目光扫射、鞭笞。

二房人多势众,她甚至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顾昕雨也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此事不必再议。”顾彦舟截断她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老宅需要人气,也需要规矩。我母亲早已看破红尘,其中缘由您再清楚不过。您是长辈,我们尊称您为三姨,您也该知道轻重。”

他不再看她,目光投向窗外庭院里新修剪过的罗汉松,仿佛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

邹顺英浑浑噩噩地走出正厅,沿着熟悉的、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森漫长的回廊往回走。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像一张张窥视的眼。她脚步虚浮,心跳得又急又乱。

路过东边跨院时,一阵尖利又含糊的嚎哭声刺破寂静,伴随着器物摔碎的脆响。

是大房女儿顾昕月,自他兄长“意外”瘫痪,母亲去世后,就彻底疯了,被关在这偏僻院落里,由专人“照顾”。那声音扭曲绝望,听得邹顺英头皮发麻。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加快脚步,却在转角差点撞上一个人。是坐在轮椅里、被佣人推着出来“晒太阳”的大房儿子顾彦时。

曾经意气风发的顾家长孙,如今歪着头,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对周遭毫无反应,只有被精心打理的衣物,显示着他还是个“活物”。

邹顺英猛地停下,脸色惨白如纸。她看着眼前这活生生的“榜样”,又想起顾彦舟那句“当家主母”和“该知道轻重”,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

留下?在这座宅子里?与疯子为邻,与废人对照,日夜活在二房的监视与过往的梦魇里?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几十年,穿着华服,戴着枷锁,在这华丽的坟墓里一点点窒息、腐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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