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处置赵瑞
一行十余人陆续踏入主帐，帐内烛火摇曳，映得端坐主位的轩辕稷面容愈发苍白。
他虽身着常服，未披战甲，少年眉宇间沉淀的杀伐之气却丝毫不减，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威压。
众人见状，齐齐单膝跪地，沉声行礼：“末将参见王爷！”
林悦萱默不作声走到轩辕稷身侧站定，这熟稔自然的动作，恰好被一旁的赵瑞用余光扫到。
他瞳孔微缩，心头疑云骤起：这小兵是怎么回事？
瞧着竟与战王这般亲近，可自己自出征就特意留意调查了他身边亲近之人，
从未见过这张脸。战王身边的侍从亲卫，我哪一个不是了如指掌…… 他越想越乱，
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竟没听见轩辕稷那句“起来吧”。
帐内众人早已起身，唯有赵瑞仍单膝跪在原地，显得格格不入。
轩辕稷眉头紧拧，冷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周遭将领见状纷纷悄然侧身退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唯有赵瑞带来的两名参将僵在原地，满脸尴尬，手足无措。
直到帐内异样的寂静和众人探究的目光刺得他后背发紧，赵瑞才猛地回神。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他慌忙起身，脸颊涨得通红。
还未等他辩解，轩辕稷冰冷的声音已砸了下来：
“说说吧，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竟让你们在本王帐外大打出手？”
话音刚落，副将崔磊立刻抱拳上前一步，声音铿锵有力：
“王爷！赵瑞自您受伤昏迷后，便私自封锁主帐，不仅不许我等靠近，连军医都被他拦在外面！
他这般急不可耐，分明是用心险恶，想置您于死地！属下们绝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轩辕稷目光如刀的射向赵瑞：“赵监军，你可有什么话说？”
赵瑞此刻吓得双腿发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疯狂转动，希望能找到合理的借口。
可过了好一会儿，他额头上的细汗越渗越多。
此时他无比痛恨自己先前的举动太过明显，如今再想诡辩，只显得苍白无力。
但要让他就这么认下谋害战王的事实，他又万般不愿——毕竟一旦承认，战王绝不会放过他，
就算当场处置了他，远在京都的大皇子也鞭长莫及，根本救不了他。
他硬着头皮辩解道：“属、属下觉得，王爷既是被人从背后偷袭，军中必定有内奸。
怕那内奸混进主帐再次加害王爷，这才让人封锁了主帐，打算等查出叛徒后再……”
话未说完，轩辕稷已再度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哦？赵监军从未去过战场，本王又一直昏迷着，你是怎么知道本王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的？”
赵瑞心里更慌了，恨不得当场咬掉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道：“属、属下是听别人说的。”
轩辕稷没再揪着这个话头，转而问道：“那你查到叛徒了吗？”
赵瑞以为自己总算蒙混过关，连忙应声：“还没有，属下正让人加紧调查。”
轩辕稷缓缓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调查到本王伤势加重、不治身亡吗？”
赵瑞本还抱着一丝搪塞过去的侥幸，一听这话，
吓得“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属下不敢！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轩辕稷面沉如水，沉声道：“来人。”
帐外立刻进来几个士兵。
“赵瑞谋害本王，又疑似与叛徒勾结，其心可诛。
拉出去，重打三十军棍，暂且收押。”
士兵们上前架起赵瑞就往外拖，他拼命挣扎，嘶吼道：
“轩辕稷！你不能处置我！我是陛下钦定的监军！你无权……”
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帐外。
帐内陷入短暂的安静，先前跟着赵瑞进来的两个参军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坐了这么长时间，此刻轩辕稷脸色愈发苍白，他挥了挥手：
“都出去吧，没什么不要来打扰本王休息。”
众人领命，有人高兴，有人庆幸，各怀心思的出了主帐。
林悦萱扶着轩辕稷重新躺回榻上。由于伤口是贯穿伤，他此刻只能侧躺着。
躺好后，林悦萱又给他喂了些灵泉水，轻声道：
“除了赵瑞，京中那些人肯定还安插了不少眼线进来，得尽快把他们揪出来才好。
不然你专心对敌的时候，还得提防自己人，实在太危险了。”
轩辕稷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明白的，多谢婶子提醒。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婶子能否答应？”
林悦萱点头：“你说。”
轩辕稷道：“能不能把旭借给我？他的身手不次于我，谋略更是不输军师，留在我身边定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林悦萱略一沉吟：“把旭儿给你留下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也清楚，我们一家现在还是朝廷的通缉对象……”
她的未尽之言，轩辕稷自然懂。他接话道：
“无妨。刚开始可能要委屈他易下容，等我拿下榕城的控制权，你们所有人都能正大光明地出现了。”
林悦萱面露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着轩辕稷的解释，林悦萱这才明白：
原来边境原有五万守军，自从南蛮开始佯攻，他们便退守榕城，紧闭城门不出。
即便后来战王带着十万将士抵达，明知南蛮屯兵二十万，而战王手下仅有十万兵马，
榕城守将依旧坚守城池不肯出兵。更有可靠消息称，如今榕城的守备权已被边城守将暗中掌控
——这位守将显然是接到了皇帝或是大皇子的命令，竟不顾边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一心只想置战王于死地。
林悦萱了然点头，怪不得她与林成旭架着马车到城门口时，城门禁闭，还遭到了驱赶。
接着她又问出了心中另一个疑惑：“稷儿，婶子也不瞒你，当初为了当你如愿来边关，
我找到了南疆皇帝，并和他达成了佯攻的协议，这就是做的一场戏而已，怎会真的打起来？”
轩辕稷长叹一声：“婶子您有所不知，当开始前几个月南疆那边确实如您所说，并未真正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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