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拿捏!
魏小贤生得一副好相貌,一踏入万花楼,便让老鸨与龟公眼睛一亮,忙不迭迎上来。
老鸨腔调又尖又媚。
“哎呦,这位公子生得俊俏。
想要哪种姑娘?
奴家给您挑最好的。”
“生雏没意思,本公子就好你这口……
年纪够大、够骚的。”
啪!
话音未落,魏小贤顺手在老鸨肥硕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老鸨掩嘴偷笑。
“公子莫取笑奴家,奴家人老珠黄的……”
没等她说完,魏小贤直接揽住她的腰,凑近耳边,笑得邪气。
“公子就喜欢黑的。”
万花楼生意极旺,皆是声色犬马。
魏小贤搂着老鸨上了二楼,随手指了指头顶的花灯。
“点上。”
老鸨怔了一瞬。
“公子可知,这灯一亮,全楼上下今晚的花销都会记在您头上?”
魏小贤伸手戳了戳她高耸的玉峰。
“你觉得公子像没银子的?”
一句话让老鸨喜不自胜,忙命人将花灯点亮。
巨大的花灯一亮,整栋万花楼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
老鸨献媚似的开口发问。
“公子出手阔绰,敢问公子从何而来?
可是第一次来应天?”
啪。
魏小贤弹开她胸前第一颗扣子。
“从京里来的。
应天,公子头一回来。”
话落,扣子一颗颗被弹飞。
老鸨衣衫半敞,媚眼如丝。
“呦,公子好快的手。”
魏小贤仰头大笑。
“一会儿,公子让你见识更快的。”
陌生土财主调戏老鸨,让整座楼里的公子哥们脸色都不太好。
在这种地方,很多人不单是来“玩”的。
更不会允许别人比自己更张狂。
几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带着随从登上二楼,领头者摇着折扇。
“今日出门就听喜鹊叫,原来万花楼来了贵客。
敢问兄台是京中哪位大人的公子?
在下余斟酌,南直隶吏部尚书府上长子。”
老鸨见状忙介绍。
“这位是应天府丞刘大人府上的公子。
这位是羽林前卫宋将军府上的公子。
这位是南直隶户部尚书府上的二公子……”
心想这俊朗小子如果来头相当,便是把酒言欢。
如若身份不够硬,只怕走不出这万花楼。
余斟酌几人等着魏小贤自报来历。
魏小贤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将死之人,知道又有何用?”
气氛瞬间僵冷。
“兄台是不是太狂了?
这可是南直隶,就算京城二品大员来了此处,也不敢如此放肆。
你到底是谁?
此时若不说,在下便请你去大牢里慢慢说。”
魏小贤皱眉。
“南直隶的纨绔,果真尿性。
嚣张得没边了……”
应天府丞的儿子冷笑。
“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应天府的厉害。
来人,把他拿下,押进大牢,严刑侍候!”
魏小贤微微摇头。
下一瞬。
咔嚓!
老鸨抬手召唤打手的手臂,被魏小贤折断。
紧接着,断臂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
然后,噗,的一声。
捅进了应天府丞公子喉咙。
鲜血喷涌,对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地抽搐。
快。
太快了。
快到余斟酌几人还没反应过来。
魏小贤缓缓起身。
手一抖,东厂掌刑千户的令牌插在柱子上。
“万花楼出了人命。
所有人不准离开。”
话音落。
轰!
大批东厂番子从外头冲了进来。
瞬间封了大门。
“应天府啊……过得太安逸了。
安逸到忘了自己还在朝廷治下。
安逸到养出你们这群废物白痴。”
他看向已吓得脸色惨白的余斟酌。
“份量小了些,不过……勉强够用。”
大明早已翻天覆地。
京中勋贵被灭,藩王被废,晋商尽抄,京城尸横遍野。
只有南直隶,还在梦中。
京城吏部尚书房壮丽的儿子都老实得像条狗。
一个南直隶吏部尚书的儿子,却敢随意让人进大狱受刑?
陛下是对的。
南直隶所有人,都该死。
魏小贤不再看这些废物。
他来此,是要借万花楼,引出大废物。
据线报,万花楼死人如家常便饭。
接来的皮岛妇人不从,被活活打死。
童男童女被折磨致死的,更是数不胜数。
平日没人敢查。
但今日不同。
东厂掌刑千户在此。
有人死,全楼都有嫌疑。
有嫌疑,就要动刑。
谁都不例外。
魏小贤抬手指向龟公。
“就从你开始。”
查什么?
查谁杀了人?
凶手不是他魏小贤吗?
不可能。
东厂掌刑千户怎么可能是凶手?
所以,既然人死在万花楼,那必然另有凶手。
对不对?
魏小贤一边问,一边用弯刀细致地修理老鸨断骨处的皮肉。
余斟酌和应天府羽林前卫指挥的二公子早已脸色惨白,连连点头。
“对对对,千户大人说的是。”
“你们看,本千户可是有证人的。”
这些能来万花楼的,自以为见多识广。
但东厂真正的凶名,他们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还没从断臂插喉中回过神来。
龟公的腿筋便被硬生生抽了出来。
全楼的人几乎同时吸了口凉气。
龟公再也撑不住了,承认是自己杀了人。
随即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把万花楼所有恶事全吐了个干净。
万花楼幕后真正的东主有十余人。
而掌控这一切的是武之望。
老鸨也撑不住了。
若把皮肉一片片削掉、再将露出的骨头一寸寸掰断算“疗伤”的话。
那魏小贤确实是在替她治伤。
于是她也开始招供。
然后是护卫、执事、账房……
他们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若按正常程序,魏小贤连门都进不来,半路就会被应天府官差拦回去。
但现在,死了个应天府丞的儿子。
他封楼、大施酷刑,则名正言顺。
让余斟酌绝望的是,审完万花楼的人后。
魏小贤把屠刀转向了这些身份显赫的嫖客们。
他把一群有头有脸的官宦后代,关在一个屋里动刑。
早就被吓尿了的众人,三下五除二的全都撂了。
自己曾干过的恶事,谁家官员与自己勾结,谁如何敲诈百姓,全都往外倒。
供词一摞摞堆上来。
老鸨这边“疗伤”完毕后,那条手臂已成烂肉。
魏小贤满意地点点头。
他最近在练凌迟。
东厂手段他全通,但凌迟始终不够完美。
今日终于算是有所突破。
他用余斟酌的衣袖擦干净小刀。
“到你了。”
“我说……我说……我爹……我爹也是万花楼的东主之一……”
“这还用你说?”
魏小贤挑起他的下巴。
“你爹是南直隶吏部尚书,负责审核举荐南直隶官员。
说说……他卖了多少官?
卖了多少钱?”
……
天亮时,万花楼里血腥味弥漫。
魏小贤没有去看那些被逼接客的可怜女子。
东厂只管杀人,不负责救人。
大门打开,他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
一夜屠楼,那些大人物们竟毫无反应。
魏小贤厌恶地摇了摇头。
若敌军攻城,这些废物怕是城破了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最先赶来的是应天府丞。
之后是吏部左侍郎武之望等人。
压轴登场的是,久病不出、南直隶地位最重的吏部尚书,余懋衡。
“敢在我应天境内私设刑堂,大兴冤狱!
你可知这是何罪?”
余懋衡一来,便是一顶大帽子扣下。
魏小贤坐在椅子上,轻轻一笑。
“律法哪页能读懂我就读哪页,读不懂的我就撕。”
他指向万花楼。
“这里发生凶杀案。
按大明律,该怎么处置?”
余懋衡一滞。
“按大明律,东厂行事需有驾帖,并经刑科给事中佥签……”
话没说完,番子已打开驾帖与佥签。
“我们东厂有个规矩。
与其反思自身,不如甩锅他人。”
余懋衡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嚣张,太嚣张了。
魏小贤忽又开口。
“万花楼藏污纳垢,还发生凶案。
来人,把应天府丞拿下。”
东厂既已拿下万花楼,那秘密肯定已然被他知晓。
可他没有下令拿人,而是坐在这里等着自己。
显然他是另有所图。
余懋衡眯起眼。
“你到底想要什么?”
魏小贤嘴角扬起。
“这……万花楼,以后归我了。”
武之望顿时怒火上涌。
“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
你张口就要?
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魏小贤弹弹指甲。
“我讲道理,不代表我不会翻脸。
我愿退一步,不代表你能进一步。”
他抬头,目光森冷。
“经万花楼老鸨等人供述,武之望逼迫民女卖身接客。
拿下!”
余懋衡沉默片刻,开口。
“好。
万花楼给你。
但里面的人……”
魏小贤摸了摸鼻子。
“我只有一个原则!
人待我何,我待人何。”
他挥手。
“来人,把余公子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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