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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崇祯的算计!


“大人,老衲乃出家之人,不问俗事。”

觉深双手合十,语气坚定。

“至于钱施主的银子藏在何处,老衲确实不知。”

张鹤鸣笑了。

“大师可知,陛下任命本官为布政使时,特意赐下手谕?

左眉一挑。

“壁虎断尾。

本官在南直隶虽遭人排挤,却也借此看清了他们的斤两。

以钱龙锡的心性,败了也绝不会服毒自尽。”

他的手指在衣袍上轻轻一弹。

“这种连别人死绝也要活下去的人,却选择了自尽。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保护一个比他更重要的人。

本官当县令时审过一个案子。

一人因压力太大,喝酒喝死了。

状师争论凶手是谁。

是酒?

还是压力太大的过去?

亦或是没有前路的未来?

本官认为是没有未来!

大师,您说钱龙锡,是不是也是‘没有未来’?”

觉深的指尖微微抖动,却仍低头礼佛。

张鹤鸣一笑。

“商人祭天,是交换,也是蒙蔽。

周制定礼法,以杀立威,也是蒙蔽。”

他往椅背上一靠,神情悠然。

“南直隶拿得太容易了,容易得不正常。

钱龙锡死得也太顺理成章了。

陛下说壁虎断尾,是因为这场剧太像一出做给皇帝看的戏。”

他指节敲了敲桌面。

“杀贪官、缴赃银、百姓称颂、南直隶顺利裁撤。

像不像商祭天?

像不像周礼震慑?

目的,就是让陛下以为南直隶已经干净,从此放松警惕。”

张鹤鸣盯着觉深,语气冷了下去。

“本官去过钱龙锡的竹林,风景不错,就是……太巧了。

消息传到应天、东厂将动手时他才死,巧得像在引导我们发现什么。

为了避免被连累,本官总不放心别人办事,于是派人在东厂后头盯着。

于是,本官抓到了一个人。”

觉深手中的念珠微颤。

“他说自己是孔家的人。

但……本官认识他。

他叫钱士晋,钱龙锡的亲弟弟。

他要自尽,被本官一棍敲晕。

没错,本官亲自动的手。”

张鹤鸣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

“本官以前还奇怪,以钱龙锡的心思,灵谷寺若不能为他所用,为何不换一个听话的方丈?

后来才明白,这是演给本官看的。”

他抿了口茶,突然问道。

“大师是不是最喜欢商王余一人的自称?”

觉深脸色倏然大变。

“钱龙锡要保的人……是你。”

“大人莫开玩笑,老衲只是个出家人。”

张鹤鸣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自己的。

“钱龙锡迷商,是因为你迷商。

南直隶官员、羽林卫,甚至六合寨,都是你用来蒙蔽圣上的祭品。

也是你嫁祸孔家的布局。

待陛下注意力转移,你便能悄然重整势力。

若一年半载后,本官和祝以豳死了,谁还能阻你?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来寺里求前程、求姻缘、捐香火?

蛊惑。

这便是你最拿手的。

所以,现在大师是否能告诉本官。

剩下的银子在哪?”

觉深缓缓抬起头,眸中慈悲尽失。

如鹰隼盯着猎物。

“你不该来。”

他语气平静,却藏着锋芒。

“你很聪明,我承认小看了你。

可你聪明用错了地方。”

觉深站起身,走向张鹤鸣。

“你说对了,只要我活着,失去的都能再拿回来。”

他停在张鹤鸣面前。

“你错了。

你以为我会等一年半载才杀你?

我……现在就要杀你。

小皇帝搞明刊,是要断宗教的根。

三年之内,大明佛门必冷落凋敝。

无香火、无信众,只能靠朝廷施舍度日。”

觉深俯视着他。

“我以准备好了替身。

你现在就会死!”

张鹤鸣仍稳稳坐着,甚至笑了。

“你崇拜商,是因为你想要的是君权神授。

你要做大明的……贞人。”

他抬眼看着觉深,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

“你没听懂本官的话。本官说了,本官怕死。

一个怕死的人,会孤身前来灵谷寺送死么?”

张鹤鸣从来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被人骂、被人弹劾,只因他投靠魏忠贤,并不代表他没有本事。

相反,他心智深沉、城府极深。

觉深以为他此刻的镇定不过是装腔作势。

“你以为靠东厂的魏小贤就能保你?

还是天真地以为魏小贤能在这灵谷寺里来去自如?”

他暗中经营多年,隐藏的力量远非外人想象。

张鹤鸣却笑得愈发开怀。

“不,你又猜错了。

本官的帮手,不是魏小贤。”

他顿了顿,轻轻吐出五个字:

“而是洪承畴。”

十万大军。

只需一道军令即可踏平灵谷寺。

觉深此刻才真正明白,张鹤鸣方才提及“没有未来”的含义。

他意识到自己已无幸免的可能。

索性存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然而,他刚抬步,便看见张鹤鸣袖中黑洞洞的火铳枪口。

“本官怕死。”

既然怕死,又怎么可能会涉险?

火光一闪。

嘭!

子弹偏了一寸,打在觉深的人中位置。

喊杀声几乎同时响起。

大门被撞开,洪承畴率军破门而入。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觉深。

洪承畴向被后坐力震得龇牙咧嘴的张鹤鸣抱拳。

“此恩,本将记住了。”

此次功劳必然记在他洪承畴名下。

对于刚被启用、尚未立功的将军而言,这是难得的立身之本。

张鹤鸣摆摆手。

“都是为陛下效力,何谈恩情。

厂公曾言,文武虽政见不同,但须明白何为大义。

家国大义面前,个人得失不重要。”

言罢,径直离去。

手下疑惑。

“将军,他为何要将到手的功劳拱手相让?”

洪承畴微皱眉。

“他要的是一句话。

将来陛下若惩处魏忠贤,他希望本将能替魏忠贤说句话。”

洪承畴叹息。

“看来外界对阉党的偏见太深,他们并非人人不知大义、不懂感恩。”

张鹤鸣为何不把功劳让给魏小贤?

因为魏小贤即便立下再多功劳,也无权替魏忠贤说情。

张鹤鸣是第二个为了替魏忠贤积攒人情的人。

第一个,是魏小贤。

他曾将余懋衡的功劳让给卢象昇,只为卢象昇将来能为魏忠贤说上一句好话。

灵谷寺表面清净,实际上却藏着太多污秽。

后山的洞穴里,堆满了装车待运的银两。

近三百万两之巨。

再晚一步,这些银子就会被秘密送走。

觉深也会脱身,南直隶的一切清理皆为虚功。

……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

袁可立坐在椅中,看着新任江苏巡抚韩日缵。

“若陛下不知,又怎么会派魏小贤,又怎么会给张鹤鸣那份手谕?

陛下知道,因为陛下也不想让魏忠贤死。”

袁可立望向韩日缵。

“这,也是陛下给你的提醒。”

韩日缵一惊,躬身。

“还请阁老明示。”

袁可立放下茶盏。

“做好你的本职。

张鹤鸣不是你的敌人,魏忠贤也不是。

让你任江苏巡抚,是让你整顿司法,填满百姓的米缸。

若你把时间花在盯着张鹤鸣、参奏阉党上。

那这个位置就该换人了。”

韩日缵恍然大悟,起身,行了个大礼。

“下官多谢阁老教诲。”

袁可立摇头。

“不,不是老夫教你。

是陛下,让老夫,来点醒你。

你们习惯了彼此弹劾、互相掣肘。

那是旧帝们喜欢看到的制衡。

但……现在的陛下不需要。

殿试之时陛下说过什么?

你还记得吧?”

韩日缵点头。

“民生,只要能让百姓富起来,什么办法都可用……”

袁可立挥手。

“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去做你该做的事。

监察、制衡由陛下来。

百姓的富足才是你的职责。

最好的监察不是弹劾,而是启智于民。

让百姓用生活的好坏来监督地方官。”

袁可立比半年前更显苍老。

先陕西、再河南、湖广、四川,如今又到南直隶。

六十多岁的老臣从未停下脚步。

“若陛下能按现在的布局继续推行下去,大明必兴……

真好。”

崇祯登基后,他尚未入京,却已从心底敬佩这位年轻帝王。

稳、不贪功、每一步皆为百姓。

“老爷,您的身子骨撑不住了,陛下已三次下旨召您回京……”

“无妨。”

袁可立摇手。

“老夫帮不了陛下几年了。

趁还能动,多做些吧。

待处理完湖广之事,再回京也不迟。”

历史上,袁可立卒于崇祯六年。

还有五年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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