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双刺杀
赢祁拿起那碗粥粟米饭,看了良久,又默默地将饭放下。
而那个扮作小太监的鸦嘴兽,此刻正低眉顺眼地弓着腰站在一旁。
见赢祁迟迟不动,心里焦急万分,忍不住低声催促道:
“陛下,粥……粥快凉了,您趁热用些吧。”
赢祁缓缓抬头,用一种被侮辱了智商的眼神盯着看着这个杀手。
“你管这叫粥?这都已经成饭砖了!”
他用力的用铜匙敲了敲粟米饭,发出“梆梆”的闷响。
“还有,这颜色……紫里透着黑,黑里泛着青,你这是把御膳房所有的酱油和陈醋都倒进去了吗?生怕朕看不出来有问题是吧?!”
“朕是求死!但朕不是傻子!你不能侮辱朕的智商!”
“还有,最离谱的是!”
赢祁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倒是给朕一双筷子啊!给个勺子这让我怎么吃?!啊?!用勺子挖这砖头吗?!”
“你们暗鸦殿培训上岗的时候,都不教点基本法的吗?!下毒也要讲究用户体验啊喂!”
鸦嘴兽被赢祁这一连串劈头盖脸的吐槽直接给骂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没有意识到赢祁已经把他的身份给点明了。
他执行过那么多任务,目标临死前有哭的、有求饶的、有反抗的……
但抱怨餐具不配套的,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子。
里面确实……没带筷子。
组织只教了怎么下毒能致命,没教过目标抱怨餐具时该怎么应对啊!
赢祁嫌弃地看着那坨饭,最终没能狠下心去吃一口。
“不吃了!放一边去!看着就闹心!”
鸦嘴兽闻言猛地一愣,他没想到皇帝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是……是,陛下。”
他压下心中的焦躁,弓着腰上前,端起那碗失败的毒饭放到一边,快步退出了养心殿。
待到关上养心殿大门,他便一扭身重新回到了刚才的窗户边。
鸦嘴兽蹲在窗根底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雕刻着骷髅纹路的檀木盒。
小心地打开盒盖,里面整齐排列着三支颜色各异的琉璃管。
“皇帝小儿,”
他对着窗户阴恻恻的低语,
"既然你不愿体面地喝毒粥,那就别怪老汉用这‘三笑逍遥散’了。"
他选中一支猩红色的琉璃管,对着月光细细端详。
管中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此毒乃是用南疆七种毒虫、西域三种奇花炼制而成。“
他一边将毒粉倒入特制的银质烟壶,一边自言自语,
"中毒者先会狂笑不止,继而全身奇痒,最后皮肤溃烂而亡。整个过程......足足要持续三个时辰。"
他熟练地将烟壶接上一根蛇形铜管,嘴角扬起残忍的弧度:
"等笑到脱力,痒到抓破衣衫,就会明白什么叫暗鸦殿一流杀手鸦嘴兽了!"
此刻,
赢祁正在养心殿中焦急地来回转圈。
“不成器!太不成器了!简直枉为人子!”
他猛地顿住脚步,痛心疾首地望向窗外,
“连下毒都能干成这样,就这样的水准,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
他忽然灵光一闪,快步走向最近的窗户,“哗啦”一声将窗扇彻底推开。
冬夜的寒风瞬间灌入殿内,吹得烛火剧烈摇曳。
“既然你们这般不中用,那朕就再再再帮你们一把!”
赢祁挨个走到每扇窗前,用力推开所有窗户。
东西南北四向的窗户大开,穿堂风在殿内呼啸回旋,帐幔狂舞。
“进来啊!都给朕进来!”
他张开双臂站在殿心,明黄的寝衣在寝宫里灼灼生光。
“窗都开好了!人也站在这!是个带把的就赶紧一剑插了朕!”
说到激动处,他扒着窗框朝外喊话:
“带梯子的直接架上来!会用轻功的这边请!使暗器的注意靶子!朕连站位都给你们选好了——”
话音未落,一阵强风裹着雪沫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阿嚏!”
“阿嚏!”
这阵穿堂风同样也狠狠地砸在鸦嘴兽脸上。
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陡然发现烟壶里的毒烟已经消散一空。
"咳咳咳!"
鸦嘴兽顿时觉得鼻腔发痒。
坏了!
自己吸进去毒烟了!
他慌忙伸手入怀想要取解药,却发现手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哈哈......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里溢出。
他越是想要憋住,就笑得越是厉害,最后直接蜷缩在雪地里打滚。
“痒!好痒!"
他一边狂笑一边疯狂抓挠自己的手臂,官服很快就被抓得破破烂烂,手一垂,失去了意识。
殿内,赢祁正无聊对着棋盘自弈,忽然听到窗外传来阵阵怪笑。
他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无奈摇头:
“这深更半夜的,哪个宫的太监笑得如此开心?”
只见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赢祁猛地抬头,只见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紧接着瓦片哗啦啦地碎裂,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一剑直取赢祁心脏!
“哇哦!原来如此!声东击西!”
“没想到你们两波人配合这么默契!哈哈哈......”
这标准的刺杀让赢祁心中大喜,连忙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壮士这边请!”
赢祁嗷的一嗓子给黑衣人吓了一跳,加之他身上明晃晃的衣服在烛光下直照的黑衣人眼花,动作瞬间变形!
黑衣人连忙变招,脚下轻踩想要借助案台接力,结果没注意到,刚才鸭嘴兽的毒粥正放在案台之上!
只听“哧溜”一声,他脚尖结结实实地踩在了那碗已经有些凝固的粘稠毒粥上,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呜——!”
黑衣人完全收势不住,整个人向前扑倒,脸部精准无比地砸进了那只碗里。
一小块紫黑泛青的毒饭,就这么被他囫囵吞了下去!
“呃……咳咳!”
黑衣人狼狈的摔倒在地,只觉喉间一阵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弥漫开来,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直冲头顶,眼前开始发花。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臂胡乱挥舞间,将案台上燃烧着的蜡烛扫落在地。
整个养心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明晃晃的赢祁在独自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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