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165章
傻柱正在清理粪坑，有人来上厕所时告诉他易中海出事的消息。
"壹大爷出事？胡说！"傻柱抡起粪勺就要打人，"再乱说，老子让你吃粪！"
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傻柱越想越担心，扔下工具就往第一车间跑。
到了车间，工人们告诉他易中海确实被零件砸伤，已经送往医院。
"壹大爷，您一定要挺住啊！"傻柱拔腿就往医院奔去。
焊工车间内，刘海中得知老对头出事，眼珠一转便告假离厂。
他暗自盘算：若易中海真有个好歹，这壹大爷的位子……
傻柱冲出轧钢厂，一路奔向医院。
没跑多远，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发现没带一分钱，这样空手去医院也无用。
他当即调头，打算先回四合院通知壹大妈，顺便取些医药费。
院里几个孩子正追着玩闹，易家屋里，壹大妈正陪聋老太太说话。
见傻柱满头大汗闯进门，两人都愣住了。
“傻柱子，这时间你怎么从厂里跑回来了？”
聋老太太拄着拐问。
“壹大爷出事了！”
傻柱喘着大气说。
壹大妈手里的针线“啪”
一声掉在地上：“老易出啥事了？你快说！”
“车间机器突然坏了，飞出来个零件把壹大爷砸昏了，现在人在医院抢救。
”
傻柱几句话交代完。
壹大妈脸色一下子煞白，手指不自觉地发抖。
她身子一直不好，跟易中海没有孩子。
要是当家的真倒了，这家的天就塌了。
更怕他像贾东旭那样成了活死人，那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
“您先稳住，壹大爷命大。
”
傻柱嘴上劝着，眼睛却瞄向里屋的柜子。
“快带我去医院！”
壹大妈踉跄起身，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屋翻出压箱底的钱。
两人匆忙赶路，壹大妈一路抹泪：“老易啊……你可得挺住……”
急救室外，秦淮茹正坐立不安。
见到他们赶来，赶紧起身：“医生还在抢救，刚才护士说……”
话没说完，急救灯灭了，穿白大褂的医生推门出来。
壹大妈冲上去一把拉住医生的袖子。
“病人情况不太乐观。
”
医生叹了口气。
壹大妈腿一软，幸好被秦淮茹扶住才没瘫下去。
“真的……没救了吗？”
壹大妈声音发抖。
易中海要是就这么走了，她往后日子怎么过？身为大院壹大爷的妻子，她一向受人敬重。
要是当家的没了，不仅断了收入，往日的体面也全没了。
“您先别太担心。
伤是重，但送来得及时，命暂时保住了。
不过腰部被重物撞了，左肾伤得严重。
”
医生解释道。
飞来的机械零件正中易中海后腰，导致肾破裂内出血。
不立刻切除，随时有生命危险。
当然，手术后某些功能会受影响。
但对这年纪的病人来说，医生认为不算大问题。
“该切就切吧。
”
壹大妈果断说。
飞来横祸，能保住命已是万幸。
“手术费八十五元，缴了费我们马上安排手术。
”
医生递来缴费单。
一听这数目，秦淮茹和傻柱互相看了一眼。
两人身上加起来还不到十块钱——这差不多是普通工人小半年的工资。
但想到易中海的伤势，这钱也不算意外。
壹大妈也吃了一惊，但转念想到老伴是八级钳工，每月九十九元工资，这笔钱还出得起。
眼下救命要紧，她二话不说就去交了钱。
只要当家的活着，钱总能再赚。
手术顺利。
没多久，易中海被推回病房。
闻讯赶来的刘海中在病床前站了片刻。
看着老易眼神涣散、精神萎靡的样子，他敷衍地安慰：“老易，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
又对壹大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匆匆回厂了。
转身时，刘海中眼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
……
一车间发生意外，多名工人受了轻伤，但最严重的是易中海——他被飞出的零件砸中，当场昏迷。
消息迅速传遍了工厂，厂领导也高度重视，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处理方案。
厂里派人去医院看望易中海，嘱咐他安心休养、早日康复。
医疗费用等出院后凭票据到厂里报销即可。
此次事故是因设备突发故障导致，若因操作不当造成伤害，则另作处理。
午休时间，于海棠买了几个白面馒头，跟何一一起吃饭。
何一带来的菜香气四溢，于海棠吃得满嘴油光。
“听说你们车间出事了，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
她边吃边说，语气里带着担忧。
“没事，我那时不在车间。
”
何一简单说了自己去别的车间修设备、又被杨厂长找去谈话的事。
“你没事就好。
”
于海棠放下心来。
饭后，两人洗好饭盒，在厂区里散步。
看着于海棠明亮的笑脸和苗条的身材，何一心里想着改天给她雕一个木像。
“发什么呆呢？”
于海棠见他出神，轻声问道。
“在想你。
”
何一笑着逗她。
于海棠嗔怪地看他一眼，眼波流转，妩媚动人。
何一心里一热，拉住她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
他领她走到厂里一处安静的小仓库。
于海棠看看四周，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脸一红，心跳得快起来。
“过来。
”
何一朝她招手。
没多久，两人就沉浸在亲密之中。
休息的时候，于海棠累得不想动，软软地撒娇：“背我回去。
”
“好。
”
何一蹲下，让她趴在自己背上。
于海棠搂着他的脖子，脸上带着甜蜜的笑。
“等我考上九级工程师就好了。
”
何一说。
工程师就算是最低级别，厂里也会分配办公室，工作从车间转为画图设计，更轻松，待遇也更好。
“你肯定能考上。
”
于海棠对此毫不怀疑。
在她眼里，何一是无所不能的天才。
何一把于海棠送回宣传科楼下，看着她上楼，才转身回车间。
于海棠越来越漂亮，身段也越来越动人。
那美妙的滋味，难以用语言形容。
傍晚，轧钢厂下班的汽笛刚响过。
何一本想约于海棠回家吃涮羊肉，但她家里有事，只好改天。
他骑着二八大杠穿过胡同，车铃在暮色中清脆作响。
四合院里正热闹。
易中海工伤被切了一个肾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连前院槐树下的蚂蚁窝都知道了。
壹大妈在医院陪护，傻柱给聋老太太熬了棒子面粥，顺便也往医院送了两碗。
阎埠贵难得没拨弄他的算盘，提着半斤红糖去了协和医院。
中院水槽边，几个女人边洗菜边议论。
“听说了吗？易师傅的腰子没了……”
“活该！谁叫他整天摆着道德模范的架子！”
许大茂捏着小酒杯在西厢房偷乐，桌上还放着油纸包的猪头肉。
这些年易中海老是护着傻柱，他没少挨揍。
今天这消息比喝二锅头还痛快，让他多吃了半斤面条。
贾家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
贾东旭歪在炕上啃黄瓜，听说易中海少了个腰子，笑得把黄瓜渣喷了一炕。
这个得了贾张氏真传的白眼狼，早忘了当年是谁手把手教他拧螺丝。
此时他更恨何一没被钢块砸到，指甲在炕席上狠狠抠出几道痕。
秦淮茹蹲在灶台边添柴，灶火映亮她微微泛冷的眼神。
何一家的棉布帘子忽然被掀开，于莉围着红围巾站在门口，鼻尖沾着雪星子：“你可算回来了！听说一车间出事，我一下午心神不宁。
”
“我没事，”
何一扬了扬手里的羊腿，“正好吃涮锅。
”
铜锅里炭火噼啪作响，于莉看着何一把整盘肥牛倒进滚汤，油花如金箔般铺开，惊得筷子险些掉进酱碗。
车间里，何一正忙着手头的活儿，吴卫兵凑过来堆着笑：“上回多亏有你，不然我这主任就保不住了。
”
上个月的事故让易中海重伤，少了一个肾，至今在家休养。
车间里都知道，没有何一出手，吴卫兵早被撤职。
工友们看着吴卫兵对何一那副殷勤模样，羡慕又嫉妒。
如今何一在厂里地位大涨，连领导都对他另眼相待。
“何师傅，杨厂长请你去办公室。
”
吴卫兵低声说。
何一放下工具擦了手，穿过车间时，能感到背后一道道灼热的目光。
大家都在猜测，厂长又要给他什么好任务。
办公室里，杨厂长正跟一个矮胖的男人说话，见何一进来便起身介绍：“这位是分厂的林厂长。
”
林厂长挺着啤酒肚，笑得热络：“久仰何师傅！”
原来是他厂里的进口设备坏了，专程来请何一帮忙。
杨厂长拍拍何一的肩：“这事交给你了。
”
吉普车驶向郊区分厂，林厂长递烟过来：“何师傅，全靠您了。
”
何一摆手：“先看看情况。
”
身为八级钳工，何一不仅技术过硬，更能修进口设备，在厂里是独一份。
林厂长虽是一厂之长，在他面前不敢有半点架子。
到了分厂车间，林厂长指着那台故障设备说：“何师傅，就这台机器，厂里没人能修，只有靠您了。
”
周围聚了不少工人和维修工，见林厂长对何一恭敬，大家既羡慕又怀疑——何一这么年轻，真能修好这关键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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