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第259章
贾东旭思忖片刻，对秦淮茹道：“扶我上轮椅，我也得去看看。
”
他察觉贾张氏精神异常，担心她吃亏，需得亲自盯着。
秦淮茹诧异地瞥他一眼：“你去能有什么用？”
并非轻视，只是残废之身参与争吵，无异于自讨苦吃。
贾东旭注意到她眼中的不屑，顿时火冒三丈，用力捶着床吼道：“我让你扶我上轮椅，听不懂话吗？！”
他性格急躁，一生气就喘不上气，秦淮茹都担心他会气出个好歹。
秦淮茹只好拿来轮椅，小心扶贾东旭坐好，推着他走向刘海中家。
刘海中家门口。
贾张氏拉着棒梗，怒气冲冲地跑到刘海中家门前，双手叉腰，扯开嗓门大喊：“刘海中！你个老不死的，给我滚出来！”
刘家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刺耳的骂声，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
谁知那骂声越来越响，吵得人耳朵疼。
“外头是谁在骂？”
院里的邻居都被这动静吸引，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刘海中夫妇刚走出门，就看见贾张氏像只斗鸡似的站在院子当中，手指头几乎要戳到他家门上。
“张氏！你发什么疯！”
刘海中板起脸，摆出官架子。
贾张氏看着刘海中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个缺德短命鬼，昧了我家的钱还不早点死！”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刘海中和贰大妈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老泼妇！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贰大妈气得浑身发抖。
“哟，我说错了？你们家刘海中不就是个短命相？三个没用的儿子早晚气死他！”
贾张氏歪着嘴，满脸轻蔑。
“死老太婆你找死是吧！”
刘光天抄起拖鞋就砸过去，被贾张氏灵活躲开。
他腿上裹着纱布，拄着拐杖气得两眼通红。
“哎哟，这腿是被疯狗咬了吗？可别传染上疯狗病啊！”
贾张氏盯着刘光天的伤腿，突然拍手叫起来，“该住狗窝去！”
当年她被狗咬时，这些人逼她住过狗窝。
现在看到刘光天这副惨样，贾张氏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快让刘光天睡狗窝去！”
“老不死的！医院早就看过了！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刘光天狰狞着脸要扑上去。
刘海中觉得丢尽了脸，厉声喝道：“张氏！再闹别怪我不客气！现在全院都烦透了你，信不信马上开会把你赶出去！”
“呸！老狐狸，少在这儿吓唬人！”
贾张氏狠狠啐了刘海中一口，叉着腰斜眼瞪他，“刘光福整天欺负棒梗，活该被石头砸！还想要钱？我家那18块一个子儿都别想拿！”
她扯着嗓子大喊。
“张大妈您讲不讲理？棒梗把人家头都砸破了，赔钱不是应该的吗？”
“不行就送少管所算了！”
围观的人纷纷指责。
“放屁！你们知道什么？”
贾张氏喷着唾沫星子，“是刘光福先抢棒梗的钱，挨打纯属活该！”
“贾张氏！”
贰大妈脸色铁青，“赔18块已经是留情面。
再耍无赖，就把之前欠的钱还清，我立刻报警送棒梗进少管所！”
“报啊！谁怕谁？”
贾张氏梗着脖子，“刘光福自找的！我们棒梗是正当防卫！”
她突然调转矛头：“你们刘家没一个好东西！刘光奇算计何一坐了大牢，刘光天这丧门星怎么没让野狗叼走？”
这话彻底激怒了刘海中：“贾张氏！你是不想在院里住了！”
“赶她出去！”
“滚出大院！”
众人齐声怒吼。
贾张氏却越骂越起劲，唾沫横飞。
“贰大爷好大官威啊！”
秦淮茹推着贾东旭突然出现。
贾东旭阴沉着脸瞪向母亲——这个蠢货只会让贾家更加难堪。
“贾东旭？你个瘸子不好好在炕上躺着，跑出来现什么眼？”
刘光天嘲弄道。
“刘光天！你个跛子又比我好到哪儿去？”
贾东旭红着眼睛回嘴。
两个残疾人正互相谩骂，秦淮茹提高声音说道：“贰大爷，是你们家光福先欺负棒梗还抢钱，孩子拿石头那是自卫！”
1346年
“小孩打架也要赔钱？”
贾东旭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把那18块钱赖掉。
18块不是小数目，贰大妈本就因为儿子头上被砸了个洞恨死了贾家，此刻见他们竟要耍赖，火气直冲头顶。
“你们这些没心肝的白眼狼！以前借钱帮你们从没说过不字，现在你儿子把我儿子头打破了，倒想不认账？”
“我这就去报官！”
贰大妈不想再多说，转身就要往衙门去。
贾张氏却叉着腰冷笑：“去啊！正好让邻居们都看看，贰大爷刘海中欺负穷苦人，我看他这管事大爷还当不当得成！”
这话正戳中刘海中的痛处——丢了工作的他，只剩下这管事大爷的身份撑场面。
“你！”
贰大妈气得直哆嗦。
许大茂捋了捋油亮的大背头，怪声怪气地说：“贾张氏，棒梗打伤人是事实，闹到官府也是你们没理。
”
自从学了洋人打扮，他每天都抹着胭脂，活像戏台上的小丑。
“关你屁事！”
贾张氏唾了一口，“瞧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儿，赶紧回家照镜子去吧！”
“老虔婆！”
许大茂脸涨得通红，转头怂恿刘海中，“贰大爷，贾张氏这种人就该再开批斗会！”
贾东旭立刻瞪起眼：“许大茂你算老几？要不是刘光福先惹事，能有这事？”
院里众人都看呆了——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竟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刘海中一听“撤职”
就慌了神，最后咬牙道：“贾张氏罚扫院子一个月，18块钱……算了。
”
“爹！”
“当家的！”
刘光天和贰大妈同时叫出声。
贾东旭眼珠一转，抢在母亲前面应承：“还是贰大爷通情达理！”
“好，贰大爷果然通情达理！”
贾东旭占了便宜还卖乖，脸上藏不住得意。
这对母子根本没意识到，他们已经彻底惹怒了刘海中，往后的日子注定要被搅得不得安宁。
刘海中冷眼看着贾张氏和贾东旭的背影。
这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刘海中精明了大半辈子，哪会轻易让贾家拿捏？
院里众人也没想到，刘海中竟然真让贾家得了手。
“贰大爷，明明是棒梗有错在先，为啥不报官？”
“就是，瞧那张氏嚣张的劲儿。
”
“……”
等贾家走远，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
贾家。
秦淮茹没想到，贾张氏和贾东旭真把18块钱赖掉了，心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哼，刘海中这老东西，还不是怕了我？”
贾东旭自觉立了大功。
要是单靠贾张氏那糊涂劲儿，怕是早被赶出大院了。
“黑心肝的老东西还想讹我们钱，倒贴给我们还差不多！”
贾张氏还嫌不够。
她可不愿意扫大院。
“妈，您收敛点，惹了众怒咱家可顶不住。
”
贾东旭不耐烦地劝道。
他一个残废，贾张氏又半截入土，真要激起公愤，被赶出大院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贾张氏斜眼瞅他，身子一哆嗦。
“东旭，你又不是不清楚，妈最近总被你爸缠着，哪还有力气打扫院子？”
贾张氏夜夜睡不好，原以为能慢慢适应，谁知那“恶鬼”
变着法子吓唬她，让她心惊胆战。
“妈，批斗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这活儿您必须亲自做，别想着推脱。
”
贾东旭语气坚决。
贾张氏当然不愿扫地，眼珠一转，目光落到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觉察到她的注视，抢先一步说：“妈，我还得去上班。
”
“上班怎么了？下班回来替我扫！”
贾张氏语气不容商量。
秦淮茹没再接话。
她每天上班已经够辛苦，回来绝不再替这老婆子干活！
……
轧钢厂里。
临近年底，厂里新到一批精密零件需要修理，全厂只有何一掌握这门技术。
杨厂长找到何一，问他是否愿意指导工人学习维修技术。
“不会让你白教，厂里会发补贴。
”
杨厂长笑着补充。
这批机器数量太多，何一一个人修不过来。
既然杨厂长开口，何一爽快地答应下来。
“厂长，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
见他答应得干脆，杨厂长对他更加欣赏。
常言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可何一毫不藏私，还乐于传授技艺。
平时他也常在厂里指导其他工人提升技能。
杨厂长很快安排了一批工人来听何一讲课。
这次，易中海也在其中。
易中海年纪不小了，如今却要向何一学习修理进口零件，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但听完何一的讲解，他才意识到，何一这个工程师确实名不虚传，很有真本事。
易中海干了一辈子钳工，有些技术难题经何一一点拨，立刻豁然开朗。
厂里不少工人和易中海想法类似。
“何工程师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听他讲完，我感觉自己都能考八级工了。
”
“要是他能收徒弟就好了。
”
大家纷纷称赞何一，只有易中海沉默不语。
他爱面子，说什么也不肯承认何一比他强。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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