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第303章
杨厂长原是大领导的亲信，如今也受到牵连。
风暴终于向大领导袭来。
一旦大领导失势，李副厂长第一个就要对何一下手。
“我知道，自有打算。
”
何一给杨厂长送去食盒，嘱咐他谨慎行事。
杨厂长揭开盖子，饭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他眼圈一红，声音哽咽：“何一，你要保护好自己。
”
如今这光景，还惦念着他的，也只有何一了。
何一请杨厂长安心。
兵来将挡，何况他身负系统，更有倚仗，并不畏惧。
果然不出所料，风暴很快降临。
大领导一倒，李副厂长迫不及待地带人抄家。
看着昔日威风凛凛的大领导狼狈不堪，李副厂长激动得全身发抖：“老家伙，从前不是很得意吗？现在怎么不神气了？”
他那副嘴脸，丑恶至极。
李副厂长小人得势，在大领导面前趾高气扬。
大领导冷冷瞥他一眼，目光如看跳梁小丑。
李副厂长正洋洋自得，被这眼神一慑，顿时噤声。
刘海中和易中海随李副厂长抄家，从大领导家中搬出不少贵重物品。
李副厂长眼红不已，盘算着如何私藏一些。
他立即行动，偷偷将值钱的小件塞进自己口袋。
刘海中和易中海也顺手牵羊，捞了些好处。
易中海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大领导沦落至此，心中感慨。
刘海中却盯上了大领导的宅院。
到底是当领导的，有车有房，家底殷实。
刘海中做梦都想成为这样的人。
若能坐上大领导的位子，该有多好。
这次抄家让李副厂长在革委会地位更稳，说话分量也更重了。
“李主任，何一的靠山已经倒了，如今还不是任您拿捏？”
刘海中弓着腰站在李副厂长身旁，眼中闪过狠厉。
“区区一个工程师，我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大领导的倒台让李副厂长再无顾忌。
回到轧钢厂，他立刻派人叫何一前来。
这次他学乖了，端坐办公室等着何一上门。
李副厂长摆出领导派头，翘着二郎腿悠然说道：“何一啊，大领导倒台的事，听说了吧？”
他期待看到对方惊慌失措，却见何一神色平静，甚至带点讥诮。
“李副厂长叫我来，就为说这个？”
预想落空，李副厂长脸色一沉：“别装模作样！现在没人给你撑腰，说话注意点！”
他猛地提高音量，企图震慑对方。
何一依旧从容：“大领导从来不是我的靠山。
倒是李副厂长，特殊时期请注意言行。
”
“放肆！”
李副厂长拍案而起，“现在没人护着你，识相点！”
见立威不成，李副厂长强压怒火指派任务：“今天有贵客来访，你去准备饭菜。
”
“我是工程师，不是厨子。
”
何一冷声回绝。
“杨厂长叫你做菜你就做？”
李副厂长眯起眼睛。
“那是情分。
”
何一淡淡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
“加工钱！”
李副厂长咬牙切齿。
何一瞥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不是钱的事。
”
说完转身就走，李副厂长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让我何一下厨？你也配？”
何一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李副厂长软硬兼施，何一却毫不动摇。
气急败坏之下，他扬言要开除何一、撤他的职。
“钢厂工程师只归厂长管，你一个副厂长，没这资格。
”
何一语气淡然。
这副从容的模样，气得李副厂长胸口发堵，差点喘不上气。
“好！你厉害！”
李副厂长咬牙切齿，眼睛瞪得滚圆，“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最后他扔出一张加急零件单，命令何一立刻去车间，明早之前必须交货。
敢耽误，就扣光当月工资。
——这明摆着是刁难。
厂里积压的订单堆成山，按常理根本做不完。
“小兔崽子，跟我斗？”
望着何一走远的背影，李副厂长阴森地摸着茶杯，“累不死你！”
走出走廊的何一却忽然笑了。
蠢材。
他手指轻弹那张单据，径直走向车间核心班组。
三小时后，二十名技术最好的工人已经在机床前忙碌起来。
……
酒桌上，李副厂长正对客户陪着笑脸。
“你们厂的厨师……”
客户皱着眉放下筷子，“跟何师傅比，差太远了。
”
另一个人直接把合同推回来：“听说杨厂长是被你弄下去的？最近你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
李副厂长心里发闷——三百万的订单，难道要因为一顿饭黄了？
就在他勉强挤出笑容时，车间主任慌慌张张冲进来：“厂长！那批零件…全、全都做完了！”
“什么？！”
李副厂长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远处厂房传来一片欢呼，何一正倚在门边擦手上的油污，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何一……”
李副厂长盯着碎玻璃中扭曲的倒影，眼里泛起毒蛇般的寒光。
何一再能干，也不可能一个人搞定明天要交的那一大堆订单。
到时候把责任全推给何一，就能顺理成章把他赶出轧钢厂。
想到这里，李副厂长脸上露出笑意。
轧钢厂，一车间。
秦淮茹仍在车间里磨蹭偷懒。
如今李副厂长不但是轧钢厂的一把手，还兼任革委会主任。
要是能攀上他的关系，日子肯定好过多了。
可自从贾张氏闹过那一出，李副厂长为避嫌，再没找过她。
秦淮茹本来还想拉拢李副厂长，就算搞不定何一，有他帮衬也能过日子。
……
另一边。
何一正悄悄指挥工人赶制零件。
这事没人知道。
工人们念着何一往日的好，都愿意帮忙。
何一技术好、指导到位，零件很快就完成了一大半。
“剩下的这些，再有几个小时就能全部做完。
”
“这批订单做完，大家就不用担心了。
”
何一看着排列整齐的零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是啊。
”
工人们虽然累，但想到订单完成后轧钢厂能有一笔收入，心里也踏实不少。
李副厂长拉不来订单，厂里现在很闲。
刘海中复职之后，也不干活，整天背着手在车间里转来转去。
忽然，他发现不少工人不在岗位上，皱眉问道：“这些人去哪了？”
车间主任笑了笑：“他们被调到别的车间帮忙了。
”
“嗯？”
刘海中眉头一扬：“现在厂里生产任务不多，他们去做什么？”
“是何师傅安排的。
”
车间主任回应。
“何一？”
刘海中眯起双眼，暗自琢磨：“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略一思量，决定去车间主任所说的位置查看。
身为革委会纠察副队长，他有权监督厂内秩序。
刘海中先找到易中海。
易中海正在车间指点徒弟修配件。
“老易，和我一起去厂里转一圈？”
刘海中打招呼。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刘海中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刘海中压低声音对易中海说：“何一私自调走车间里的技术骨干去加工零件。
”
“偷偷加工？”
易中海皱起眉头。
“去的都是老工人。
”
刘海中指了指空着的岗位。
易中海眼珠转了转：“李副厂长要求明天必须交急件，何一这是在抢时间。
”
“李副厂长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全交给他？”
刘海中眯起三角眼，手指攥得发白。
他一直想找机会扳倒何一。
“你先带人去查，我随后就到。
”
易中海心里盘算着借刀，绝不自己出头。
“要是何一私自调人，正好向李副厂长汇报。
”
他说得义正辞严。
“易老哥这样可不仗义。
”
刘海中冷笑揭穿：“上次你瞒着升任纠察队长的事，让我当枪使——”
“这次该由你这正队长来主持了。
”
他背手挺肚子，摆足了官架子。
见心思被识破，易中海假装退让：“那就一起去。
”
心里却想着如果出了事就让刘海中背锅。
两人带着保卫科的人直奔车间。
许大茂正等着大领导倒台。
听到消息，他兴奋地搓手——
何一向来和大领导关系好，这回肯定受牵连。
“姓何的，你的报应来了！”
他冷笑着拿出纸笔。
上次吃了亏，这次他要精心写举报信，一定要彻底整垮对方。
“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
许大茂哼着曲子跑回四合院，直奔阎家。
阎家屋里，失业的阎解成正瘫在床上不动。
阎解成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像个发面馒头，正费劲地用左手练习吃饭。
可左手总不听使唤，夹起的菜一次次掉回碗里。
他越练越气，突然暴怒地把碗筷狠狠摔到地上。
“哗啦——”
瓷片飞溅的声音惊动了于莉，她从里屋跑出来，看到满地碎片。
她蹲下来一片片捡碎瓷，轻声说：“左手哪能一天就练好？慢慢来。
”
“废物！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阎解成用左手捶得木桌砰砰响，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时许大茂晃着身子进门，看见满地碎片咧嘴一笑：“哟，阎老西儿，缺几根手指头就急成这样？人家贾东旭半截身子都没了也没见这么闹腾。
”
“许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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