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莉莉安：阿……姨？
玛莎跟在丈夫身后，当她看到祭坛上那个身影时，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让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冲破喉咙。
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恐、难以置信和一种仿佛灵魂被撕裂般的巨大悲痛。
她的身体软软地靠在门框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作为传奇巅峰的黎明医师，她如何看不出来眼前的场景？
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那最后执念所塑造而出的投影。
真正的莉莉安……没了……
他们唯一的女儿，就这样没了……
他们寻找了那么久，期盼了那么久，最终找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比死亡更加残酷的结局。
他们挚爱的女儿，那个曾经像个小太阳般温暖，纯净无瑕的莉莉安……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巨大的冲击和无法言喻的悲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吞噬了这对父母。
他们只是呆呆地瘫在那里，如同两尊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气的石像，望着祭坛上那个在痛苦中挣扎、却依旧在向他们道歉的……“女儿”。
衰老，本不该在这个年纪出现的痕迹突如其来的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的心，死了。
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揉捏地粉碎，再也修不好了。
瓦伦丁、伊伦、凯恩、唐泰斯、科威罗德（这一代的审判长）……以及教皇·格兰。
他们一个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圣女……
他们最为疼爱的纯白圣女倒在了这里……
如同世界崩塌，这一刻，在场的传奇们都无法再控制住彼此的情绪。
……
直到天边再次刮起了风雪，当代凛冬与海洋教会的教宗·艾尔莎持着永冬权杖将这片空间彻底分割放逐，他们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
什么是后悔？
如果说，这一刻谁最后悔的话，那么无疑是玛莎。
她憎恨着自己过去为什么要和莉莉安诉说着历代圣女的故事。
她……憎恨着卡西奥多，在莉莉安年幼之时支持着她成为新一代的教会圣女。
如果……
如果莉莉安不是圣女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如果莉莉安没有成为圣女，她就不会在这里消失。
这些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玛莎的脑海中疯狂回荡，啃噬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是我……都是因为我……”
她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着，陷入了崩溃的情绪之中。
卡西奥多没有说话，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能够将空间撕裂，将煞鬼捏死的手，此刻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拯救。
“都是因为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
过往的场景到此为止。
莉希的意识也是彻底消失。
当生&死再一次逆转，莉希呆呆地从地上站起身，目光扫向周围。
本该随着莉希一同消失的亚斯和雷恩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守护小圣女的姿势。
而在莉希的前方，则是一道散放着纯白光辉，身子略显虚幻，和现在的莉希差不多大小，只有一米五的白团子。
白团子……莉莉安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而她的对面，莉希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刚才那场撕心裂肺的记忆洪流和死亡体验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脸颊。
完好无损，光之力在体内平静地流淌。
然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前方。
祭坛的废墟之上，不再有狰狞的污秽之王，也不再是那片令人窒息的污秽。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散发着柔和纯白光辉，略显虚幻的白团子。
“莉莉安……阿姨？”
莉希试探性地呼唤道。
“阿……姨？”
莉莉安眨巴着冰蓝色的大眼睛，里面满是迷茫。
之前因为污秽的带来的剧痛，以及本身比较虚弱的意识，她一直没有注意到这“称呼”。
现在想来……
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莉莉安眨了眨那双清澈如冰川湖水的冰蓝色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扑闪着，脸上写满了纯粹的困惑和一丝丝委屈。
她微微歪了歪小脑袋，纯白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那个……”
她小声开口，声音轻灵悦耳，带着大萝莉特有的柔软。
“我……我看起来很老吗？为什么叫我阿姨？”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虚幻但明显是少女体态的身体，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细腻的脸颊，表情更加迷茫了。
甚至还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的窘迫。
莉希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
眼前的莉莉安阿姨……不，是莉莉安姐姐，她的灵魂停留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样貌，也就是那个年仅十八岁，刚刚成年便肩负起沉重使命的少女圣女。
她的心智和记忆，似乎也停留在那个时刻，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啊……对不起！”
莉希连忙摆手，脸颊微微发红，随即出声解释道：
“是这样的，莉莉安阿姨……姐姐。”
“距离您当初离开已经过了三十七年的时间……”
很快，莉希便是将时间的流逝，自己的身份和情况给道了出来。
其中包括莉莉安消失后，教会的爷爷奶奶们的情况……
听到了这些信息的莉莉安半是担忧，半是难过。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都是我的错，让爸爸妈妈变成这样子……”
“他们一定很伤心吧？”
“如果我没有这么任性的话，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变成这样的……”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这么久……”
“而且还让你这么小的孩子，来到这里……”
————
（还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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