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两头下注

1931年，在世界各国都忙着处理国内的经济危机的时候，在遥远的西班牙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代表左翼的国民政府和代表右翼的国民军打了起来。

从地图上看，共和政府无疑占据上分，他们占据了西班牙大部分城市和工业区，国民军岌岌可危。

因此，右翼将军弗朗哥决定向欧洲各国派出使节求援。

总理府会客厅的铜制挂钟滴答作响，弗朗哥的使节佩德罗·加西亚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反复摩挲着公文包的金属搭扣，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刚从西班牙连夜飞来柏林，西装上还沾着旅途的风尘，眼神里却满是焦灼。

国民军在安达卢西亚的防线已经崩溃，共和军的坦克距离塞维利亚只有不到五十公里，而英、法两国的外交部连他的面都不肯见。

“总理阁下，”佩德罗见鲁道夫终于走进会客厅，立刻起身迎上去，语速快得几乎打颤。

“国民军现在急需支援，弹药只够支撑三天，士兵连过冬的靴子都凑不齐。

弗朗哥元帅说，只要德国愿意出兵，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鲁道夫走到主位坐下，汉斯适时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他没有急着回应，而是端着咖啡杯轻轻晃动，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欧洲地图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西班牙的疆域。

“加西亚先生，”鲁道夫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德国不是慈善机构。我们的士兵要跨洋作战，要消耗武器、弹药和粮食，这些都需要成本。

更重要的是，德国刚从一战的失败中缓过来，直接以政府名义出兵，会给英、法留下制裁我们的借口，你觉得，我们凭什么冒这个险？”

佩德罗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知道鲁道夫要谈条件，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

“您想要什么？”他咬了咬牙，“矿产？资源？还是贸易优惠？只要西班牙有的，我们都可以谈！”

“我要的是实际利益。”鲁道夫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透出锐利的光。

“第一，德国可以派遣‘志愿兵’支援国民军，但这些士兵只以个人名义参战，与德国政府无关。

第二，西班牙要将加的斯港的使用权交给德国十年，作为志愿军的后勤基地，我们要在这里修建油库和弹药库。

第三，未来五年，德国企业在西班牙的进出口关税，要享受15%的减免——这三个条件，少一个都不行。”

“这太过分了！”佩德罗猛地提高声音，脸色涨得通红。

“加的斯港是西班牙的门户，关税减免更是会让我们损失上亿比塞塔！您这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鲁道夫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电报推到佩德罗面前。

“看看吧，昨天共和军已经攻占了马拉加，弗朗哥元帅的指挥部都要往后撤了。

英、法忙着处理国内的经济危机，美国隔着重洋不管闲事，除了德国，还有谁能帮你们？

要么接受条件，三天后就能见到我们的志愿兵；要么现在就走，回去等着看共和军进驻马德里——你选哪个？”

佩德罗拿起电报，双手蜷缩得很紧。

电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鲁道夫说的是实话，国民军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沉默了足足十分钟，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无奈：“我需要给弗朗哥元帅发报确认，但我可以先答应您，这三个条件，我们接受。”

鲁道夫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明智的选择。让你的人明天来总理府签协议，我会让后勤部门立刻准备志愿军的装备。”

佩德罗刚走出会客厅，施特雷泽曼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总理阁下，共和政府的使节卡洛斯·罗德里格斯已经到了外交部，他带来了共和军的求援请求，还说愿意用黄金支付军费。”

“黄金？”鲁道夫挑了挑眉，接过文件翻了翻。

“有意思，两边都找上来了。走，去外交部看看，这位卡洛斯先生愿意出多少价。”

外交部的谈判室里，卡洛斯正坐立不安地等着。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眼底的焦虑。

共和军虽然现在占优，但弹药消耗远超预期，要是没有外援，迟早会被国民军拖垮。

他们之前找过苏联，对方虽然表示愿意出兵，但是因为太过遥远所以能提供的装备非常有限，不得已他们又去找了德国的台尔曼，在台尔曼的引荐下他们接触上了德国政府。

见鲁道夫和施特雷泽曼进来，卡洛斯立刻起身：“总理阁下，我代表共和政府请求德国支援。

我们愿意支付足够的军费，只求您能尽快派遣志愿军，帮我们抵挡国民军的反扑。”

“军费是多少？”鲁道夫直接切入正题，没有多余的寒暄。

卡洛斯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五十吨黄金。这是我们能拿出的首批军费，只要志愿军能在一周内抵达马德里外围，我们还会再支付三十吨黄金。”

“五十吨黄金。”鲁道夫沉吟了片刻，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

“听起来不少，但还不够。你们要的不仅是士兵，还有坦克、机枪和弹药，这些装备的成本，远不止五十吨黄金。”

卡洛斯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鲁道夫会嫌少。

“那您想要多少？”他咬了咬牙，“只要不超过我们的承受范围，我们都可以商量。”

“不用加黄金。”鲁道夫笑了笑，“但我有一个条件，德国的志愿军会分成两批，一批帮你们，一批帮国民军。

你们两边的战争，最终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决出胜负，德国只是提供‘帮助’。

另外，你们要保证，德国企业在共和政府控制区的贸易权益，和在国民军控制区一样。”

卡洛斯愣住了，他没想到鲁道夫会提出“两头下注”的条件。但他没有选择，共和军已经等不起了。

“好，我答应您。”他立刻点头，“只要志愿军能按时抵达，我们愿意接受所有条件。”

鲁道夫满意地点头：“明天让你的人来外交部签协议，黄金要分批次运到汉堡港，由德国财政部派人接收，我不希望出任何岔子。”

走出外交部，施特雷泽曼忍不住问：“总理阁下，同时帮两边，会不会让他们都不满？”

“不满又怎么样？”鲁道夫看着街上的行人，眼神里带着几分深邃。

“我们要的是利益，是让年轻将领在实战中锻炼的机会。至于西班牙最终是谁赢，对我们来说，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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