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怜母女的标签
腹背受敌,姜雾在外头受了气,回了家还得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嫂子芳蕾嫁进来,每次见面就没给过好脸色,三句话不离阴阳怪气。
她和岁岁,一直被贴上“可怜母女”的标签,非但不同情,还要任她趾高气昂的指指点点。
姜雾气不过,凭什么?
她未婚先育,难道她的女儿就活该被人瞧不起吗?
姜雾帮岁岁收拾书包。
“不就是个迪士尼吗?等你放假了,妈妈就带你去,发箍咱们又不是买不起!”
岁岁眨着大眼睛,小声音充满期待:“那……爸爸也一起去吗?”
她也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出去玩。
姜雾瞬间语塞。
小姑娘长这么大,就从没有过一家三口一起出去玩的时候。
她的继父,指不定现在腿还在不在,野爹还在酒店里喝得烂醉如泥。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情况再说吧。”姜雾只能含糊着搪塞过去。
不敢看岁岁眼里的失望,
女儿的要求,明明那么简单,她却没有能力满足。
没多停留,姜雾就带着岁岁走了。
没人开口留她们吃晚饭,她跟女儿只是两个多余的客人。
她们刚走,芳蕾就凑到董秀琴眼前抱怨:“妈,你看看姜雾那态度,不就是工作体面点吗,在家里横行跋扈的,她怎么不说在她们集团给她哥找份工作?也省得你儿子这么辛苦。”
董秀琴本来就心烦,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怪谁?还不是怪姜野自己,该读书的时候不读书,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就算进了集团,他能干得了什么?姜雾好歹还读过大学,就算肄业了,以前也是个高材生,我跟你公公都是大学教授,怎么生出来的孩子,就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芳蕾撇撇嘴。
……
姜雾跟逃难似的带着岁岁往家走。
她怕许雅那个疯女人又突然发癫,找她麻烦。
人还没到家,手机响了,是傅砚州。
她接起,听见男人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里?走的时候,好歹把门关上吧?”
听傅砚州的语气,应该是酒醒了。
姜雾脚步没停,“赶时间,忘了。”
傅砚州似乎笑了一声,“开着门,不怕我被人占便宜?”
姜雾飞快地瞥了眼身边的岁岁,赶紧压低声音,“都已经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装得这么纯良给谁看?”
说完,她不等傅砚州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像傅砚州这种人,穿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是常态。
岁岁好奇地仰起头:“妈妈,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呀?”
姜雾蹲下来,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不相干的人。”
电话那头,傅砚州被直接挂断,听着冰冷的盲音,搅的心烦。
酒精的后劲还没过去,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他现在人在苏州,许雅还在沪市,想到昨晚姜雾被许雅刁难,无力反击的样子。
傅砚州也没了睡意,强撑着起身,立刻打电话安排车子,准备回沪市。
许雅间歇性发癫的性格,谁也说不准,她 会不会继续找姜雾麻烦。
同父同母,亲生姐妹,傅砚州经常想不通,为什么姐妹是两个极端。
姐姐许悦温婉谦逊,带着江南水乡女子身上独有的温柔,跟她大声说话,都于心不忍。
妹妹截然相反,嚣张跋扈,刻薄狠戾,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许悦就像一根的刺,深深扎在傅砚州心口。
每次想起这个名字,那尖锐的痛感就会往骨血里钻。
傅砚州心里,这辈子,他唯一亏欠的女人就是许悦,到最后连让他弥补的时间都没留下。
是他先提的分手,想复合,许悦已经去世了。
……
姜雾站在门口,一股呛人的浓烟瞬间扑面而来。
混杂着劣质烟草和霉味,熏的她喘不过气。
宋瑾年坐在那张掉了皮的旧沙发上,四肢健全,腿还健在。
姜雾扫了眼乱糟糟的屋子。
她从没把这里当成家,也从没费心思布置过。
从始至终,她和岁岁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家,哪怕结婚了,也改变不了。
“岁岁,先进房间去。”
姜雾把女儿的书包放到沙发上。
岁岁低着头,没跟宋瑾年说一句话。
爸爸总嫌她话多,在他面前,她总是格外乖巧,小心翼翼的讨好。
“怎么?现在连爸爸都不叫了?果然不是亲……”
宋瑾年的话没说完,就被姜雾一记冰冷的眼刀狠狠剜了回去。
宋瑾年剩下的字眼瞬间咽回了肚子里,悻悻地闭上嘴。
“我没给你转钱,腿也没瘸啊?”
姜雾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宋瑾年。
目光落在他眼底那片不正常的赤红上,输红了眼的赌徒相。
“姜雾,你真够狠心的!见死不救是吧?”宋瑾年用手搓了把脸上怨怼,“你知道我在那儿等了你多久吗?”
姜雾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摊牌,“我没钱。”
“没钱?那你怎么有钱给她上贵族学校?”宋瑾年心态炸了,指着岁岁的房间,嫉妒和不甘上涌,“你有钱,只是舍不得花在我身上,凭什么一个野种,一学期要花二十万?”
“一码归一码。”
姜雾攥紧了拳头,压抑着翻涌的怒火,“你要是真活不起了,我好歹还能给你一口饱饭吃,但你想让我把钱扔在赌徒身上,抱歉,做不到。”
宋瑾年无可救药的样子,姜雾看透了,未来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太好。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当阔太太!”
宋瑾年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
姜雾忍不住嗤笑一声,靠你在赌桌上创业,让我当阔太太?宋瑾年,你清醒点吧,别做白日梦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厌恶,又问:“这次人家怎么放你回来的?”
宋瑾年的眼神闪烁,低声道:“我打了欠条,他们说,一个星期之内必须筹够十五万,要是给不上,他们就上门要账,到时候,咱们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这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姜雾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失望。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拉我一起下水?宋瑾年,你告诉我,我去哪给你凑十五万?!”
她死死盯着宋瑾年,“我警告你,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见姜雾情绪这么激动,宋瑾年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老婆,你别激动啊,岁岁这不刚上一天学吗?你去跟学校申请退学费,怎么也能退出来一部分,咱们先把这笔账还上,好不好?帮我跨过这个坎儿,我发誓永远也不会去赌了。”
姜雾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她怎么也没想到,宋瑾年居然还没对岁岁的学费死心。
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快崩到她脸上了!
拿她管傅砚州借的钱,替他偿还赌债,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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