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王师扬帆，雾海初航
武国，东海港。
这里是帝都最大的港口，亦是整个九州大陆最繁华的枢纽。
但今日，这座繁华的港口，却被一种肃杀与庄严所笼罩。
“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海天之间回荡。
港口之内，旌旗招展如云，遮天蔽日。
数百艘体型庞大、通体闪烁着金属与符文光泽的艨艟巨舰。
如同一群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停泊在海面之上。
组成了这支史无前例的远征舰队。
码头之上，五万远征军，甲胄鲜明，肃然而立。
他们，是武国最精锐的力量。
为首的三万“囚龙卫”，身披特制的“破邪”符文黑甲，手按刀柄，煞气内敛，眼神坚定如铁。
在他们身后，是来自五大军团、精通水战与特种作战的两万精锐。
五万人汇聚一处，那股冲霄而起的铁血之气，竟将天上的流云都绞得粉碎！
如此大军，只为一人。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通传，气氛达到了顶点。
女帝武明空，身着庄严的玄色帝袍，头戴平天冠。
在武王武明通与满朝文武的簇拥下，亲临港口。
她的凤目扫过下方那片钢铁洪流，扫过那些即将为国出征的将士。
最终，落在了队列最前方，那个一身白衣、卓然而立的身影之上。
“镇国公，叶白。”
武明空的声音，通过符文法阵的加持，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港口。
“臣在。”叶白出列，单膝跪地。
“此战，非为开疆拓土，非为皇室私利。”
武明空缓步走下高台，亲手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尊盛满了御酒的黄金酒爵。
“此战，为斩妖除魔，为护我九州苍生，为天下万世开太平！”
她走到叶白面前，将酒爵递上。
“镇国公，这杯壮行酒，朕代表武国亿万万子民，敬你！”
“朕，与武国万民，静候镇国公凯旋！”
叶白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威严、托付，以及那一闪而过的、深深的担忧。
他没有多言，接过酒爵，一饮而尽！
“砰！”
他将酒爵狠狠摔在地上，掷地有声。
“陛下放心，臣此去……”
“不破幽冥，誓不回还！”
“好！”
武明空重重点头。
叶白转身，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步登上了舰队最中央、也最庞大的旗舰——“镇海号”！
这艘“镇海号”，是公输衍倾尽毕生心血的杰作。
它通体由深海玄铁打造，长达五十丈，宽二十丈，如同一座移动的海上堡垒。
船身之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定风符阵”与“破邪符阵”，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高高的主桅杆下，武王武明通早已等候在此。
他身披王爵甲胄，手中捧着一杆巨大的帅旗。
那旗帜，通体玄黑，上无图腾，只用金线绣着一个古朴苍劲的——“叶”字！
“老师！”武明通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将帅旗郑重地递了过去。
“一路……保重！”
叶白接过帅旗，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守好这个家。”
“是！”
叶白不再多言，他手持帅旗，一步踏上“镇海号”的最高瞭望台。
他猛地一振手臂，那面代表着全军统帅的“叶”字大旗，迎着海风，轰然展开！
他内蕴混沌归墟真气，声如雷霆，滚滚音浪席卷了整个港口，压倒了海浪，压倒了风声！
“将士们！”
“此战，不为开疆拓土，只为斩妖除魔，护我九州安宁！”
“凡我武国好儿郎，随我——”
“扬帆！”
“出征！！”
“杀！杀！杀！”
五万远征军将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热血。
他们高举起手中的兵刃，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
杀声震天，煞气冲霄！
“咚——咚——咚——”
旗舰之上，战鼓擂响。
在港口无数民众的注视与祝福声中，在女帝武明空那饱含深情的凝望中——
“镇海号”率先扬帆，船首的符文阵法亮起，巨大的船身缓缓调转方向。
紧接着，数百艘艨艟巨舰，如同苏醒的巨兽，依次驶离港口。
排成威严的阵型，劈波斩浪。
义无反顾地驶向了那片神秘、未知，而又危险的……
无尽海深处！
……
舰队航行了三日三夜。
三日后。
他们彻底离开了武国的近海海域，进入了传说中的“无尽海”外围。
天，仿佛在这一刻，被换了一块幕布。
前一刻，还是碧空如洗，海鸥翔集。
下一刻，天空便阴沉了下来。
一股诡异的、带着淡淡腥甜气息的浓雾，不知从何处涌来。
转眼间便将整支庞大的舰队彻底吞没。
“起雾了！好大的雾！”
“看不见了！连旗舰的桅杆都看不清了！”
舰队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全军戒备！保持阵型，不得喧哗！”
叶白冰冷的声音，通过传讯法阵，清晰地传入了每一艘战舰。
骚动，瞬间平息。
但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王爷！”
一名负责导航的校尉，面色惨白地冲上了指挥台。
“罗盘……罗盘失效了！所有的罗盘都在疯狂旋转！”
“什么？！”
众将领大惊失色。
在这茫茫大雾、不知方位的大海上，失去了罗盘，就等于成了一群瞎子！
“意料之中。”
叶白的神色，却依旧平静。
他走到船首，那阴冷的浓雾吹动着他的白衣，却无法靠近他周身三尺。
“这里的磁场，已经彻底混乱了。寻常的导航之法，再无用处。”
他转过头，看向早已等候在此的璃月。
“璃月。”
“交给我吧！”
璃月今日换上了一身紧身的蓝色劲装。
她走到船首的最前端，迎着那冰冷的雾气，缓缓闭上了双眸。
刹那间。
一股无形的、独属于鲛人族的感知，以她为中心，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她的感知，穿透了浓雾，潜入了深海。
她能“听”到洋流的走向。
她能“闻”到水汽中不同海域的独特味道。
她能“感”受到深海之下，那些隐藏的恐怖暗礁与海沟。
“王爷！”片刻后，她猛然睁眼。
“航向没错！但……前方三十里处，有巨大的漩涡群！必须立刻转向！”
“传令！”叶白当机立断，“全舰队，左舵三成，减速慢行！以旗舰马首是瞻！”
命令被迅速执行。
庞大的舰队，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如同一个精密的整体，开始缓缓转向。
果然，在转向后不久。
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恐怖吸力，便从原航向的右侧传来。
“轰隆隆……”
那是海水被撕扯、吞噬的恐怖声响。
仅仅是余波，就让几艘位于边缘的战舰开始剧烈摇晃。
“稳住！‘定风符阵’，全开！”
“嗡——！”
数百艘战舰的船身之上，淡青色的符文同时亮起。
形成了一个个稳定的力场，将那股巨大的吸力死死抵消！
“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舰队与漩涡群擦肩而过，心神最是紧绷的时刻——
“哗啦！”
“哗啦啦！”
浓雾之中，一道道巨大的黑影，神出鬼没地破水而出！
是海兽！
是一些叶白也叫不出名字的、被雾气与幽冥之气侵蚀、变得畸形而狂暴的低阶海兽！
它们有的如同巨蟒，长着上百只复眼。
有的如同巨蟹，挥舞着镰刀般的巨螯。
有的更是成群结队，如同食人鱼般，疯狂地撞击着船身！
“敌袭！！”
“放箭！放箭！”
“开火！”
然而，寻常的弓箭射入浓雾，便如同泥牛入海。
“慌什么？！”
叶白冷哼一声：“‘破邪弩’，三轮齐射！自由索敌！”
“遵命！”
“嘎吱嘎吱——”
安装在战舰船舷上的巨型符文床弩，瞬间调转了方向。
“嗖！嗖！嗖！”
铭刻着“破邪符文”的特制弩箭，拖着刺目的灵光，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狠狠地射入了浓雾之中！
“噗嗤！”
“吼——！！！”
浓雾中，顿时传来一阵阵凄厉无比的惨嚎。
“破邪符文”，对这些沾染了阴暗气息的海兽，有着毁灭性的克制力！
凡是被射中的海兽，伤口处便会燃起青色的火焰，转眼间便将其烧成焦炭。
几轮齐射过后，雾气中的嘶吼声渐渐稀疏，最终彻底消失。
海面上，飘来一股股浓郁的焦臭味。
“呼……好险……”
李将军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这还只是无尽海的外围，便已如此凶险。
若是没有王爷的“破邪符文”和公输大人的“符文战舰”，他们这五万人，恐怕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舰队，有惊无险地渡过了第一片迷雾区。
前方的雾气，似乎变淡了一些。
但海水的颜色，却变得愈发深邃，如同墨汁一般。
“传令。”
叶白立于船首，目光凝视着那片未知的深黑。
“全军，谨慎航行。”
“以小队为单位，派出斥候小艇，向四周侦察。”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幽冥教……”
“本王倒要看看，你在这片大洋深处，究竟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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