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
次日凌晨，袁浩云密室杀戮的新闻如风暴般席卷整个港岛，占据各大报纸头条，热度居高不下。
"废物！饭桶！混账！你们可真行啊，一晚上没盯着，就给我捅出这种篓子......"
警司气得唾沫横飞，一把将报纸狠狠摔在彭警官脸上，几乎用尽了毕生所学的所有脏话。
昨晚为了履行与秦枫的约定，他拉下脸调动了O记的全部人手，把两大社团的高层都请来问话。谁知稍一疏忽，手下的人就闯出了天大的祸事！
"看看你带出来的是什么人！他难道没脑子吗？警校是怎么教的？！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枪，打死的全是自己人，整个港岛都在看我们的笑话，警队多年积累的声誉全毁了！"
"还有苗志舜、袁浩云那几个人，我不是让他们停职反省了吗？为什么没有交枪？你这个直属上司责任重大，就等着总部请你喝茶吧！"
彭警司挨了训斥，垂着脑袋不敢吭声，像罚站的学生般僵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总部调查组一来，他的仕途就算走到头了，等着他的只有提前退休这条路。
可奇怪的是，绝望中他竟感到一丝解脱，甚至隐隐痛快——袁浩云这个莽撞鬼总算遭报应了！自己治不住他，自有天收！
正暗自咬牙时，O记的督察气喘吁吁冲进来报告："局长！洪乐坐馆飘哥在拘留室被人用抢打死了！"
"什么？！"
局长瞬间面如土色。
真是祸不单行！
局长揉着太阳穴，觉得最近霉运缠身。先前袁浩云闹上热搜虽然难堪，但靠着总部的老关系还能周旋。可飘哥死在警局，这简直是天崩地裂！
黄炳耀立刻派人彻查。原来是个刚入长义的四九仔突然发难，夺了差佬的配枪，对着飘哥连开数枪。等众人反应过来，飘哥早已气绝身亡。
这下可闯了大祸。
黄炳耀后背沁出冷汗，这搞不好要引发社团大战！他眼珠一转，突然笑着问彭警司："彭sir，你家有背景吗？"
"没..."
"有靠山吗？"
"也..."
"那这口锅你来背怎样？"
彭警司："？？？"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飘哥的死讯像野火般蔓延。两大社团高层都被关着，底下人开始蠢蠢欲动。
飞全接到消息立刻振臂高呼："做掉长义那群冚家铲，替飘哥报仇！"
洪乐马仔们红着眼响应，磨刀霍霍要开战。飞全声势骤涨，俨然成了和绅士胜平起平坐的大佬。
绅士胜急得直跺脚："别中计！这是有人要我们鹬蚌相争！"
可飞全哪肯罢休："胜哥怕死就回家抱孩子！飘哥对我恩重如山，这个仇非报不可！"
石屎、太保球等老江湖闻言纷纷站队飞全，指着绅士胜鼻子骂他胆小怕事。
绅士胜额头渗出冷汗，急忙祭出社团规矩："飘哥走了，洪乐就该由我接手！所有人听令，不准轻举妄动！违者按家法严惩！"
这番威慑让石屎、太保球等人犹豫起来，现场气氛为之一滞。
这时沉默寡言的神灯突然发难："守规矩可以，但凭什么由你来执掌家法？就凭飘哥赏识？我神灯第一个不认！"
"你调戏大嫂被人斩手，害社团蒙羞又破财！这种败类当龙头，洪乐颜面何存？"
这番话激起众人共鸣，飞全眼中闪过精光。神灯巧妙避开规矩之争，直指绅士胜任人唯亲的软肋——只要换掉掌权者，规矩自然不攻自破。
"怂包！连报仇都不敢，是不是连卵蛋都被剁了？"
"滚回乡下种田！别耽误我们为飘哥讨公道！"
声声辱骂扎得绅士胜面无血色。往日有飘哥撑腰尚能服众，如今他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飞全当即率领洪乐精锐直捣长义地盘。短短七日，长义大将十九哥命丧其手，整个社团被打得溃不成军。
江湖哗然之际，这位风头正劲的新星却突然宣布转投洪兴刀仔枫麾下。
"听说了吗？飞全过档洪兴了！"
"疯了吧？他刚为飘哥报仇立下大功，眼看就要当龙头......"
"据说遇袭时刀仔枫救了他一命。你猜幕后主使是谁？竟是绅士胜！"
流言愈演愈烈，最终演变成"绅士胜暗害同门"的戏码。无论他如何辩解，在众人眼中：一边是忠肝义胆的猛将，一边是声名狼藉的伪君子。
真相早已无关紧要。
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当一则来历不明的传闻爆出，指证绅士胜曾与国际恐怖组织有染时，局势急转直下。
"汉奸"的罪名如同致命一击，彻底击垮了绅士胜的声望。昔日风光无限的洪乐大哥转眼沦为众矢之的。帮中骨干纷纷与他划清界限，更有甚者追随飞全投奔洪兴。
孤立无援的绅士胜接手了一个名存实亡的洪乐。待他察觉异样时，逃亡之路已被截断。港口必经之路上，那个宿命般的对手正等着他——独臂、黝黑、目光森冷。
"是你！"绅士胜惊怒交加，"我与你何怨何仇，要这般纠缠？"
大卫周的面容骤然扭曲："欧家泉被你打成了植物人，这叫无冤无仇？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那是他先开车撞我！"绅士胜怒吼，"江湖规矩，愿赌服输！"
"呵，"大卫周狞笑，"你为何不站着让他撞？早点死了岂不干净？"
这番歪理让绅士胜气血翻涌。他咬牙举起左手持刀："既然如此，生死各安天命！"
"正合我意！"大卫周阴笑着比了个手势。
交锋瞬间，枪声骤响。绅士胜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瞪着冒烟的枪口。
"这年头谁还讲道义？"大卫周踹了踹尸体，盘算着靠此功劳上位，甚至谋划着日后取代刀仔枫，夺回阿Ann。
转身刹那，他的笑容凝固了——小林叼着烟，身旁马仔肩上的摄像机红灯闪烁。
"小林哥，这是......？"
"取证。"小林吐着烟圈，"非法持枪杀害洪乐坐馆，证据确凿。"
"你说什么？"大卫周声音发颤，"我是奉枫哥之命......"
"抱歉，"小林冷笑，"枫哥刚宣布将你逐出洪兴。你的事，与社团无关。"
“大卫，别装糊涂了，敢打枫哥女人的主意？从你有这个念头起，就注定活不过今晚。”小林讥讽地勾起嘴角，“绅士胜一死，洪乐彻底垮了，地盘唾手可得。警察追查起来，你就是替死鬼，安心上路吧，社团会记得你的‘功劳’。”
“小林哥，误会啊！我和阿Ann只是从小认识，绝对没别的……咔！”
大卫周挤着谄媚的笑容，猛然拔枪射击。可方才击毙绅士胜的枪竟突然卡壳，他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
“老板说得对，你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小林冷眼睨着他。
“别……别过来！！”
夜色如墨，杀机翻涌。
天亮之后，洪乐与长义两大字头，将永远消失。
——
洪兴屯门话事人选举现场。
“飞全带着洪乐和长义的地盘投奔洪兴？！”靓坤瞪大眼睛，耳畔嗡嗡作响，险些咬到舌头，“丢！我是不是听错了？”
秦枫懒散地靠着评审台，指尖翻动报纸：“是啊大佬，你威名远扬，人家哭着喊着要跟你，拦都拦不住。”
“扑街！”靓坤额头青筋直跳，“少装蒜！飞全明明是冲你来的，我顶多算沾光！”
哟，居然有清醒认知！
“放宽心啦大佬，就算你不是龙头，也是叔父辈，面子总归有的。”秦枫头也不抬，报纸哗啦作响。
“飞全入会不是小事，得摆三天流水席，还得给他安排位置。现在各堂口满员，随便塞哪儿都寒酸。”靓坤愁眉不展。
屯门如今被陈浩南和生番把持，哪有空缺？
秦枫漫不经心道：“急什么？说不定今天选举出幺蛾子，位置就空出来了。又或者……有堂主自觉退位让贤呢？”
“痴线！”靓坤嗤笑，“洪兴如日中天，堂主个个赚到笑，谁肯让位？”
上次逼细眼退位，可是赔了大把好处才搞定。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哪来“自愿”一说？
见秦枫沉默，靓坤瞥向他手中的报纸——竟是《港岛财经快讯》，头条赫然写着：
【龙国与约翰牛谈判港岛归属】
【银行利率暴涨至20%】
【英资巨头集体撤离】……
“喂，你几时关心起这些了？”靓坤满脸狐疑，“鬼佬跑路、银行加息，关我们屁事？”
“唉……”秦枫怜悯地叹气，“以你的脑回路，解释也是白费力气。被时代碾碎的韭菜，还是糊涂点好。”
在洞察先机者眼中，遍地都是时代浪潮带来的财富机遇。无论程一言如何翻云覆雨，充当外资傀儡，在"阿公"的绝对力量面前都如同螳臂当车！
加息风暴背后，是外资大鳄正在收网撤离，哪会真给散户分羹？转眼间金融机构接连爆雷，只剩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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