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给钱，我帮你办事，包赢
李陵只是通过这段时间跟手底下的这些小弟们聊天，从这些小弟的口中才听说了这些封国和蛮夷的名字。
之所有没有编封邑小国与小国之间的战争，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国家到底接不接壤。
编一些封邑小国跟蛮夷之间的战争可信度会高一些。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些封国的境内，有没有流窜过去的蛮夷。
他也不担心谎言会被戳破。
这个时代小国与小国之间爆发战争很频繁，缘由往往也很朴素。
要么是为了争夺水源，要么是小孩放牛吃了别国村子的粮食。
大人打了小孩，小孩的亲朋好友打回去。
然后村子与村子之间的械斗，最终引发国战。
加之信息闭塞，谁知道那些小国有没有爆发过这种小规模的战争。
李陵语气笃定，说的煞有其事。
配合上身后八十多名装备精良，煞气腾腾的汉子，确实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和说服力。
那小队长看了看那些青铜剑，再听着李陵报出的这些“战绩”。
虽然他没全听过，但潞国和黎国这种小国名字听起来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脸上的怀疑之色渐渐被惊疑不定所取代。
他一个小小的边军小队长，可担不起可能耽误君上大事的责任。
犹豫了片刻，小队长对李陵抱拳道：“此事干系重大，非我等所能决断，还请诸位在此稍候，我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前往邑都禀报君上。”
说完，他立刻转身对一名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名士兵点头，迅速骑上一匹瘦马，朝着国内方向疾驰而去。
李陵微微颔首，显得从容不迫：“无妨，我等在此等候便是。”
他转身对浑屠和伏飞等人吩咐道：“传令下去，原地休息，不得惊扰关防，不得生事。”
“是，旅帅！”众人领命，都依言在原地或坐或靠，安静地休息起来。
绢邑国只是人口不到两千的小国，核心区域就是那座被称为‘绢邑’的邑都小城，以及周边散布的四个村落。
信使策马疾驰，当天傍晚便抵达了绢邑。
翌日上午，日上三竿之时，关卡前方的道路上便扬起了尘土。
只见三辆青铜战车，隆隆驶来。
战车由两匹马牵引，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
居中的战车上，站立着一位年约四旬，头戴雀弁，身穿丝质锦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腰间佩着一把装饰精美的青铜剑，他面色带着几分疑虑和谨慎，目光锐利地望向关卡方向。
来人正是绢邑国国君——袁阳。
左右两辆战车上，各载着十五名精锐甲士。
这些甲士头戴皮胄，身穿由小片青铜甲片缀成的札甲，手持长约两米的青铜戈，腰间同样佩有青铜短剑，神情肃穆。
袁阳这是将绢邑国所有的青铜战车，所有的贵族甲士都给带来了。
可见他对这支突然出现的“佣兵团”的重视，同时也充满了戒备。
战车在关卡前百余步处缓缓停下。
袁阳子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远远地打量着李陵这群人。
当他看到对方虽然衣衫不算齐整，但几乎人手一把青铜剑，隐隐有一股凶悍气息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李陵见状，知道这是正主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示意众人起身列队，然后独自迈步上前，在距离战车约二十步的地方停下。
李陵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礼，朗声道：“可是绢邑国君袁阳当面？在下李氏佣兵团旅帅李陵，有礼了。”
他的礼节不算十分标准，但动作从容，语气不卑不亢，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和沉稳的气度，倒让人不敢小觑。
袁阳见对方执礼，又在安全距离外，心中的戒备稍松。
他在车上微微欠身还礼，声音带着几分国君的威严：“寡人便是袁阳，听闻阁下自称是什么李氏佣兵团首领，言及可为寡人解忧，不知从何而来，又如何证明尔等不是流寇和他国间隙。”
李陵直起身，目光平静地迎向袁阳子的审视，坦然道：“陵与麾下弟兄，皆来自四方，所为不过求财谋生而已。”
“至于如何证明我等不是流寇和他国探子......”
李陵侧身，挥手示意身后的队伍：“我身后这八十余弟兄，以及我们身上的剑，便是凭证。”
“听闻贵国人口不到两千，兵力也不过两三百。”
“说句可能会冒犯君上的话，我等若是流寇，以我等兄弟的实力，若想要劫掠贵国，都不需要行蛮夷那偷袭的行径。”
“便是按照周礼向贵国宣战，我也有信心一战击溃贵国。”
“至于他国探子，以我等兄弟这般实力，还需要来贵国做探子吗？”
他虽然喜欢吹牛比，可这话还真不是吹。
像绢邑国这种小国，能配备青铜兵器的，除了贵族甲士和贵族的亲信家臣外。
也就只有少量这种在关卡服役的庶民，会临时发放青铜兵器了。
真要是打起来，哪怕是正面宣战，给对方集结兵力的时间。
那两三百兵马中的徒兵，用的也不过是石器和骨器。
那种乌合之众，说难听点，如今激活了霸王模板的李陵，都有信心单挑了他们。
袁阳身旁的车右面色阴沉，刚想呵斥李陵的无礼，却被袁阳用一个细微的眼神制止了。
袁阳听着李陵这番狂妄却又很现实的言论，脸色微微变幻。
他身为一国之君，被人如此直白地评估国力，甚至是轻视，心中自然不悦。
可理智却告诉他，对方说的很可能是事实。
袁阳看着李陵那身高八尺，魁梧异常的身躯，又扫过他身后那些煞气腾腾，装备着青铜剑的汉子。
只见李陵身后那两个看似小头目模样的汉子，浑屠如同铁塔般雄壮，面目凶悍。
伏飞同样也是生的十分魁梧，眼神如饿狼般狠厉，一看便是亡命之徒。
其余众人虽衣衫褴褛，却个个煞气逼人，绝非安分守己的农夫，更像是穷凶极恶的山匪流寇。
这等阵容，再加上几乎人手一把的青铜剑......袁阳在心中暗暗掂量，不得不承认李陵的话虽刺耳，却是赤裸裸的现实。
袁阳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悦压下，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苦笑，语气也变得坦诚了许多：“李首领果真是句句如刀，直戳寡人心窝啊。”
“不错，我绢邑国小力微，常怀忧惧之心。”
他话锋一转：“实不相瞒，寡人眼下确有一桩麻烦事，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哦？”李陵眉头一挑，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说来听听。”
袁阳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道来：“此事起因，说来可笑又可叹。”
“半月前，我国与邻国鄅国边境的妇人孩童一同采摘桑叶，两方孩童因争夺桑树发生了口角，继而厮打起来。”
“双方妇人护犊心切，也互相动了手，最终演变成了两个村子的家族群殴。”
“混战中，鄅国十余人被打成重伤，其中六个不治身亡。”
“如今，鄅君以此为由，已正式下达战书，向我绢邑国宣战，约定半月之后，于边境的落桑原一战了结恩怨。”
袁阳的声音沉重起来：“鄅国实力远胜于我，能动员甲士徒卒逾六百人。”
“我绢邑倾尽全力，也不过能凑出三百之数。”
“此战，我国胜算渺茫。”
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陵：“李首领方才信心十足，言可为我解忧。”
“却不知，面对这六百鄅国大军，李首领和麾下的兄弟们，可还有方才的底气？”
“又需要寡人付出怎样的‘酬劳’，才肯助我绢邑渡过此劫？”
袁阳紧紧盯着李陵，等待他的回答。
如果这支凶悍的队伍，真的能为己所用。
或许半个月后的那一战，也未必没有胜算。
毕竟这样的国战，拼的不仅仅只是人数，决定胜负的往往还是那少数的贵族甲士。
李陵听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声。
这两国之间的国战起因，倒还真是挺符合这个时代的特色。
“我当是什么大事，六百人，在我们兄弟的面前，不过土鸡瓦狗尔！”
李陵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君上不必忧心，此战，我李氏佣兵团接了。”
他顿了顿，思索了片刻后，开始报价：“酬劳也简单，我只有两个条件。”
“第一，此战所有战利品，包括缴获的兵器、甲胄、财货、人口，皆归我所有。”
“第二，钱50万，或者粮50万斤。”
“你给钱，我帮你办事，包赢。”
这个时代，带壳的糙米1文钱大概能买两斤。
不过像绢邑国这种人口不足两千的小国，国君一年收到的现粮税也不过20万到50万斤。
所以要是对方愿意给粮食的话，李陵也就给对方折算成1文钱一斤了。
当然，他现在最想要的，可不是什么粮食和钱。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狮子大开口了。
他想要的是在这里有块落脚的地方，还有这片封地里的那些百姓。
总不能天天拿空话吊着手底下的这些人，也该给这些人发婆娘了。
省的这些糙汉子憋的难受，给自己惹出什么乱子来。
如果有漂亮的，身材好的，自己顺便也搞几个。
不然天天跟这群汉子待在一起，早晚憋出毛病来。
李陵的话音刚落，袁阳还没反应，他身旁战车上的一位衣着华贵，似乎是卿大夫模样的老者已经忍不住失声惊呼：“五……五十万钱？或五十万斤粮？这……这简直是……”
他想说“勒索”，但看着李陵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悍卒，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但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却丝毫未减。
作为掌管土地和税赋的司徒，宋盛比谁都清楚李陵开出的这个加码，是何等的狮子大开口。
另一辆战车上，负责军事的司马屈巩也是脸色铁青，握着青铜戈的手都紧了紧，沉声道：“李首领，你开出的这个加码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我绢邑举国一年之税赋，也未必有这个数，你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一些。”
袁阳的脸色变幻不定，他知道请佣兵必然代价不菲，却没想到对方开口就是如此的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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