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切按君上的意思办即可
围观的士兵们发出阵阵惊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景。
李陵吩咐人将豆花舀入铺好麻布的木框内，压上重物，滤出水分。
几个时辰后，当李陵揭开麻布，露出那洁白如玉，方方正正的豆腐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旅帅，这是何物？”
“看着好嫩啊，能吃吗？”
“闻着真香......”
李陵用刀切下一大块，分给众人品尝。
那滑嫩鲜美的口感，瞬间征服了所有人的味蕾！
“这叫豆腐。”
李陵笑着说道“这就是我用豆子做出来的新吃食，不仅好吃，还能顶饱，做法也是多种多样。”
他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了许杰身上，对着许杰招了招手：“许杰，你过来。”
许杰正琢磨着这叫“豆腐”的东西要是拿去城里卖，得引起多大轰动。
听到旅帅召唤，连忙挤出人群，点头哈腰地跑过来：“旅帅，您吩咐！”
李陵看着他，笑着说道：“你是这地头上的老人，对绢邑城里那些人的日子过的怎么样，手里大概能有多少闲钱。”
“什么东西好卖，什么东西不好卖，应该比我和其他兄弟都更清楚。”
许杰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带着几分自豪地保证：“旅帅您放心，别的我不敢说，对这绢邑城里三教九流，各家各户的底细，咱们兄弟门儿清。”
“谁家宽裕，谁家紧巴，啥东西能卖上价，咱心里都有本账！”
“很好。”李陵满意地点点头，指着那刚刚制成，还散发着淡淡豆香的雪白豆腐。
“那这卖豆腐的差事，我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明天一早，你就带几个人，拉上一些豆腐进城去试卖。”
“价格嘛......就按照这个大小，散卖5文钱1块。”
“若是有人找我们大量拿货自己卖，那就3文钱1块。”
“记住几个原则：第一，最好能跟一些酒楼合作，建立稳定的供货关系。”
“第二，尽可能的多宣传一下，让城里和周边的村落，都知道咱们这李氏豆腐。”
“如果有人想要做这个生意，可以让他们尽管来找我们拿货。”
李陵话音刚落，旁边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心里默默算账的伏飞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失声惊呼道：“多……多少？5文钱一块？旅帅，这……这……”
他指着那堆成小山的豆袋，声音都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这豆子，我们收来才2文钱3斤，我大概算了算，1斤豆子差不多能做出这么4到5斤豆腐。”
“切成您说的这种方块，差不多能有10块左右。”
“就算……就算按3文钱一块价格，去掉豆子成本，几乎……几乎没成本啊。”
“咱们这……这得赚多少钱啊。”
经过伏飞这么一算，周围所有听到的士兵，包括许杰在内，全都惊呆了。
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洁白如玉的豆腐，眼神仿佛不是在看待食物，而是在看一堆闪闪发光的金铜钱。
2文钱3斤的豆子，变成豆腐后，既然能赚这么多钱？
这是何等恐怖的利润。
“咕咚……”
不知道是谁先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紧接着，各种惊叹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轰然炸开：“我……我没听错吧？”
“发......发大财了......”
“旅......旅帅，您这手段……简直是神了！”
“有了这手段，我们干嘛还要去替别人打仗啊，我们靠着这生意就能发财啊。”
许杰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表现的机会，没想到背后竟然是如此巨大的一座金山。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铜钱如同流水般涌来！
李陵看着众人震惊狂喜的模样，压了压手，让众人安静下来：“钱很多吗？”
他反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眼前这点铜钱，就让你们满足了吗？”
“我们现在有八十多个兄弟要养，将来，兄弟们还会有妻儿老小要养活。”
“这就够了吗？”
李陵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你们当初跟我离开长安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我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若是甘心过平凡的生活，我干嘛要抛弃贵族的身份，不待在长安享福，带着你们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陵指了指那雪白的豆腐：“靠着这点卖豆腐的伎俩，我们或许能攒下些钱币，能吃饱穿暖，甚至比一般庶民过得好些。”
“可我们的子孙后代，难道就世世代代继续当这任人宰割的庶民？”
“不成为贵族，你们终究是蝼蚁。”
“哪怕你们赚再多的钱，你们想要有一个合法的身份，都得依附贵族，都得服兵役，服劳役。”
“你们如此，你们的子子孙孙也是如此。”
李陵的话，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将他们刚刚升起的对安逸生活的向往砸得粉碎。
“我带你们出来，不是为了让你们一辈子窝在这里当个有点钱的富户庶民。”
“我们要的，是改天换地，是打破这贵贱之别。”
他环视众人：“卖豆腐，只是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的钱招兵买马，让更多的兄弟过上好日子。”
“我们要南征北战，用手中的剑，打下属于我们自己的地盘，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功业。”
“到时候，你们每一个人，都将是开国的功臣，是新的贵族。”
“你们的子孙，将生来就高人一等。”
“你们的名字，也将青史永存。”
“现在，你们的眼中，还只有这点蝇头小利吗？”
这番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呼吸急促，眼睛都红了。
是啊，当个富户庶民有什么用？
还不是贵族老爷眼里稍微肥一点的羊？
只有成为新的贵族，才能真正改变命运。
“我们要当贵族......”
“我们跟着旅帅打天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群情激昂，哪怕是刚刚加入的许杰那几个村里的懒汉，也都听的热血沸腾。
看着被彻底煽动起来的部下，李陵这才缓缓点头：“所以，这制作豆腐的方法，必须严格保密。”
“它现在是我们积累军资，养活兄弟们的重要手段，是我们实现霸业的第一步基石。”
“谁若是泄露出去，就是断送所有兄弟的前程，就是我们兄弟的死敌。”
“到时候，别怪我李陵不念兄弟之情，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齐声怒吼，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狂热。
李陵拍了拍许杰的肩膀：“许杰，这个差事就交给你了。”
“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也是你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只要这件事你办得漂亮，让我满意，之前说的暂代伍长......我就给你提正。”
许杰立刻把胸脯拍得山响，声音都因为兴奋而提高了八度：“是，旅帅，您放心，属下一定把这差事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陵笑道，“去吧，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卖。”
“需要带谁去，需要什么家伙事，直接跟伏飞队正说，让他配合你。”
“是！旅帅！”许杰大声应道，脸上充满了干劲和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当上伍长，指挥着手下，在城里呼风唤雨的美好未来了。
正在这时，一名守营门的弟兄快步跑来禀报：“旅帅，营寨外来了一人，自称是国君派来的使者，说有要事求见。”
李陵眉头一挑，心想应该是鄅国那边有消息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道：“请他进来，将他领到议事厅。”
很快，一名穿着稍显体面绢布长袍，官员模样的中年男子在士兵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但举止还算得体，对着李陵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在下袁成，奉我家君上之命，特来向李首领通报与鄅国和谈之事。”
李陵回了一礼：“有劳袁先生了，不知君上与鄅国谈得如何？”
袁成从怀中取出一卷简牍，开口说道：“托李旅帅虎威，鄅国已同意罢兵言和，并愿支付战争赔款，以弥补我方损失。”
“具体条款如下：一，鄅国赔偿我国钱5万、粟米3万斤、绢1千匹。”
“二，鄅国承诺其民永不越境放牧、采桑，并以落桑原中部溪流为界，立石为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君上承诺过贵部，此战赔款优先支付贵部酬劳。”
“君上的意思是，此番鄅国赔付的物资之中，给与贵部5万钱、3万斤粟米、绢1千匹。”
“李首领对此若无异议，鄅国承诺将于五日内将上述赔款物资送至我国边境，届时君上自会差人将贵部应得之部分送来。”
李陵听完，心中快速盘算了一下。
现在每个月给手底下的兄弟们发月钱，大概需要9万钱左右。
有了这些赔款，至少下个月发钱的时候，不存在发不起的问题了。
倒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还是得想办法多搞点钱，不然哪怕是不扩中兵马，这点物资也成不了几个月。
李陵笑着说道：“一切就按君上的意思办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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