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往后便是敌人
谢瑾怀的推论其实很简单。
首先便是他们上山寻人的时候,遇到了被埋的佩儿,而佩儿在清醒的时候只说贵妃还被困在山上,却只字不提柳枝。
其次就是他寻到柳枝被困的地洞里,有一根很结实的树枝,但这树枝并不是枯木,而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
由此可见,这根树枝的作用应该是被用来充当绳子,拉人上来的。
而他与柳枝被困时,柳枝曾说过这树枝是她折的,可以见得当初站在洞口的人应该是柳枝,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也一同掉进了坑洞里。
再结合佩儿故意带去的捕兽夹,便能有所推断,金贵妃主仆俩应该是想害柳枝不成,自己却遭遇了危险,还是柳枝不计前嫌出手相救的。
谢瑾怀一通分析下来,金若惜已经无言再反驳了。
她一开始的确存了除掉柳枝的心思,可自从那日柳枝救过她的命以后,她虽然还是讨厌柳枝,但绝没有再生过害她的心思了。
金贵妃吸了吸鼻子,信誓旦旦道:“谢瑾怀,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本宫刚刚都是无意之举,本宫没有再想加害她……”
谢瑾怀不想再听她狡辩,直接打断道:“你伤了她,便是伤了她,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恶事做多了,便不会有人相信你是清白的了,有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与你撕破脸皮拆穿你。”
这一刻,金若惜才发觉,谢瑾怀看她的眼神竟是极其的陌生。
她哽咽质问,“我究竟做了什么恶事,让你这般厌恶?”
此时此刻,谢瑾怀没想到金若惜还死不承认。
他叹息一声,很是失望道:“秋狩的时候柳枝为何会被人骗去禁区?那些原本不该出现的狼群,又为何会出现在柳枝附近围攻她?”
金若惜肉眼可见的慌乱,她连忙辩解道:“这些都是你未婚妻梁思思做的,与本宫何干?”
谢瑾怀冷笑一声,“柳枝曾告诉我,在禁区的时候,曾听见过奇怪的哨声,随后便来了狼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拿手绝技便是能用哨声驯服狼群,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巧合,更不信这里面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当然,除了这件事以外,从秋狩回来以后,派来刺杀我们的刺客,不也是贵妃娘娘您下的狠手吗?为了掩人耳目,把一切都推到了梁家的头上,你以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金若惜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个被人扒光衣服的丑角。
“你什么都知道?早就知道?”她不可置信的摇头。
“是,很早便知道了,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会是你金若惜。”
其实这些调查出的真相,一直被他积压在心里,每每面对柳枝时,都会有一丝愧疚。
因为他早知幕后黑手是谁,却没有为柳枝讨个说法。
如今,他便再也不想忍让了,总要为柳枝受的委屈讨个说法。
金若惜也明白,如今她在谢瑾怀面前所有美好的印象全都破灭了,她也永远回不去了,她在谢瑾怀心里只会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她笑了笑,随后抹去眼角的泪珠,面无表情的看着谢瑾怀,“既然你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日后见面,本宫也不必再装了。”
“谢瑾怀,既然你与本宫走不到一条路上,那往后见面便是敌人,本宫是不会再对你念及情分,手下留情了。”
谢瑾怀淡漠回应,“微臣随时恭候。”
这一次,两人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谢瑾怀出来的时候,柳枝正站在院子外面来回跺脚,以此取暖。
他上前把柳枝的手往自己的怀里带,问道:“这么冷,怎么不回去歇着?”
柳枝并没有询问谢瑾怀跟金贵妃在屋子里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抿唇笑了笑,“九爷不是还有要事吩咐我吗?岂敢擅自回去休息?”
提及要事,谢瑾怀这才说道:“纵火的人抓住了,与我一同过去审一审吧?”
柳枝有些惊讶,“这么快?”
这火都还没有完全扑灭,纵火的人就已经被抓住了。
谢瑾怀点头,“早就派人在暗处盯着了,之所以没有当场捉拿,主要是想看看那人还有没有接头的人。”
若是纵火之人只是个小喽啰,那么指使他的人一定会躲在暗处等他来复命,若是那人被当场捉住,那幕后之人定然警惕起来,隐藏在人群中难以找到。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纵火的还果真是个小喽啰。
他得了上头人的命令,在春晖园附近浇了猛火油,然后乘人不备丢了火折子进去。
猛火油燃烧迅猛,一旦点着火势便能迅速蔓延,根本扑不灭。
他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那赏钱还没揣热乎就被捉了个现行。
两人往关押嫌疑犯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谢瑾怀不论怎么给柳枝搓手,都不太暖和,便让兴荣去给柳枝拿了个汤婆子放在手掌心里捂着。
到了目的地以后,柳枝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喊冤声。
这里是碧泉山庄原有的暗狱,里面的牢房每一间都很阴暗狭小,一个人刚好只能半佝偻着身子站在里面,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
牢房里不仅摆满了各种刑具,周遭还有人拿着兵器镇守,整体氛围看上去压抑至极。
谢瑾怀带着柳枝走至过道中央,然后在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面前停住。
他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人,眼神冰冷至极,宛如地狱里审判的阎王,“你若老实招了,便不必受苦,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可若是谁不肯招,这里的刑具每一样我都会让你们尝试!”
这人名叫孙忠,可为人却一点也不忠厚老实,反而长得一副很是精明的样子。
孙忠见到了那些刑具,微微瑟缩了一下身子,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随后便一个劲儿的喊冤,“大人,小人是真的冤枉啊!”
“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他是栽赃陷害,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什么猛火油……”
谢瑾怀眼神中满是轻蔑,“你都不认识他,那他为何旁人不肯陷害,偏偏要陷害你呢?”
孙忠说不清楚,便开始胡搅蛮缠的耍横,“我怎么知道,可能看我面善好欺负,你们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我的罪,莫非是想要拿我顶罪?”
“哼,你们也别欺人太甚,我也是正儿八经的秀才,是家里落魄了才来这里做工的,你们想治我的罪,怕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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