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谁举报谁举证
关于余胜楠的追问。
千寻红着脸严词否认。
赵高林红着脸沉默吃饭。
余胜楠对此十分不解——没亲就没亲，不是你们俩，你们脸红什么啊。
她心有余悸拍自己胸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你们是不知道，我那个班都在讨论到底是不是你们。”
毕竟这两人出双入对，称不离砣，谁遇见不多看两眼。
余胜楠临时做了决定:“以后，我得跟着你们，给你们打掩护。”
“你、你想多了，先吃饭吧！”千寻催促她们去打饭。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王梅拉着余胜楠去了。
徐风还在若有所思。
千寻问:“徐风，你干嘛，不饿？”
徐风突如其来问:“真不是你们？”
千寻亮了亮手里的拳头，示意他——我现在很无语，只想用拳头说话。
徐风一溜烟跑了，追去问余胜楠具体结果。
窗边占座的两个人，一时之间断了刚才的话题。
被路过的同学看一眼，两人全身都不自在。
只能匆匆扒完晚饭，余胜楠几人还没回来，他们结伴离开了。
等余胜楠打饭回来，一个人影都没看见，那叫一个吃惊——想方设法甩开她呢。
其实并没有，这两人只是定了学习任务，赶着回教室而已。
两人脸皮这么薄，举止如此奇怪，在余胜楠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其他人更是浮想联翩了。
德育处迟迟未公布名单，给了谣言滋生的空间。
关于“高二年级第一和第二谈恋爱”的说法像病毒一样在校园蔓延。
编造故事是人类的天性。
对于这群思想最活泛，行动最受限的孩子们来说，校园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吸引他们两三天的注意力。
更别说“学神”和“学魔”的爱情故事。
对，除了编造故事，还喜欢编造神话。
学神和学魔，两人绝对有故事。
据说当天晚自习，文科班同人文都出来了，写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学生时代就这样，生活的枯燥，繁琐的学业，让她们对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格外关注。
并喜欢把他们之间的故事编成一段传说，这是孩子们对平淡高中日常提出的浪漫抗议。
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监控画面细节。
甚至开始猜测他们平时聊的话题。
打趣的声音多，不好的声音更多。
有人羡慕他们“成绩好连谈恋爱都有特权”。
也有人吐槽“校规是给普通人定的”。
这些议论像无形的网，让千寻和赵高林压力倍增。
两人之间原本自然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从那天下午开始，他们坐在座位上问问题碰到时，都会下意识保持距离。
连眼神交流都带着一丝不自然。
班上倒是异常沉默，之前喜欢打趣他们两个的，不约而同闭嘴了。
倒是陈书虞，每次看他们，跟看手下败将似的，那轻蔑的小眼神。
她似乎很笃定就是他们两个，并且希望学校赶快开除了他们。
毕竟在一中，只因为谈恋爱开除过人，并且毫不留情。
在流言最盛的周五晚自习，德育处的老师在上课时把两人叫走了。
千寻走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一眼陈书虞——她真怕这妮子乐死过去，那还怎么收拾她和她那个NPD爹。
余胜楠几人倒是紧张地看着他们。
在德育处见到没下班的池欣，千寻没有多意外。
这人居然转正了。
真是可笑。
最缺德的人，在重点高中管理学生德行。
德育处主任姓许，是个中年妇女。
面相看着就不亲切。
不是千寻有偏见，而是从她和赵高林进办公室以来，这位许主任眼里流露出来的恶意十分明显。
千寻心里嗤笑，可能她和姓许的天生有仇。
“有人举报你们谈恋爱，你们要不要解释一下。”
千寻淡淡道:“谁这么无聊，造谣的话张口就来？”
她看向池欣，这人要么就是造谣者，要么就是煽风点火的。
赵高林点头附和，亦步亦趋跟在千寻身后，没有因为避讳而分开一步。
许主任看他们连体婴一样，从进这个办公室就没分开，觉得有些刺眼。
她犀利的目光扫过两人，严厉道:“德育处有问题就正面回答，不允许学生反问，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看千寻被抢白，池欣乐得合不拢嘴。
千寻再看不出这场逼问有猫腻，她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这位德育处许主任，和原来一班的许班主任，以及池欣都是一伙的。
他们针对任婷婷老师。
同样针对向着任婷婷的她和赵高林。
“没有。”千寻声音很大，语气倒没有她们想看见的气急败坏。
她们有所不知，千寻心里更多的是无奈。
谈恋爱的不是她。
亲嘴的也不是她。
怎么背锅的是她。
要是她真亲到赵高林了，她心里头高兴得放鞭炮，那怎么罚她都行。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简直比窦娥还冤。
许主任言词犀利，态度相当恶劣:“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怎么证明？”
这话有些咄咄逼人了。
赵高林理了理脸上的口罩，他想说话，让千寻抬手拦住:“我来，你嗓子不舒服，少说话，乖乖待着。”
这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简直护短得不行。
这是没谈恋爱的关系？！
许主任眯着眼睛看两个人的互动。
从进来办公室，没有分开十厘米就算了，居然当着他们边如此亲密无间！相互维护！
赵高林闻言，眼睛弯了一下，退到千寻身后，充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
“证明？”
千寻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微微睁大了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惊讶。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主任，那您能先告诉我，需要什么样的证明，才能证明'没有'一件事呢？”
千寻目光扫一眼池欣，再回到许主任脸上。
“就像，您能证明您没有在办公室里偷偷吃零食吗？”
“您总不能把办公室翻个底朝天，告诉所有人'你看，没有零食'吧？”
“因为'没有'的东西，是无法被证明的。”
“能被证明的，只有'有'。”
她的语速不快，条理清晰，眼神明亮地看着德育主任，不卑不亢。
“我们留在教室是事实，讨论题目也是事实。”
“但晚自习亲嘴这件事，不是我们两个，你们找错人。”
“如果有人说我们'有'，那应该是他们拿出'有'的证据，而不是让我们来证明'没有'。”
她目光灼灼盯着，因为抢不上话快要爆炸的许主任。
“谁举报谁举证，我被污蔑的来举证？这不合逻辑，对不对？所以主任，你们为什么不公开监控录像，反而拉我们来垫背呢，是因为我们好欺负吗？”
千寻说完，能看见赵高林在她后面点头，给她轻轻鼓掌。
许主任深吸一口气:“哪怕亲嘴的不是你们，你们也有谈恋爱的嫌疑，你们从开学就同进同出，比一般同学关系暧昧，严重影响班上风气，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千寻立刻反驳:“你怀疑我，你就找证据来开除我，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跟你解释。”
赵高林轻咳一声:“能走了吗？我们还有作业没写完。”
许主任哑口无言:“……”
她回头跟池欣阴阳怪气:“你看看这什么态度！你妈妈那么好一个人，怎么教出这种没有教养的孩子。”
池欣苦笑一下:“许主任你不知道，她开学就抽疯了一样，见谁都要呛两声，我妈还被她气得住了一周院，现在还时不时心口疼……”
“在医院，”赵高林抢了话，“输了一周葡萄糖，吃胖了三斤出的院对吗？”
他个子高，直视池欣的时候，有种高高俯视的冷淡意味。
他明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若是针对我们，直接将我们开除了事，别耽搁我们上课的时间。”
说着，长手一捞。
当着许主任和池欣的面，从后面推着千寻离开。
走到门口呢，正好撞上匆匆赶来的戴主任和任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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