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运的转折
【新日初升,霞光万道。
华山之巅,晨露未晞。各派高手已然依照前两日的习惯,陆续来到那片观幕的空地,彼此间低声交谈,话题自然离不开昨日杨过夺得比试第一的那一幕。郭靖面色沉郁,显然还未从对杨过的担忧与愧疚中走出,黄蓉在一旁柔声劝慰。洪七公、黄药师、周伯通等人也各自寻了位置,等待着天幕再次开启。
就在众人等待之际,天空那巨大的光幕再次泛起涟漪,柔和而威严的光芒洒落,比前两日更盛。
“看来今日又有新篇章了。”有人低语。
只见光幕中流光溢彩,并未立刻呈现画面,反而那威严的声音率先响彻山巅:
“旧缘未了,新客临峰。引一段尘封岁月,聚三代古墓情衷。”
随着话音,两道略显朦胧的光影自虚空缓缓凝聚,落在靠近全真教区域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光芒渐散,显露出两位女子的身影。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约莫三十上下,身穿一袭素白衣裙,面容清秀绝俗,但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轻愁与淡漠,仿佛已看透世情,周身气息内敛,竟是一位武功极高的女子。
她怀中抱着一名婴儿,目光略带茫然地扫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与人群。
而另一位,则是一位明艳照人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同样身着白衣,肌肤胜雪,嘴角含笑,眼神灵动中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娇憨与好奇,她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正挽着那年长女子的手臂,惊讶地四处张望。
“师父,这是何处?这些人……”少女声音清脆,带着疑惑。
这突如其来的两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这是大魔头李莫愁!”有人认出来她的身份
“李莫愁叫年长的师父……”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之际,另一道更加璀璨的光华自天幕垂落,直射在那素衣女子与少女身前。光芒中,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缓缓凝聚成形——正是昨日曾惊鸿一现的古墓派创始人,林朝英!
此时的林朝英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那清冷如冰雪的容颜上,竟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她先是看向那素衣女子,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与歉然,轻声道:“丫头……”
那被称作“丫头”的素衣女子,在看到林朝英虚影的瞬间,如遭雷击,身躯猛地一颤。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魂牵梦萦的面容,眼圈瞬间红了,泪水无声滑落,喉咙哽咽着,半晌才发出颤抖的声音:“小姐……是您吗?真的是您?”她下意识地便要跪下。
林朝英虚影微微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叹息道:“不必多礼。这些年……苦了你了。”她目光转向那明艳少女,“这便是你后来收的徒弟?叫莫愁的那个?”
少女李莫愁此刻也惊呆了,她看着师父激动的样子,又看向那风华绝代、宛如神仙中人的林朝英,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能感受到那非同一般的气息,她乖巧地行礼:“晚辈李莫愁,见过……见过前辈?”她不知该如何称呼。
“什么前辈,这算是你祖师婆婆!”林丫鬟抬手打在了她的后脑
李莫愁吃痛,捂着头,嘟嘴幽怨地盯着林丫鬟
林朝英看着年轻的李莫愁,眼神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这时的李莫愁,尚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与后世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赤练仙子”判若两人。她微微颔首:“是个灵秀的孩子。”
林丫鬟(素衣女子)此刻情绪稍定,紧紧拉着徒弟的手,对林朝英泣声道:“小姐,能再见到您,丫头死也瞑目了!莫愁和龙儿,是我在你去世后,收的两名弟子。”
说完,便将怀中的婴儿交与林朝英
光幕之前,众人已是看得目瞪口呆!
“林朝英!是林女侠”
“那两位……也是古墓派的后人?”
“天啊!这……这是跨越时空的相聚吗?”
全真教区域,王重阳看着林朝英的虚影与她曾经的侍女、再传弟子相聚,神情复杂难言,却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丘处机、马钰等人亦是面露惊容。
郭靖、黄蓉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洪七公咂咂嘴:“好家伙,连古墓派的老底儿都搬出来了!这下热闹了!”黄药师目光微闪,对这等玄奇之事,也露出了探究的神色。
林朝英没有理会周遭的议论,她的目光扫过林丫鬟和李莫愁,又望向那天幕,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既然来了,便一同看看吧。看看你们离开后,古墓……又迎来了怎样的传人,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她的话语,为这场跨越时空的相聚定下了基调,也预示着今日天幕所展现的,必将与古墓派有着极深的关联。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肯定了众人的猜测:
“缘聚华山,共观后续。古墓新篇,即将开启。”
声歇,天幕光华大盛,新的画面开始缓缓凝聚。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刚刚到来的林丫鬟与年轻李莫愁,都带着不同的心情,投向了那即将展开的光影之中。古墓派的过往与现在,将在今日,交织呈现。新日初升,霞光万道。】
【天幕流转,画面中的终南山已覆上薄薄初雪。
自杨过在众目睽睽下展露天赋,已过去月余。他在三代弟子中声名鹊起,连一些长辈提及他时,也会带上几分赞赏。然而,这却如同毒刺,日日扎在赵志敬心头。
画面显示,赵志敬独处时,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捏着茶杯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眼中翻涌着嫉恨与不甘。“小杂种……竟敢让我如此难堪……绝不能留你!”他低声嘶语,如同毒蛇吐信。]
光幕前,众人心头一紧。
“这赵志敬,果然怀恨在心了!”
“看他那眼神,怕是要使坏了!”
郭靖拳头紧握,黄蓉面露忧色:“靖哥哥,只怕过儿要遭殃了。”
【画面一转,这日午后。
赵志敬找到正在清扫庭院的杨过,脸上竟挤出一丝堪称“和蔼”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过儿,前日你丘师祖祖闭关之处,似乎有些异响,他老人家正在修炼关键处,不容打扰。你脚程快,且去远远查看一番,若有异常,速来报我,切记,万不可靠近惊扰。”
他特意强调了“丘师祖祖闭关”、“修炼关键”、“不可惊扰”,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杨过虽觉诧异,但师命难违,加之对那位严肃的丘师祖祖并无恶感,便点头应下:“是,师父。”
看着杨过远去的背影,赵志敬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不好!这是陷阱!” 光幕前,洪七公猛地一拍大腿。
黄药师眼神锐利:“他算准了丘处机修炼到紧要关头,受不得丝毫惊扰。”
郭靖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杨过依言来到后山一处僻静的洞府附近,这正是丘处机平日清修之地。他谨记吩咐,不敢靠近,只在远处逡巡查看。
洞府内,丘处机正盘膝而坐,头顶白气氤氲,显然已到了搬运周天的关键时刻,周身气息澎湃,却又如履薄冰,容不得半分外魔侵扰。
就在这时,赵志敬安排好的另一名心腹弟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另一侧山崖上,算准时机,将一块早已松动的巨石推下!
“轰隆隆——!”
巨石滚落,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正在专心探查的杨过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及洞府方向望去。
几乎是同时,洞府内气息猛然一乱!
“噗——!”
丘处机身形剧震,脸色瞬间由红转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周身澎湃的内息如同决堤般溃散!他强行收功,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元气大损,整个人萎顿下来,眼中尽是惊怒与痛惜。
“!何人惊扰!”他强提一口真气,怒喝出声,声音却带着明显的虚弱。
杨过听到洞内传来的怒喝与闷响,心知不妙,呆立当场。
赵志敬如同早已计算好一般,适时“闻声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位恰好“路过”的师弟。
他一眼看到呆立的杨过和洞内隐约传来的混乱气息,脸上立刻堆满“震惊”与“愤怒”,指着杨过厉声喝道:“杨过!你这孽徒!竟敢擅闯师祖清修禁地,惊扰师祖练功!你该当何罪!”
他根本不給杨过辩解的机会,坐实了他的“罪名”。
杨过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针对他的毒计!他看着赵志敬那副虚伪的嘴脸,看着闻讯而来、对他指指点点的众人,又感受到洞内丘处机那虚弱却愤怒的气息,一股冰凉的绝望和滔天的冤屈涌上心头。
“不是我!是师父让我来的!还有石头……”他试图辩解。
“还敢狡辩!攀诬师长,罪加一等!”赵志敬声色俱厉,上前一步,不由分说,一掌重重掴在杨过脸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杨过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他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赵志敬,那眼神不再是委屈,而是如同受伤狼崽般的凶狠与仇恨。]
光幕前,群情激愤!
“无耻!卑鄙!”
“这赵志敬,当真该千刀万剐!”
杨康气得浑身发抖,道:“赵志敬!我必不与你干休!” 穆念慈紧紧拉住他,眼中亦是怒火燃烧。
丘处机在光幕前看到自己受伤、杨过蒙冤的一幕,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立刻清理门户。
【接下来的日子,对杨过而言如同地狱。】
赵志敬以“惊扰师长,攀诬师父”为由,对他变本加厉地打压。动辄打骂,罚跪、禁食、关柴房成了家常便饭。其他弟子在赵志敬的淫威下,也不敢再与杨过亲近,甚至有些人也跟着落井下石。
大雪纷飞之夜,杨过被罚跪在冰冷的雪地中,单薄的道袍早已被雪水浸透,浑身冻得青紫,牙齿不住打颤。赵志敬站在廊下,冷眼旁观,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
杨过抬起头,望着漫天飞雪,眼中最后一点对全真教的留恋也彻底熄灭。他知道,再留在这里,不是被折磨死,就是被逼疯。
“郭伯伯……全真教……容不下我了……”他喃喃低语,声音微弱却带着决绝。
在一个狂风呼啸的深夜,他撬开柴房的锁,拖着伤痕累累、冻得几乎僵硬的身体,一头撞进了终南山茫茫的黑夜与风雪之中。
逃亡之路,异常艰难。
他不敢走大路,只能在密林深雪中艰难跋涉。饥寒交迫,旧伤未愈,身后似乎还隐隐有全真弟子的搜寻呼喝声。他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力气耗尽,眼前一黑,从一处陡坡滚落,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杨过在一片温暖中苏醒。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却干净的石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伤口被仔细包扎过。一个面容丑陋却眼神慈祥的老婆婆,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地喂到他嘴边。
“孩子,你醒了?别怕,这里是古墓。我姓孙,你叫我孙婆婆就好。”老婆婆的声音温和,带着浓浓的关切,“你在雪地里冻坏了,又受了伤,好在命大。”
杨过怔怔地看着眼前慈祥的孙婆婆,又打量着这处陌生却安宁的石室,数月来积压的委屈、恐惧、绝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却倔强地没有哭出声,只是肩膀微微抽动。
孙婆婆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搂在怀里,粗糙的手掌拍着他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到了这里,就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光幕画面缓缓拉远,展现出那座隐藏在终南山深处的神秘古墓入口。风雪依旧,古墓却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避难所。】
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缓缓响起:
“请稍作休息,观影马上归来”
声歇,光灭。
最后一幕,是古墓沉重的石门在杨过身后缓缓关闭,将全真教的风雪与迫害隔绝在外,也为他开启了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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