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罗地网势
【天幕再亮,光华流转。】
华山之巅,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古墓,一个更宽敞石室中
小龙女白衣如雪,静立室中。杨过站在她身旁,眼中带着期待。
“我古墓派武功,重在一个‘灵’字。”小龙女声音清冷,“今日传你天罗地网势。”
她取出竹笼,放出三只麻雀。“你要做的,便是在这石室之中,以最快身法将麻雀一一拍落,不得伤其性命,亦不可让其飞出。”
杨过瞪大了眼,看着那三只上下翻飞的麻雀,只觉得眼花缭乱。
“先从三只开始。”小龙女退到一旁。
杨过深吸一口气,猛地扑上。可他身形刚动,麻雀便灵巧转向。他左扑右抓,忙得满头大汗,却连一根羽毛都没碰到。]
光幕前,众人看得有趣。
洪七公哈哈大笑:“妙啊!用麻雀练功!”
黄蓉掩嘴轻笑:“靖哥哥你看,小杨过这模样,倒像是猫捉老鼠。”
周伯通兴奋地手舞足蹈:“这个好玩!”
全真教有人不屑冷哼:“雕虫小技!”
王重阳却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未离天幕。
结界中,穆念慈看着儿子认真模样,眼中含泪,却是欣慰。
【画面中,杨过练了半日,身法明显灵活了许多。
小龙女见他渐入佳境,便道:“今日到此为止。”
杨过抹了把汗,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姑姑,这功夫真有意思!比全真教那些死板的招式好玩多了!”
“武功之道,岂在好玩?”小龙女淡淡道,“待你要同时应对八十一只时,便知艰辛。”
“八十一只?”杨过咋舌。
“正是要你在漫天飞羽中游刃有余。”小龙女语气平淡,“去吧,该用饭了。”
夜晚,古墓另一间石室。
此地更为阴寒,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玉床,通体雪白,散发着森森寒气。杨过刚走进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冷!”他搓着手臂道。
小龙女指向那寒气逼人的玉床:“今夜,你睡这里。”
杨过瞪大了眼睛,伸手一摸床面,顿时冻得一哆嗦:“姑姑,这……这怎么睡?会冻死的!”
“此乃寒玉床,”小龙女解释道,语气平淡无波,“是当年王重阳送给祖师婆婆的。”]
此言一出,光幕前顿时一片低哗! 无数道目光瞬间投向全真教区域的王重阳。
[小龙女继续道:“此物乃天下至寒异宝,睡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不必有走火入魔之虞。初时虽寒难耐,但于你内力修为大有裨益。”
杨过苦着脸,还想说什么,却见小龙女已不再理他。她径自走到室中一角,那里空无一物,只有从顶上垂下一根细细的白色绸带。
只见她轻轻一跃,身姿曼妙如白鹤凌空,竟稳稳地横卧在了那根绸带之上!绸带微微晃动,她却仿佛躺在平地般安稳,白衣垂下,宛如仙人卧云。
杨过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寒冷:“姑姑你....你睡那里?”
“嗯。”小龙女合上眼,声音愈发清冷,“我自幼便睡于此。寒玉床既已送入古墓,便是古墓之物,自有其用处。你既入我门下,需遵规矩。上去吧。”
杨过看着那散发着寒气的玉床,又看看卧于绳上、清冷如仙的小龙女,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慢吞吞地爬上了寒玉床。
刚一躺下,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单薄的衣衫,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开始打颤。他蜷缩起来,运起微薄的全真内力抵抗,却如杯水车薪。这一夜,注定难熬。]
光幕前,众人反应各异,目光在王重阳与古墓派之间来回逡巡。
“竟是王真人所赠?!”
“这……这份礼物,可真是……非同寻常。”
“当年王真人与林女侠是真的太可惜了呀...”
洪七公抚掌,看看寒玉床,又瞅瞅王重阳,嘿嘿直笑:“老王,你这手笔不小啊!这寒玉床可是好东西,就是有点冻屁股,哈哈!”
黄药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淡淡道:“原来如此。这床乃是天底下至寒之物,人睡到这上面就会被寒气所入侵,故而自动使用内力驱散寒气,内力也会因此变得浑厚无比!” 他这话意有所指,引得众人浮想联翩。
欧阳锋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寒玉床,显然对此等修炼至宝极为心动。
郭靖感慨道:“没想到此物竟是王真人所赠。过儿能得此机缘,实属不易。”
黄蓉眼珠一转,俏皮地低声道:“靖哥哥,你发现没?王真人这份‘厚礼’,可是让过儿吃了不小的苦头呢。不过嘛,这份‘苦头’,倒是实实在在的宝贝。只是不知,当年送出这份礼时,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结界中,穆念慈看着儿子在寒玉床上冻得瑟瑟发抖,心疼不已,但更多的是感激:“多谢王真人的宝物,多谢龙姑娘让与过儿,此恩此德……”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幕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场景发生了。
只见一直沉默端坐的王重阳,缓缓站起身来。
他无视了周围投来的所有惊诧、探究的目光,步履沉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一步步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古墓派三人所在之处,更准确地说,是走向那位风华绝代却淡漠如烟的林朝英。
华山之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周伯通都停止了玩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师兄。
洪七公收起了玩笑之色,黄药师眼神微凝,欧阳锋也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王重阳在林朝英的虚影前站定,距离如此之近,几乎能感受到那身影上散发出的、与她生前一般无二的清冷气息。他凝视着那张曾让他心动、也曾让他纠结、最终只剩追忆的容颜,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半晌,方才用一种低沉而带着一丝沙哑,仿佛卸下了所有宗师重担的声音,轻轻开口:
“朝英……”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蕴含着无尽的复杂情感。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天幕上那张寒玉床,又回到林朝英脸上,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的认输与叹服:
“这寒玉床……你用它,教出了好传人。”
“那天罗地网势……以雀为靶,灵动绝伦。”
“当年……是我想错了,拘泥于门户之见,大道之争,是为兄对不起你!”
他没有慷慨激昂,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敲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这几乎是这位天下第一人、全真教主,在天下英雄面前,对一段过往公案,对一位他曾辜负的女子,最直接、最坦诚的低头与认错。
整个华山之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王重阳这突如其来的“服软”惊呆了。
林朝英在王重阳说出“是我错了”四个字时,那万年冰封般淡漠的容颜上,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眼眸,那双清澈如寒潭、曾映照过无数星辰与剑光的眸子,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落在了王重阳的脸上。
没有愤怒,没有怨恨,也没有欣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在那平静最深处,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微光。
她看着他,看了很久,仿佛要透过这漫长的岁月,看清楚眼前这个人。
然后,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清冷空灵,却似乎少了几分缥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重阳?”
一声久违的“重阳”,如同穿越了数十年的时光,轻轻落下,带着无尽的怅惘与释然。
王重阳浑身一震,望着她,嘴唇翕动,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没有再回答。有些结,并非一句认输便能解开;有些憾,早已随着时光刻入骨髓。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这一刻印入心底,然后,默然转身,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回了全真教的位置,背影竟显得有些萧索。
【天幕画面适时转换,回到古墓。
次日清晨。
杨过几乎一夜未眠,顶着两个黑眼圈,嘴唇都有些发紫。但奇怪的是,他虽然疲惫,体内却似乎有一丝微弱的气流在缓缓运转,抵御着寒意,精神虽倦,眼神却比昨日更显清亮。
小龙女早已从绳上飘然而下,神情如常。“今日继续练天罗地网势。”她仿佛没看到杨过的狼狈,放出三只麻雀。
杨过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打精神,再次扑向那些麻雀。或许是经历了寒玉床一夜的煎熬与内力自发运转的锤炼,他感觉自己的动作似乎比昨天更敏锐了一丝,步法转换也灵动了一分。
练功休息间隙,他忍不住又问:“姑姑,你说我练成这天罗地网势后,能打得过赵志敬吗?”
小龙女脚步不停,声音随风传来,依旧是那般平淡却笃定:“待你能同时应对八十一只麻雀时,莫说一个赵志敬,便是那全真教掌门丘处机上,也休想碰到你一片衣角。”
这话如同昨日,再次引得光幕前一片哗然! 但这一次,许多人的目光却下意识地先瞟向了刚刚经历了一番情感波澜的王重阳。
全真弟子个个怒目而视,却见自家祖师沉默不语,神色复杂,一时也不敢再多言。
王重阳听着这话,脸上已无愠色,只是望着天幕,目光悠远,不知是在看那古墓中的传人,还是在看那早已逝去的韶华与那个曾与他争胜一生的倩影。
威严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沧桑:
“休息片刻,观影马上归来,请勿打斗”
声歇,光灭。
最后定格的,是杨过在寒玉床上蜷缩的身影,和小龙女静卧绳上的仙姿,以及王重阳那交织着释然与怅惘的侧脸。
一段跨越数十年的对话,虽未能圆满,却终于有了一丝回响。而古墓与全真的路,在经历了这情感的涟漪后,似乎也走向了各自注定不同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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