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在他家书房里，看见了几幅字
董事长办公室内。
李川，陈诚，周文东，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李华，四人各自落座。
李川陷进柔软的真皮沙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刚才看你那架势，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了民国，你就是那个给长工画大饼的地主老财。”
正给自己点烟的陈诚动作一顿，随即咧嘴笑了。
“川儿，话糙理不糙。不过时代变了，玩法也得跟着变。”
“以前那套叫压榨，现在这叫企业文化。地主和长工是零和博弈，老板和员工可以是双赢。”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对面的李华。
“你得让长工吃饱了饭，娶上媳妇，心里念着你的好，他才能死心塌地给你开荒种地，甚至帮你看着其他偷懒的。”
“你说对吧，李华？”
李华推了推眼镜。
“陈总说得是，是我以前的思路太僵化了。”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当初公司初创，正是他负责内部管理。
这位海归精英，满脑子都是KPI和末位淘汰，把员工当成了流水线上的零件，压得太狠，结果不到半年，核心团队走了个精光。
项目直接崩盘，差点让公司死在摇篮里。
若不是陈诚后来接手，用他这套歪理邪说把人心拢回来，摩羯资本早就成了滨海市商界的一个笑话。
陈诚这番话，看似在跟李川聊天，实则每个字都敲在李华的心上。
周文东在一旁打着圆场，给李华的杯子续上水。
“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公司蒸蒸日上，大家劲儿都往一处使嘛。”
陈诚把烟蒂摁进烟灰缸，又把皮球踢给了李川。
“别光说我，你这个甩手大掌柜，来都来了，不给公司发展指条明路？”
这一问，办公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李川身上。
他们知道，李川虽然不常来，但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一些颠覆性的想法。
李川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他身体微微前倾。
“我准备让公司下场，做大宗物资进口的生意。”
周文东和李华的表情凝固了。
“大宗物资？粮食？橡胶？”周文东的声音都变了调。
“川儿，你没开玩笑吧？这玩意儿的水太深了！”
“国际定价，运输，仓储，销售渠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砸进去的钱连个响都听不见！”
“咱们的资金链会瞬间被抽干！”
李华也紧锁眉头，迅速在心里盘算着风险。
“李董，这太冒险了。我们是资本公司，玩的是钱生钱的金融游戏，不是重资产的实体贸易。”
“大量的实物采购，会严重影响我们的资产流动性。”
只有陈诚，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死死盯着李川的眼睛。
似乎想从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知道李川的背后，藏着一个他无法想象的秘密。
“你有几成把握？”陈诚的声音压得很低。
李川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成？”周文东的心沉了下去。
李川摇了摇头。
“不是一成。”他环视三人。
“是百分之百。”
“不仅是百分之百能出手，”李川的嘴角勾起。
“而且是签完采购合同的瞬间，就能直接转手卖出去。中间的差价，净利润，不会低于百分之四十！”
陈诚猛地想起了李川之前含糊其辞提过的一嘴。
说什么在外面搞了点小生意，是个战地军火商。
当时他还以为是玩笑。
可现在……
难道李川的买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
而是某个战乱频发，物资极度匮乏的偏远地区？
“你的客户是送去？”陈诚后面的话他不敢问出口。
李川看懂了他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随即，他投下了一颗真正的核弹。
“第一批，光粮食，需求就在一亿吨以上。橡胶，药品，布匹，钢材。只会比这个数字更多。”
陈诚颤抖着手，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按着。
当那个天文数字般的利润结果出现在屏幕上时，他彻底失语了。
那不是几百亿。
是几千亿！
足以让摩羯资本，一跃成为世界顶尖财团的恐怖利润！
与此同时，省政务大楼。
一间戒备森严，装修肃穆的办公室内。
吴厅长端着茶杯，手却在微微发抖。
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笔挺的裤子上。
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顶头上司，省委的刘书记。
刘书记年过五十，面容沉稳，此刻正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这位得力下属。
“老吴，什么事让你这么沉不住气？”
刘书记的声音自有一股威严。
吴厅长深吸一口气。
“书记，我昨天去了李卫国家里。”
“李卫国？县分局那个老李？”刘书记眉头微蹙。
“他儿子不是刚给你送了锦旗吗？怎么，还有后续？”
“不是锦旗的事！
“我在他家书房里，看见了几幅字。”
“字？”
“是感谢信！”吴厅长咽了口唾沫。
“装裱起来的，挂在墙上。落款是那几位已经……”
他不敢说出那几个名字，但每一个名字，都曾是这个国家军队的定海神针。
刘书记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猛地坐直。
“你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吴厅长急切地补充。
“写给李家老爷子的！感谢李家在最困难的时期给予的决定性帮助！”
“那笔迹，那印章，我对着内部资料核对过无数遍，绝对错不了！”
刘书记倒吸一口凉气。
他宦海沉浮几十年，自认见惯了大风大浪，可今天听到的这件事，却让他感觉自己以往的认知被彻底颠覆。
一个偏远县城的普通警察家庭？
背后竟然和那几位军中元戎有如此深的渊源？
他死死地盯着吴厅长。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吴厅长那疯狂点头的模样，像是生怕刘书记不相信。
“书记，您说这李家到底是什么通天的背景？！那几位元戎的感谢信啊！”
刘书记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靠回椅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未拆封的特供香烟。
拆开，抽出一根，却半天没有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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