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许配给晋王
“小姐，您的意思是要将此事呈报上去？”丫鬟小桃奉承了一句，原以为会顺了主子的心意，谁知道却被主子又一个冷眼瞪过来。
“蠢货，我怎么可能会和镇国将军府作对？”就算要作对，也不能明着来。
傅明雅不是扬言非瑞王不嫁吗？
周娴凝脑海中已有了法子，缓缓地勾唇一笑，“永乐郡主喜欢瑞王，正好我也喜欢瑞王，往后可能有可能成为姐妹的，看来我需要提前和她熟悉熟悉。”
盈盈的笑意不仅未达心底，反而透着一股阴险的味道。
小桃很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性，每次她看似纯良的一笑，背后肯定藏着大阴谋。
不知不觉间，自己也跟着扬了扬唇，眼底的狠戾丝毫不逊于周娴凝。
“二小姐，今儿个永乐郡主又去了瑞王府，与那将军府的叶小姐起了争执，随后又被瑞王赶出了府中。”小桃灵机一动，献上计策，“奴婢在想，此时永乐郡主应当很是伤心，正需要人安慰。”
她的话很明显，“二小姐何不趁热打铁，寻个机会去和永乐郡主话会家常，试探试探瑞王和叶小姐的关系，再做打算。”
小桃的话正是把她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这让周娴凝满意地笑了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小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很聪明，也非常适合待在我的身边。”
“奴婢不才，都是二小姐教导有方。”小桃连忙笑着奉承回去。
听到别人的奉承，周娴凝的心情开始变好，心中也开始琢磨着如何让傅明雅走在自己的前面给自己探路，以免她不小心踩了坑，落得个万劫不复。
“小桃，你且去细细地打听打听，永乐郡主的喜好。”
“是，二小姐。”
小桃顶着微肿的脸，说话依旧有些含糊，周娴凝嫌她顶着一张猪头脸，实在无法跟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佯装着一脸心疼地施恩于她。
“天啊，小桃，你这脸实在肿得太厉害了，你拿这金钗去当了银两，赶紧去看看大夫，若是伤了脸，就不好了。”说着就从自己的头上拔出自己佩戴多年的金钗，毫不犹豫地塞到了小桃的手里。
“这，二小姐，万万不可。”小桃握着金钗，感觉掌心有些烫，却又感动。
二小姐还是待她不错的，吃穿从未苛刻过，甚至比其他的一等丫鬟都要好。
周娴凝见她已露出几分感激，心中得逞洗笑，脸上却是关切，稳稳地将金钗推到她怀里，“让你拿着就拿着，赶紧去看大夫。”
小桃抿了抿唇，两眼泪汪汪地朝着她弓腰感谢，“奴婢谢过二小姐的宠爱。”
一低头，抑制不住的泪水滴在了地上。小桃浑然不知自己，沉浸在虚假的情意中离开。
小桃离开之后，周娴凝的面色渐渐阴下来，望着刚才被小桃泪水侵蚀的地方，嫌弃得皱了皱眉头，连忙叫人将房间上上下下重新打扫了一遍。
下人们忙忙碌碌地打扫，周娴凝则悠闲地坐在凉亭中，手握着一本《女诫》，远望像是看得如痴如醉，近看实则两眼无光。
她在心底暗暗咒骂，这破书有何好看的？长得好看不就可以了吗？
瞧瞧大齐第一才女陈兮倩，每年的游园会都提名，大小宴会都会大放异彩，可那又如何？
还不是无法嫁给青梅竹马的晋王，如今晋王府妾室成群，也没有陈兮倩半点位置。
倒是她的嫡姐周娴静，凭着不凡的美貌成了秦王妃，享受着人前人后的显贵。
正当她准备放下书卷之时，一道久违的声音倏地从身后传来。
“凝儿，你在此处做什么？”说此话的人正是丞相夫人周刘氏，款款地朝着她走过来。
明明已是中年，却保养得极好，再加上华贵的服饰点缀，整个人都散着一股贵气，以及没遇见的不怒自威。
这个周刘氏能够盛宠不衰，手段定不简单，她在府中的地位堪比丞相，有时候连丞相都要让着。
所以她一个才上位不久的庶女，一定要紧紧地挨着她，借着她平步青云。
周娴凝连忙起身，面露微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母亲。女儿正在看女诫。”
“是吗？”周刘氏淡淡的瞥了一眼紧握在她手中的女戒，伸手朝向她，拿过书卷，问她，“看到哪了？可有什么感悟？”
周娴凝眉头皱了一下，细想了一会，答道，“女儿正看到妇行。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
尚未背完，便背周刘氏挥手打断，将手中的书卷丢回她的手中，不留情面的指责道，“也就这般德行，除了这身皮囊，没有半点可以拿出手的东西。”
书中的字句背得倒是熟练，却没有半点自己的见解。
真不愧是妾室生的女儿，尽管细细调教了这些年，也上不了什么大的台面。
除了长了一张勾人的脸，能够让人津津乐道以外，没有半点能让人记住的东西。
真不知道当初让她替了自己的女儿，是好是坏。
周刘氏不悦地坐了下来，手指微微扯着锦帕，敛眸望向她，“凝儿，你要记住，美人迟暮，再姣好的容颜也会有衰老的一天，古人云色衰爱弛不是没有道理，能够握住男人那颗心的一定是女人的各方面的魅力，不只是美貌。”
这些话她只对自己的女儿静儿说过，却再没有惠极他人。
她今天之所以掏心肺地和周娴凝讲这番话，是因为该到她为丞相府出力的时候了。
可是这些话听到周娴凝的耳朵里，却成了别的意思。
老妖婆，明理暗里嘲讽我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不就是嫉妒吗？
等哪天我成了瑞王妃，再辅助瑞王问鼎天下，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对我说教。
不过，现在她必须忍。
无论老妖婆说什么，她都要一脸受教地听下去。
“是，女儿谨遵母亲教诲。”开口的同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暗自磨牙，她怎么可能会美人迟暮？色衰爱弛？
每一天，她都在保养自己的皮肤，让自己看来如出水芙蓉般水嫩光滑。
为了这张脸，她比常人遭了多少罪。
如今告诉她这容易迟早会老去，终究无法守住男人的心？
怎么可能？不然为何天下男子独爱美人？就连当今皇上不也是三宫六院吗？
皇后稳坐后位，难道不是容貌始终如少女般紧致光滑，一直承恩露的原因吗？
周刘氏见她目光闪烁，不由得更加失望，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发挥一段时间的作用即可，只要帮到静儿和秦王往后荣登大宝，她不介意牺牲周娴凝这颗棋子。
“凝儿，你已经长大了，心中是否有心仪之人？”周刘氏问得一脸慈爱，像极了一个宠爱女儿的母亲。
仿佛只要周娴凝说出已有心仪之人，她就会做主让她心想事成。
但是周娴凝知道，如果自己如实相告，那么接下来就是家法伺候。
她只好冷静地应答，“回母亲，女儿并无心仪之人。”
望着周刘氏探究的眼睛表现得很从容，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如她所想的一样，周刘氏缓缓地眯着眼睛笑了，这一次才是真的笑。
周刘氏立马拉过她的手，与自己一同坐下，柔声道：“既然如此，那母亲给你做主，将你许给晋王做侧妃如何？”
当今最有竞争力的莫过于晋王北宫烨，他是皇后最宠的儿子，皇后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大统，这点心思昭然若揭。
所以秦王最大的敌人就是北宫烨，至于北宫珩，她们早就细细地探过了，因萧淑妃逝世的缘故，对皇位是敬而远之，一心做自己的闲散王爷。
除了皇上的那点心思，就没有人辅助于他，一个巴掌拍不响，北宫珩夺位的可能低了又低，不足为惧。
倒是北宫烨难缠得很，深藏不露。
“凝儿，这晋王可是皇后的儿子，风评也不差，你觉得如何？”周刘氏收起心里的想法，又笑着询问她的意见。
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强推。
周娴凝在听到晋王侧妃的时候，一颗心凉到了极点，细细想了一下就明白其中的阴谋。
敢情周刘氏是想让她做一颗暗棋，留在北宫烨的身边，好做里应外合，扶北宫熙日后继承大统，那么她的女儿就是大齐皇后。
这如意算盘发得可真想。
她咬了咬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女儿觉得晋王很好。”
“只不过……”周娴凝不假思索地继续说是“女儿觉得此举欠缺考虑，实有不妥。”
周刘氏目光促狭地看着她，她要做什么？
“凝儿此话何意？”
周娴凝垂着头，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又微不可查地消散不见。
“虽说朝堂中大家都不说破，但是各自心知肚明，尚书府是站在晋王一方，而我们丞相府则站在秦王一方，倘若让女儿嫁给晋王当侧妃，皇后一党定会对我有所猜疑。”
她的一席话，让周刘氏心里咯噔了一下，细细想来又觉得有些道理，目光晦涩不明地望了她一眼。
“你可有其他想法？”
一句话问到了周娴凝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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