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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国手请脉!


谋士心中一凛,立刻躬身领命:“属下明白!”

他知道,国师这哪里是请大夫,这分明是往那座已经固若金汤的囚笼里,又加了一把更精巧的锁。

张悬壶,医术通神,更是一位罕见的,能以医入道,洞察人心的十一境修士。

有他在,那位先生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甚至一个念头的起伏,都将无所遁形。

崔瀺的这一手,可谓是滴水不漏。

———

林安睡了很久。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出租屋,窗外是熟悉的城市霓虹,电脑屏幕上还放着没看完的电影,桌上的泡面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觉得很安心,很幸福。

可慢慢的,屋子开始变形,墙壁向内挤压,天花板不断下沉,窗外的霓虹变成了一双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他被困住了,喘不过气来。

“安安,醒醒。”

一个温柔的声音,将他从噩梦中拉了出来。

林安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刘景云就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清粥。

“做噩梦了?”

林安看着他,眼神还有些涣散,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聚焦。

他没说话,只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接过那碗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很烫,却暖不进心里。

“天黑了。”林安看着窗外,轻声说。

“嗯。”

“我睡了一天?”

“嗯。”

喝完粥,林安把碗递还给刘景云。

“谢谢。”

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疏离,像是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刘景云拿着空碗,手指收紧,指节有些发白。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解释,在林安那颗已经认定了“被背叛”的心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

笃,笃,笃。

很有礼貌,也很有节奏。

刘景云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放下碗,站起身:“我去看看。”

林安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刘景云走到前院,打开了那扇隔绝内外的大门。

门口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须发皆白,身穿锦袍,仙风道骨的老者。

老者身后,跟着两个提着药箱的童子。

正是太医院的国手,张悬壶。

“贫道张悬壶,奉国师之命,特来为林先生请脉。”

刘景云站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先生没病。”

张悬壶微微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有没有病,不是道长说了算,也不是先生自己说了算。”

“得让贫道,看过了,才算。”

刘景云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可以不在乎一个国手,但他不能不在乎崔瀺。

那是头猛虎。

“景云,让他进来吧。”

疯了?

林安刚刚那副被全世界背叛,缩回壳里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怎么转眼间……

他想不明白。

而他这一瞬间的迟疑,已经足够张悬壶迈过门槛。

老者冲刘景云微微颔首,算是致意,然后便目不斜视地,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刘景云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又缓缓松开。

他只能跟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林安了。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光,将人的影子在墙上拖得又细又长。

林安就坐在床沿上,穿着一身干净的白麻布衣,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情却出奇的平静。

他看着走进来的张悬壶,没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

“坐。”

张悬壶也不客气,很自然地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那两个童子则捧着药箱,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后,不敢进来。

刘景云站在屋子最暗的角落里,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剑,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听崔国师说,先生心有郁结?”张悬壶开门见山,目光温和地落在林安脸上。

“郁结?”

林安想了想,用一个自己更能理解的词回答道,“哦,你是说压力大吧?最近是有点,还老做噩梦,睡不好。”

他说的全是实话。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监牢里,身边最信任的人疑似是狱卒同伙,能睡好才怪。

可这话落在张悬壶耳中,却不啻于平地惊雷。

压力?噩梦?

这是何等境界的大能,才会用如此返璞归真的词汇,来形容自己道心上的波澜?

张悬壶乃是十一境的修士,以医入道,最善察言观色,洞悉人心气机。

他看着林安,眼前之人,气血平和,神魂稳固,没有半点修行者心魔丛生、灵气紊乱的迹象。

他就像一个最纯粹的……凡人。

可一个凡人,能让崔瀺以国师之尊礼敬?能让刘景云这等剑道天才甘为护卫?能在这座龙气汇聚的院子里,安然酣睡?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凡!

“可否让贫道,为先生请一次脉?”张悬壶的声音越发恭敬。

“行啊。”林安很干脆地伸出了手腕。

看病嘛,不就得望闻问切,把脉是基本操作。他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老中医”,跟自己认知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三根干枯却温热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林安的手腕上。

刹那间,张悬壶脸上的从容和煦,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指下,是再正常不过的脉搏。

有力,平稳,节律清晰。

像一个身强体健的年轻人,每天吃得饱睡得香,没半点烦心事。

可这怎么可能!

他方才崩溃的情报,可是崔国师亲口所言!

张悬壶的指尖,一丝几不可查的灵气悄然探入,顺着林安的经脉游走。

他看见了。

那是一片……虚无。

没有丹田气海,没有灵气流转,甚至连普通人都会有的驳杂元气都没有。

林安的体内,就像一片未经开垦的混沌。

可偏偏,这片混沌之中,又蕴藏着一股让张悬壶这位十一境大修士都感到心悸的、磅礴到无法想象的生机!

矛盾!

就像一个人,既是死的,又是活的。既是虚无,又包罗万象。

“先生……”张悬壶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艰难地开口,“您这‘病’,可有什么感觉?”

“感觉?”林安皱着眉,很认真地回忆着自己这几天的状态。

“就……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总觉得天快塌下来了。”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没胃口,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谁也别来烦我。但真一个人的时候,又害怕。”

他每说一句,张悬壶的脸色就白一分。

胸口发闷,是感天地之压抑!

天快塌了,是预见到了天下浩劫!

活着没意思,是看穿了生死轮回的虚妄!

想躲起来,是高人厌倦了红尘因果!一个人又害怕,是身合天道后,体验着那份万古独存的……至高孤寂!

这哪里是病!

这是道!

是这位先生,将自己修行到了某种不可言说、不可揣度的至高境界后,所呈现出的“道伤”!

“我明白了。”张悬壶猛地站起身,收回手,对着林安,深深地、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学生,受教了。”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步履甚至有些踉跄,仿佛再多待一秒,自己的道心就要被眼前这尊“大神”的无形道韵给撑爆。

两个小童子连忙跟上,仓惶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林安和刘景云。

“这就……完了?”林安一脸莫名其妙,“药方都不开一个?庸医啊这是。”

刘景云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林安,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刚才,也听到了林安的那些话。

那些话,像一把把刀子,插进了他的心里。

原来,他这么难受。

而自己,却还在怀疑他,揣测他。

“安安。”刘景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

林安愣了一下,摆了摆手:“没事,又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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