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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这人间,他想换个活法


林安被刘景云那只手抓得有点疼。

那只常年握剑的手,指骨分明,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滚烫力道。

林安回头,对上了一双他从未见过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往日的平静或冷冽,而是像有两簇火苗在烧,烧得他心头发慌。

“机会?”

林安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在问,“什么机会?送死的机会吗?那可是边关,要打仗的!”

他怕死,怕得要命。这个世界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比谁都清楚。

崔瀺这个疯子在北边点了火,现在想拉他去当柴火烧,他躲都来不及,怎么还自己往上凑。

刘景云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他的目光越过林安的肩膀,落在那名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喘的管事身上,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

他凑到林安耳边,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林安心里。

“他把你供在这里,看着你,揣摩你,把你的一举一动都当成棋谱来解。你喜欢这样?”

林安的喉结动了动。

不喜欢。

他当然不喜欢。每天睁开眼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吃个饭都有人分析自己为什么多夹了一筷子青菜,这种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可……可是去北方,更危险啊。”林安还是怂。

“危险?”

“对我来说,这天下没有危险的地方。对你来说,只要离了崔瀺的视线,哪里都比这座京城更自由。”

“他不是要请你去‘巡狩山河’吗?”

“那我们就去。他既然认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先生’,那我们正好借着他搭好的台子,去看一看这山,这河。”

“去一个他看不见,也管不着的地方。等风头过了,天下那么大,找个山清水秀的小镇,我练剑,你……开个火锅铺子。”

火锅铺子……

这四个字像是有魔力,瞬间击中了林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呆呆地看着刘景云。

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看着刘景云那双认真的眼睛,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跪在地上的管事。

对啊,我怕他个球!

他是国师,我是高人!

在他眼里,我才是那个执棋的人。我现在要换个地方下棋,他难道还敢拦着不成?

想通了这一层,林安心里那股子憋屈和恐惧,忽然就散了大半。

“也罢。”

他只说了两个字。

那名管事却如闻天籁,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狂喜和敬畏。

先生……同意了!

林安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有点发虚,但脸上还得绷住。

“京城,太小了。这茶,也太淡了。”

他把刚才听来的话,现学现卖。

轰!

那管事只觉得脑子里一声炸雷。他听到了什么?他亲耳听到了!

先生果然是嫌这京城格局太小,容不下他这尊真神!国师……国师全都算对了!

“回去告诉崔瀺。”

林安觉得戏要做全套,便又补了一句,“前面……路要怎么走,让他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便拉着刘景云,转身回了屋,留下一个在风中凌乱的管事。

……

国师府。

崔瀺负手站在那幅巨大的山河舆图前,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

谋士站在他身后,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自从管事回来,一五一十地汇报了在那小院里发生的一切后,国师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不说下一步该如何,也不说对北境的军令是否要更改。

这种沉默,比雷霆震怒更加令人心悸。

“国师……”

谋士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先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同意北上,却又说‘路让他自己看着办’,这……这是敲打?还是……”

崔瀺终于动了。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谋士预想中的凝重,反而是一种……近乎于狂热的兴奋。

“你不懂。”崔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每个字都像淬了火,“他不是在敲打我,他是在考校我!”

“考校?”

“他同意去,说明我这步棋,走对了。他点燃的这把火,他愿意亲自去看一看。”

崔瀺走到书案前,手指在那张北境地图上轻轻划过,“但他又说,‘路让他自己看着办’。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只负责‘看’,负责‘定’。至于这过程,这手段,这凡俗间的杀伐、计谋,他不屑于插手。他要看的,是我崔瀺,能不能铺出一条让他满意的路!能不能搭起一个让他愿意落子的舞台!”

谋士听得云里雾里:“那……我们该怎么铺路?”

“先生嫌茶淡,嫌京城小。”崔瀺的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弧度,“那我就给他换一壶烈酒,换一方能让他尽兴的天地!”

他拿起朱笔,看也不看,直接在一道空白的令符上写下几个字。

“传令!”

“出京了”

“传密令给杨慎。让他不必再演戏了。蛮族主力既已入瓮,那就关门,放狗!告诉他,此战,不接受俘虏,不留活口。我要让玉门关外的草原,三年内,寸草不生!”

那可是镇压一国气运的重器!就这么……全押上去了?

“国师!三思啊!万一……万一先生他只是……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呢?”

谋士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散心?”崔瀺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穷的自信。

“他说,‘这茶,太淡了’。”

“他不是在说云顶仙茶,他是在说这盘踞京城的龙气,这大骊的国运,这人间的味道……都太淡了!”

“他要去北境,不是去喝茶,是去饮血!”

“他不是要去散心,他是觉得这人间……太无趣了。他想亲自出手,给这人间,换个活法!”

……

林安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几句胡扯,已经被脑补成了一场即将席卷天下的滔天巨浪。

他此刻正蹲在屋子里,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景云,你说北方是不是很冷?”林安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一边问。

刘景云就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柔和。

他没有回答冷不冷的问题,只是说:“不用带太多,路上什么都会有。”

话音刚落,院门外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之前那名管事,此刻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官服,脸上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领着一队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两名气息渊渟岳峙的老者,穿着儒衫,头戴方巾,一看就不是凡人。他们身后,跟着数十名甲胄鲜明的禁军,抬着一个个沉重的描金木箱。

“奉国师令,为先生北上送行!”

管事高声唱喏。

箱子打开,一时间,珠光宝气,几乎要闪瞎林安的眼。

黄金,白银,各色珍稀宝石,还有一些他根本不认识、但散发着惊人灵气的法宝、丹药,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林安看傻了眼。

这……这是把金库给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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