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直接摇人！
那声音不轻不重，带着几分调侃，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两个保安的动作一僵，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王主任那张涨红的脸，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也变了颜色。他脸上的表情收敛了几分，换上一副被打扰的样子，扭头看向门口。
何雨柱也回过头。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倚着门框，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看到这个人的脸，何雨柱的眼神微微一动。
来人是上次帮他解决五十铃二手机床问题的市稽查处科长，老周。
老周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当他看到被两个保安夹在中间，一脸冷淡的何雨柱时，也是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片刻。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何雨柱。
“老周？你怎么来了？”王主任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板着脸，带着几分问话的意思，“我这儿正处理一起走私案，你过来有事？”
“王主任，瞧您这话说的。”老周笑着走了进来，他先是冲那两个保安摆了摆手，那两人看到稽查处的人，又看了看王主任的脸色，迟疑了一下，便默默退到了一旁。
老周走到王主任的办公桌前，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我这不是听说港口最近不太平，过来转转嘛。怎么，又抓到大鱼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何雨柱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了一句：“你小子怎么回事？惹上他了？”
王主任看着老周和何雨柱这么熟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的怀疑又深了几分。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老周。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怕是不简单。他把何雨柱拉到窗边的角落，背对着王主任，声音压得更低了：“他最近在查一批黄金走私案，线索到港口就断了，上头天天催，火气正没处撒呢。你们这是正好惹到他了，懂吗？”
何雨柱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王主任那股无明火的来源。
这是在找人出气。
“周科长，我们是冤枉的。”何雨柱语速很快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们厂在攻关新型农机发动机，就卡在曲轴材料上，国内搞不到，才托人从国外想办法。东西是敏感了点，但不是为了投机倒把，更不是走私。”
他特意加重了“农机发动机”这几个字。
老周听完，叼着烟的嘴角抽了抽，眉头紧锁。
他了解何雨柱，知道这年轻人有本事，不是那种为了点钱就冒险的蠢货。上次那台五十铃的机床，那么大的麻烦，他都处理得干干净净，还顺手卖了稽查处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老周一直记着。
“发动机……”老周念叨着这三个字，眼神闪烁。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拿眼角余光盯着这边的王主任，又看了看旁边急得满头大汗的王铁柱和已经瘫软的赵振邦。
他心里清楚，这事要是按照王主任的性子办，何雨柱今天别说拿回货，人能不能走出这个门都难说。
老周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在窗台上摁灭，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凑到何雨柱耳边，声音几乎细不可闻：“这事儿，按规矩走，你死定了。”
何雨柱的瞳孔微微一缩。
“但是，”老周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抬起手，看似随意地指了指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为人民服务”的标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指点的意味。
“王主任为什么敢这么对你？因为在他眼里，你就是个不知来路的小老板，就算把你按死在这里，也没人会为你说话。罚你办你，对他来说都是功劳，没有任何风险。”
老周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你现在，缺的不是道理，也不是关系。”
老周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何雨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缺一个让他不敢动你，甚至还得反过来巴结你的身份！”
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几个字，让何雨柱瞬间明白了。
他瞬间明白了老周的意思。
红星实业，说到底只是一个民营小厂。在王主任这种人眼中，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可以随便拿捏。
可如果，这根野草背后，站着一个有分量的人呢？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老周，眼中露出了感激，郑重的点了点头。
“周科长，多谢指点。”
“先别谢我，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身，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朝着王主任走了过去。
“哎，我说老王，多大点事儿，至于发这么大火嘛。”老周坐到王主任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我跟这位何老板也算认识，人家在京城可是正经搞技术创新的企业家，市里都挂了号的。为了一点报关材料上的小纰漏，就把人定性成走私犯，还移交公安，这传出去，影响不好吧？”
王主任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老周来搅局。稽查处虽然管不着海关的内部事务，但级别在那摆着，他也不好直接把人赶走。
“老周，这不是小纰漏！”王主任一拍桌子，“这是战略物资！你懂不懂什么叫战略物资？这事儿要是捅到上面去，你我都担不起责任！”
“我当然懂。”老周不紧不慢地弹了弹烟灰，“可我也懂，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人家是为了攻克农机发动机的技术难关，这是对国家有好处的事。真要是因为咱们的条条框框，把一个好项目给卡死了，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你……”王主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何雨柱走了过来。
他没有再跟王主任争辩，而是平静地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那台红色的电话机。
在王主任和老周诧异的目光中，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沉稳地拨下了一个他记在心底，却从未想过会主动拨打的号码。
“嘟…嘟…”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喂，哪位？”
何雨柱握着话筒，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无比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
“李厂长，我是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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