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头号粉丝
可许辰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当然不止。”许辰看着刘大妈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刘阿姨，你们舞跳得这么好，就在咱们小区里跳，太可惜了。你们不想让全京州的人，都看看你们跳得多好吗？”
“什么意思？”刘大妈的心跳快了一拍。
“我的早餐摊，现在全京州铺开了一百多个点，每天好几万人买。”许辰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只要你们愿意合作，我可以在我所有的早餐摊位上，免费给你们的舞蹈队打广告。”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比画着。
“广告词我都想好了——‘许氏早餐，健康保障；社区舞后，活力榜样！’。我再找人给阿姨们拍几张跳舞最漂亮的照片，印在广告牌上。让全京州的人每天买早饭的时候，都能看到你们的风采。到时候，别说街道汇演，就是市里请你们去开场，我都不奇怪。”
“让全京州的人，都知道你们的舞姿。”
这话一出，刘大妈和她身后的队员们眼睛都直了，个个都激动得不行。
她们跳舞是为了什么？锻炼身体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的那份荣誉感。
许辰这个提议，直接将她们的舞台，从一个小区的活动室，扩展到了整个京州城。
这已经不是发传单换食材的交易，是许辰在用他整个企业的影响力，来给她们舞蹈队造势。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被许辰这个想法给镇住了。
王主任张着嘴，看着许辰，眼神里只剩下佩服。这哪里是调解矛盾，这简直是在整合社区资源。
林秀兰也呆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对他的了解，或许还不到十分之一。
刘大妈咽了口唾沫，她看着许辰，眼神从震惊，到激动，再到火热。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旁边同样没回过神来的林秀兰的手。
那力道很大，抓得林秀兰一个激灵。
“亲家母！”
刘大妈一声大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她似乎觉得这个称呼不妥，立马改口，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朵花。
“不！老姐姐！看我这张嘴！老姐姐，你看看，这事闹的，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跟你过不去，我刘萍第一个不答应。”
……
街道办那场地盘争夺战，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结束了。
刘大妈和林秀兰，这两个前一天还互相看不顺眼的对头，如今却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每天清晨，许氏早餐的摊点前，都能看到一道奇特的风景。
一群穿着鲜艳舞蹈服的大妈，人手一沓传单，热情地向每一个买早饭的街坊邻居宣传着。“大兄弟，买个茶叶蛋？看看我们这传单，社区厨艺班，林老师亲自教，包教包会！”
“大妹子，你们家孩子不爱吃饭吧？学学我们林老师的赛螃蟹，保管他天天吵着要。”
而另一边，小区的活动室里，林秀兰正耐心地指导着几个舞蹈队的学员怎么和面。“刘姐，这杂粮糊啊，得用温水调，不然容易结块。你们跳舞消耗大，早上喝一碗这个，顶饿，还补钙。”
“知道了知道了，老姐姐。”刘大妈一边笨拙地搅着碗里的面糊，一边乐呵呵的应着，“哎，你那个儿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活了快六十岁，就没见过这么办事的人。”
厨艺班和广场舞大妈队，就这么戏剧性地合作了。
一个提供了场地和独家课程，另一个则成了最接地气、最热情的宣传员。许氏实业的名声，伴随着那句“许氏早餐，健康保障；社区舞后，活力榜样！”的口号，在京州城的街头巷尾，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传播开来。
家里的矛盾彻底化解，许辰也松了口气。
这天下午，他特意准备了两瓶好酒，开车来到了方振国的家里。
税务风波那件事，若不是方振国提前透了风，让他有了心理准备，恐怕当时会更加被动。这份人情，他必须亲自来还。
方振国正在院子里摆弄他的那几盆兰花，看到许辰提着东西进来，他放下手里的小水壶，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方叔，这是我一个朋友从南边带回来的，您尝尝。”许辰将酒放在桌上，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方振国给他倒了杯茶，打量了他几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你妈那事，我听说了。处理得不错。”
许辰笑了笑：“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方叔见笑了。”
“小事？”方振国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能把两拨快打起来的人，变成你自己的助力，这可不是小事。许辰，你比我想象的，要成长得更快。”
“全靠方叔您提点。”许辰的语气很真诚，“上次税务局的事，多亏了您。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栽一个大跟头。”
方振国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你能扛过去，根本原因不在我。而在你自己，你的账是干净的。在这个年代，干净，就是你最大的保障。”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随口提起。
“不过，光是干净是不够的。有时候，人家根本不跟你按规矩来。”方振国看着院墙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听说，最近华北几家效益不好的国营农机厂，正在私底下搞什么联合开发，想要抱团取暖。牵头的人，就是你们京州第一农机厂的那个张万年。”
张万年。
这三个字，像一根针，轻轻刺入许辰的耳朵。
许辰眼中的温和与笑意，在那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平静。
他看着方振国，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方叔，那封送去省里的匿名信，是不是也和这个联合开发有关？”
方振国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许辰续上了水，滚烫的茶水注入杯中，升腾起袅袅的白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们的厂子快不行了，而你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自然会盯上你。”
他看了许辰一眼。
“你好自为之。”
从方振国的家里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许辰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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