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鬼先生的情报，怒！
饭后，众人坐在客厅里闲聊。
就在此时，一身职业套装，显得愈发知性与干练的大师姐端木婉，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小凡，你回来了。”
她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脸色变得严肃。
“‘归墟’那边，有新情况。”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说。”
叶不凡端起一杯茶，神色平静。
“根据我的情报网络和对鬼先生的初步审讯。”
端木婉划动着平板。
“‘归墟’这个组织，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古老和庞大。它并非一个寻常的地下势力，更像是一个……文明的观察者和记录者。据说，它从上一个纪元就已经存在，一直以一种超然的姿态，记录着这颗星球上发生的一切。”
“鬼先生也并非它的首领，他只是‘归墟’在龙国区域的‘观察者’之一。这个组织遍布全球，甚至……在某些我们未知的地方，还有他们的据点。”
“观察者？”
叶不凡眉头微挑。
就在这时，门外，泰山的声音恭敬地响起：“阁主，鬼先生求见。他说，他带来了您想要的第一份‘礼物’。”
“让他进来。”
叶不凡淡淡道。
片刻后，鬼先生卑微地走了进来。
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百岁，佝偻着身子，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个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
“神……神上。”
他跪在地上，将水晶高高举过头顶。
“这是小老儿整理出的第一批情报，关于这个世界上所有已知的，隐藏在幕后的势力。以及……一些无法解释的，被列为‘禁忌’的坐标。”
叶不凡抬了抬手，那枚水晶便自动飞入他的手中。
神念一扫，海量的信息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昆仑、蜀山、众神殿……这些他已经接触过的势力信息一应俱全，甚至比他们自己知道的还要详细。
除此之外，还有血族议会、狼人部落、东瀛的阴阳师家族、南美的玛雅遗民……各种隐藏在现代社会之下的神秘力量，都被一一罗列。
但这些，叶不凡只是粗略扫过。
他的注意力，被其中一份被标记为“最高禁忌”的情报所吸引。
“深渊监视者。”
情报中描述，这是一个比“归墟”更加古老，甚至可能不属于这个维度的神秘团体。
他们不观察，不记录，只“监视”。
而他们监视的目标，只有一个。
情报的最后附上了一个坐标。
“南极洲，坐标XXX.XXX，代号：不眠之眼。”
叶不凡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深邃。
南极？
这个被冰雪覆盖的禁区，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这是否与九龙狱，与婆婆的布局有关？
正当他思索之际，水晶中的另一份被层层加密，连鬼先生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文件，忽然被他强大的混沌之力触动，自动解开了。
那是一段极其短暂的，预留的音频。
一个熟悉到让他灵魂都为之一颤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婆婆的声音！
“小凡，当你听到这段话时，想必你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点，并开始触及这个世界真正的秘密。我为你感到骄傲，也为你感到……抱歉。”
“我留给你的棋局，比你想象的要大。九龙狱的真相，也并非终点。”
“记住，当混沌加冕为王时，沉睡的深渊便会随之苏醒。”
“真正的棋局，不在于棋盘上的厮杀……而在于，棋盘本身。”
“小心……那些……来自棋盘之外的……”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强行掐断。
叶不凡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水晶瞬间被他捏成了齑粉。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棋盘本身？
深渊苏醒？
婆婆！你到底……布了一个多大的局！
恐怖的混沌气息如核爆的冲击波，在星海庄园的主厅内轰然炸开！
叶不凡猛地站起身，那枚被他捏碎的水晶化作最纯粹的能量齑粉，在他掌心盘旋。
他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黑色眼瞳，在这一瞬间，被无尽翻涌的灰色星云彻底吞噬。
整个客厅的物理规则都在他失控的情绪下开始扭曲。
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凭空生长出象征死亡的黑色荆棘，又在下一秒被象征生命的翠绿嫩芽所取代，生与死在他脚下疯狂交替。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时而加速老化，锈迹斑斑，时而又焕然一新，光彩夺目。
“小凡！”
“阁主！”
“小师弟！”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见惯了神魔手段的师尊们，还是心志坚毅的叶天来，都被这股源于灵魂深处的暴戾与迷茫所震慑。
他们恐惧的不是这股力量，而是释放这股力量的主人——叶不凡此刻的状态。
他的气息不再是之前那种掌控一切的君王威严，而是一种被欺骗、被玩弄后，即将毁灭一切的疯狂！
鬼先生早已被这股神威压得五体投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整个灵魂都在这混沌风暴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
“婆婆……好一个棋局，好一个终点！”
叶不凡低声嘶吼，声音中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与愤怒。
他周身的灰色气流愈发狂暴，眼看就要将整个庄园都卷入这片混沌之中。
“小凡，冷静下来！”
一道清冷的娇叱声响起，如同冰川上敲响的玉磬，带着无匹的锋锐与决然。
顾芊雪动了。
她没有释放剑气，而是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不顾那足以撕裂空间的混沌乱流，毅然决然地冲到了叶不凡面前，伸出双臂，紧紧地从正面抱住了他！
“唔……”
顾芊雪发出一声闷哼，那环绕在叶不凡周身的混沌之力，即便没有主动攻击，其逸散的能量也足以重创宗师。
护体剑罡在接触的瞬间便寸寸碎裂，一丝灰色气流侵入体内，让她脸色瞬间苍白。
但顾芊雪抱得更紧了，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叶不凡因力量激荡而滚烫的胸膛上，用颤抖却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看着我，叶不凡！看着我！”
与此同时，另一道充满魅惑与心疼的慵懒声音响起。
四师尊血云彩身形一晃，如同一道红色的流光，从背后环住了叶不凡的腰。
她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小家伙，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天塌下来，有师尊们给你顶着。谁骗了你，师尊去撕烂她的嘴。谁给你设了局，师尊就去拆了她的骨头。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师尊们会心疼的。”
一前一后，两具温软的娇躯，如同最坚固的锁链，又如同最温柔的港湾，将即将失控的叶不凡牢牢锁住。
她们一个清冷如剑，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一个温热如火，试图抚平他的创伤。
叶不凡狂暴的气息微微一滞。
他能感觉到顾芊雪身体的颤抖和她体内被混沌之力侵蚀的痛苦，也能感觉到血云彩话语中那不容置疑的维护与关爱。
紧接着，林轩宁、大师尊、五师尊……一张张熟悉又充满关切的脸庞围了上来。
爷爷叶天来更是拄着拐杖，老泪纵横地抓住了他的手：“小凡，我的好孙儿，别吓爷爷……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在这儿，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啊……”
家……人……
这两个字，如同暮鼓晨钟，重重地敲击在叶不凡混乱的识海之中。
他那双灰色的瞳孔剧烈收缩，翻涌的星云风暴逐渐平息，最终，重新化为了深邃的黑色，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无法抹去的灰色余烬。
环绕在客厅内的混沌风暴缓缓消散，扭曲的物理规则恢复了正常。
那些交替生死的植物化为虚无，老化的吊灯也恢复了原状。
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顾芊雪嘴角那一丝殷红的血迹和众人依旧悬着的心，证明着刚才的惊魂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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