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生魔相vs仙人转世(二)
兜兜转转,两人在枯井中发现了那抹紫。
齐天尘抬手将裹着破布的婴儿运出。
像是刚出生还没多久,身上还带着未清洗的腥气。
见到两人后,只是用紫眼睛盯着两人,依旧啃着自己的手。
齐天尘和吕素真犯难。
“此子生而入魔,有金刚凡境的修为,日后怕是真如景中那般。不可留啊。”
齐天尘示意,“请。”
吕素真:......
着难,可现在她还是个孩子,罪恶还未来得及放下,战争也还未发生。
“还是您请,事关北离安危,有国师在场,我怎敢班门弄斧。”
齐天尘:......
杀一人而救万万人,可取,亦或不可取。
手中这名婴孩,将是不知多少年后,对方阵营里的杀神。
可什么都未曾做过,便判下死刑,实在不符合修道之人心中的道义。
既算到天命,那就违背天命。
天命难违,但可违。
齐天尘犹豫一会,收回手中。
“不若将她往正处引,人之初,性本善,有教无类。”
吕素真却不认同,“有的人是生而性善,而有的人则不同,你看她的这双眼睛,生而入魔,伴随的是不可控的暴戾。她不是寻常孩子。”
齐天尘听了,将孩子硬塞到吕素真怀里。
他只想装个糊涂,没想到吕素真半点面子不给,让你动手,你不干,我也不想干。
“你来。吕掌教想想望城山。”
吕素真确实受到了刺激,望城山弟子在内景中不是一般的伤亡惨重,是影响望城山基业的惨。
他看着手中的婴儿,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叹口气。
“想来劫数已定,天道给的机会,我握不住。”
说着,遇将孩子重新放回枯井,齐天尘伸手拦下,提出一种可能。
“那岂不是半点未变,我倒是有一个主意。”齐天尘娓娓道来。
“那就由国师带回钦天监教养,为北离添一名虎将。国师此举实为大义,为北离之心,天地昭昭,日月可鉴。”吕素真拱手,心中乐开花,正欲告辞。
齐天尘将手中拂尘往婴孩面前拂过,紫色的瞳孔变为正常的浅色,透出瞳心一点黑。
“两年前,你接回的那个孩子现今如何?仙人转世,想必与众不同。”
吕素真刚想谦虚地表示,我们家玉真,一岁能言,两岁识字,明年就要入他门下做关门弟子。
但转眼冷静,这老头这个时候提起玉真,打什么主意。
望城山下的五千铁骑虎视眈眈,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
玉真,不入神游,不能下山,否则龙困于野,血流成河。
当年也是天降异象,霞光漫天。
齐天尘多事批的命,还告诉的皇帝,虽然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但......
吕素真眼神不善看向齐天尘,仿佛在说:你还敢提。
齐天尘轻咳几声。
批出来的命就这样,他能怎么办,皇帝多疑。
“批命如此,如今他还小,想必还不知。不过命也并非不能改。”他抬起手中的婴孩,亮给吕素真:
“若是带回去,这孩子的命不就有所改变。
我原以为你会让着孩子同你回望城山。
毕竟望城山底蕴深厚,以道修心,想来对天生入魔的这孩子有助力。”
吕素真思索,他想到了另一种方法,对赵玉真不能下山的解法。
或者说齐天尘故意唤起他这个想法。
这孩子的命有所改变,那她身边人的命是否会有所改变。
“跟我回钦天监好是好,可天启那个地方,你也知道。难免有所疏漏。但事已至此。孩子,你便同我去......”
“且慢...”
吕素真接受了这个假设,决定把孩子带回望城山,望城山的惨状他不希望出现。
变故离太远,他也不放心。
齐天尘舒心地将孩子递了过去,“既然你要抚养这孩子,不若起个名字。”
吕素真看着手中用眼睛看着他的婴孩,“此处为野家村,这孩子生而为魔,唯自度,逆水行舟,便唤野渡。”
-
吕素真又抱着孩子回到望城山。
“望这么做能改变天命。”他往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王一行正读着《道德经》,边读边打哈欠,而小萝卜似的赵玉真在他每次要睡过去的时候摇醒他。
口齿不清,“湿兄,嘟读...”
吕素真抱着孩子进了院子就看见这一幕。
一拂尘扫在王一行低垂的后脑勺上。
这次赵玉真没有摇醒他,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吕素真手里抱着的娃娃。
拍手手,“湿夫,娃娃,娃娃...”
吕素真哄着赵玉真点点头,将婴孩放低给赵玉真看,“娃娃,看玉真。”
王一行被拂尘扫上的那一刻,后脑勺痒痒的,一个激灵便醒了,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师父,您回来了。”下一瞬,看到吕素真手里的婴儿,迷蒙的眼神一下清醒。“这是哪里来的娃娃啊?是新师弟吗?”
赵玉真轻轻戳着娃娃的脸。
吕素真道:“这是个女娃娃,为师捡到的,以后便和玉真一起住。”
王一行一听,崇拜不已,“师父,你可真厉害。”
下个山就能捡娃娃,王一行脑洞大开,那师父再下山,又捡,再捡,继续捡。
那望城山不就成娃娃山了,整个山上堆满娃娃。
而他就是娃娃里唯一的大孩子。
“腻害,腻害。”小赵玉真高兴坏了。
“娃娃步吃手手。”赵玉真去阻止野渡吃手,用肉乎乎的食指去挪开肉嘟嘟的拳头。
野渡一口咬住赵玉真的食指。
虽然没有牙齿,但咬得很用力,赵玉真感受到软乎乎的牙龈搁在他的手指上,口水亮晶晶流出来。
拿不出来时,他才一嗓子哭出来,“手手,不能吃,我的手手。”
王一行和吕素真吓一跳,连忙去拯救赵玉真的肉手。
之前是怎么养大赵玉真的,现在就再养一遍野渡。
野渡学爬,学走,很快,一岁便能独自站起来,但遗憾的是不会讲话,不仅如此好似连哭也不会。
只有一双眼睛盯着身边的人。
那时候三岁的赵玉真被吕素真收入门下,正式开始修学生涯,剑道双修。
野渡两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吕素真找大夫来瞧过,大夫并未查出问题。
而吕素真似乎发现这孩子的不同,那双眼睛里有探究,有思考,唯独没有孩子的天真。
从那时起,那便不再经手野渡的一切事情。
他想或许有一天,当野渡要犯下错误时,他才能毫无愧疚地做出那个晚来的抉择。
赵玉真每天除学习,便是和王一行、野渡玩。
两人单方面和野渡玩。
大概在五岁的时候,王一行第一次下山游历,给他们两人带了好多东西。
赵玉真啃着糖葫芦津津有味,问王一行,“师兄,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能下山了?”
王一行当时已经知道赵玉真批命的事儿了,看着赵玉真天真的样子,不忍说出真相,只拖着,“等玉真长大了就能了。”
一边啃着芝麻馅饼的野渡盯着两人。
王一行看她吃得满脸芝麻笑话她。
几年后,赵玉真学会了大龙象力,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这辈子不能下山。
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吵醒了另一边被窝里的野渡。
这个时候野渡还是没有说话。走到人身边,掀开被子,冷得赵玉真一个激灵。
“阿渡,你是来安慰我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满脸泪痕的赵玉真打着哆嗦,冬日的望城山很冷。
野渡戳了戳赵玉真的眼泪,有些嫌弃,擦在了人雪白的寝衣上。
把人的被子抢走,小小的一个人抱着被子去放到自己床上,过程中险些摔倒。
赵玉真擦干眼泪帮忙。
“阿渡,原来你觉得冷吗?明天我去找内务的师兄多要几床被子。”
野渡钻进两层被子,赵玉真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回光秃秃的床上,还是也钻进去。
就在他掀起一个角,上去的时候,野渡一脚踹上来。
指着赵玉真的床,“你的,回去哭。”
野渡不是被吵醒的,是被冷醒的,体内的力量她不会用,所以除了体质强悍力气大点,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不一样。
赵玉真被踹下来,有些发懵,转而惊喜非常,眼睛瞪得老大。
“阿渡,你会说话了!”
野渡裹着被子皱起眉,这人不哭,她怎么睡。
是的,野渡非但不嫌弃赵玉真的哭声,反而觉得这声音悦耳动听,适合做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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