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轻松搞定，老一辈的办法
王富盛踩着借来的老式自行车，后座绑着从皇家实验站带来的木制工具箱。
他身上的粗布工作服已经沾满泥点，脚上那双胶底布鞋在潮湿的田埂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站住！”一声带着浓重乡下口音的呵斥从雾中传来。
三个扛着草叉的农民拦住去路，为首的红胡子男人用叉尖指着王富盛胸前的外宾证件，“又是都城派来的老爷？上周你们的人刚毁了我两亩试验田！”
王富盛慢慢举起双手，特意露出工具箱里那台铜制显微镜，是从萨西尔那要来的。“我是东国来的农业技术员。“
他缓慢说道，从内袋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皇家农学刊》，指着上面自己发表的马铃薯病害图解，“来看田里的怪病。”
红胡子将信将疑地凑近，突然瞪大眼睛：“你就是那个解决了东国粮食问题的人？”
他转头对同伴喊道，“快看！是农学刊上那个东方专家！”
王富盛没想到塞西尔把自己的事情刊登后，竟然成了专家。
半小时后，王富盛蹲在田垄间，周围挤满了闻讯而来的村民。
他用随身小刀剖开病株根茎，暗红色汁液立刻渗出来。“看这些导管组织。”
他把样本凑到显微镜前，“普通黑腐病不会造成这种结晶状坏死。”
一个戴毡帽的老农突然拽了拽他袖子：“先生，我们试过蓝药水，按老辈人传的方子调的。”
他掏出发黄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种土制农药的比例。
“铜剂已经没用了。”王富盛从工具箱取出几个陶罐，这是他在火车上用本地原料配制的试验药剂，“试试这个，按一勺兑两桶水，要加少许皂角粉增加粘性。”
雾气渐散时，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
霍华德教授带着两个穿呢绒大衣的官员疾步走来，身后跟着满脸焦急的萨西尔。
王富盛注意到小公主今天换下了宫廷裙装，穿着罕见的粗布裤和长筒胶靴。
“王先生！”霍华德厉声喝道，“你未经许可向农民分发不明药剂，违反皇家农会条例！”
“教授！”红胡子突然站起来，沾满泥巴的手指着霍华德的鼻子，“去年就是你坚持要我们种那个见鬼的"改良种"！”
周围农民顿时骚动起来，草叉和锄头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萨西尔快步插到双方之间：“诸位，王先生是父王亲自邀请的顾问。”
她转向王富盛时，声音压低，“老师，实验室刚检出病菌含有特殊标记物。”
王富盛瞳孔骤缩。
他想起在以前似乎处理过类似的病害特征，当时某个北方邻国的实验田。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思绪。
三辆墨绿色越野车停在田边，跳下来几个穿防护服的人。
领头的军官径直走向霍华德：“教授，枢密院命令立即隔离所有受污染农田。”
现场顿时大乱。
农民们怒吼着组成人墙，红胡子挥舞着王富盛给的药罐：“这位王先生刚找到解决办法！你们又要来烧我们的田？”
王富盛注意到霍华德悄悄退到军官身后，而萨西尔正死死攥着那本老农的配方笔记。
王富盛深吸一口气，抓起工具箱跳上田埂的矮墙。
“乡亲们！”他用铁锹敲响铜锣吸引注意，“我处理过类似的病害。”
他指向远处的水渠，“现在最要紧的是阻断水沟防扩散，然后……”他从笔记本撕下一页，快速画出简易净化池示意图，“用木炭和石灰岩过滤，这些材料村里都有。”
穿防护服的人犹豫地看向军官，后者正拿着对讲机请示上级。
趁着这个间隙，王富盛把萨西尔拉到一旁：“必须查清这些种子的来历。若是人为祸害……”他余光瞥见霍华德正慌张地翻找皮包。
当天下午，温莎实验站的临时实验室里，王富盛在煤油灯下对比着两份样本。
门突然被推开，萨西尔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金发上还沾着雨滴。
“老师，找到了！”她递过一份泛黄的档案，“三年前农业交流会的记录，霍华德教授引进的新品种，根本没有完成检疫！”
王富盛在文件末尾发现一行模糊的外文标记。
这标记他在某次上面开会时见过，是北方某个封闭国家的实验基地代号。
“得联系东国的使馆。“他抓起钢笔在便签上写下几行特殊符号，
这件事十分重要，王富盛担心对方也会对东国下手。
萨西尔刚要转身，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霍华德带着两名持枪卫兵闯进来，脸色惨白：“王先生，你涉嫌窃取皇家机密，必须立即抓捕你！”
“退下！”萨西尔猛地拍桌，从怀中掏出一枚印有王室纹章的玉牌，
“我以父王的名义命令你们退下！霍华德教授！”
霍华德面如死灰地倒退两步。
王富盛望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转头看向萨西尔手中微微发颤的信物，那分明是半张被烧过的文件残页。
“老师，对不起！”年轻的公主声音哽咽，“我们可能卷入了比粮食病害更危险的事情。”
“不着急！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农作物的事情搞定。”
随后没过多久。
“王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些材料。”实验站主任擦着额头的汗，指向角落里堆放的木桶，
“但说实话，用这些普通材料真的能解决连皇家科学院都束手无策的病害吗？”
王富盛没有立即回答。
他抓起一把粗盐撒进陶碗，又加入碾碎的橡果壳和某种紫色草药的粉末。
当他把混合好的粉末倒进盛满雨水的木桶时，水面突然泛起奇异的蓝光。
“天呐！”萨西尔小公主惊呼出声，手中的笔记本差点掉进桶里，“这是什么原理？”
“老辈人传下来的土法子。”王富盛神秘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布袋，“把这些分装好，每袋兑三桶雨水，正午前必须喷洒完毕。”
霍华德教授突然挤到前面，眼镜片上反射着诡异的水光：“荒唐！这些民间巫术怎么可能解决科学问题？我们应该立即焚烧所有受污染农田！”
王富盛不急不躁地拿起一根病株，浸入刚调制的药液中。
在众目睽睽之下，叶片上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整个实验室瞬间鸦雀无声，只听得见雨水敲打屋顶的声响。
“不可能……”一位白发专家颤抖着捧起那片叶子，“我们用了最先进的化学药剂都没能成功！”
“有时候最简单的办法最有效。”王富盛已经开始调配第二桶药剂，“现在，我需要二十个人手帮忙喷洒。”
雨势渐小时，王富盛戴着宽边草帽走在田埂上，身后跟着一队扛着喷雾器的农民。红胡子男人凑过来，好奇地嗅了嗅喷雾器里的液体：“先生，这闻起来像腌菜缸里的盐水？”
“差不多。”王富盛眨眨眼，“不过加了些特别的野草。”
他指向远处山坡上一丛不起眼的紫色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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