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惨痛代价
他给秦婉磕了个头，真心诚意地说：“孙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祖母的大恩大德。”
秦婉扶着他起身，送到了门口才回来。
沈妈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在看见秦婉时，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以为您只是想让珍妃承您的情。”
“谁知道您心里一直考虑的是皇上处境。”
秦婉解释说：“如果珍妃的事没处理好，孙王就不能安心地工作。现在皇上身边的帮手本来就少，何况孙王又是他的儿子，那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你现在拿着这对玉镯去找皇上，就说秦垣最近有不正常的举动。”
“这样一来，皇上肯定会同意带珍妃一起去。”
此时，沈妈妈也明白了，原来是秦垣当初安排珍妃接近了皇上的，而今，他正打算利用这一点来控制孙王。
她马上拿起玉镯进了宫。
皇上看着那对玉镯，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曾经的日子好像忽然变得遥不可及。
他问：“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沈妈妈将夏嬷嬷替珍妃请求秦老太太帮助的故事讲了一遍。
但她没有提孙王也去了找秦婉的事情。
而是补充了一句：“老夫人还说，现在秦垣有了一些新动向。”
听完后，皇上把玉镯递给沈妈妈说：“秋猎时，我会带珍妃一起去。”
“这对玉镯，就让老人家拿去送人好了。”
沈妈妈接过玉镯告退离开。
目送她走远后，皇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赵王已经被降为平民百姓，秦垣还以为自己还有机会重掌大权？
真是太可笑了。
他不是不愿意直接杀了秦垣，只是不忍打击那些苦读诗词、渴望报国的年轻人罢了。
但如今……他想让秦垣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九月的十五日，朝廷正式宣布改革税制政策。
九月的十八日，也是一年一度皇家秋猎活动开始了。
皇帝带着万峰，以及一众文官武将去西山围猎。
叶鹏飞和庞彪留在京城里，严防出什么乱子。
他们离开的第二天，秦婉自己来找蜀王说：“王爷，你的脚力还能走动吗？”
蜀王看到秦婉来就很意外了，听到她的问题更是有些哭笑不得地问：“你要去哪儿？”
“去西山围场。”
秦婉手里拄着龙头拐杖，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也不是太好，说出来的话却让蜀王吃了一惊。
“马上出发？”蜀王几乎不敢相信。
秦婉点了下头道：“没错。”
这急匆匆的样子，一看就是非得去不可。
绝对不只是去看看热闹那么简单。
蜀王疑惑地问：“有什么事？”
秦婉直接回答：“当然有事。而且我是过去救人。”
“救谁？”
“珍妃。”
蜀王听了后立刻陷入了思考，好像在琢磨，值得不值当。
看出来他的犹豫，秦婉补充道：“按照孙王的性格来看，并不需要这种历练。”
“王爷，珍妃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说明她既忠心又勇敢，值得一救。”
“再说了，高家并没有其他权贵支持。”
“孙王不是挺好的吗？”
蜀王的心里则是微微震动了一下，他确实觉得孙王很不错，但这一点他从没说过。
秦婉这么说，是因为也看好那位孙王？
还是她猜到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蜀王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秦婉抛出一句话：“皇上也是知情的。”
听到这话，蜀王这才答应下来：“好。”
秦婉笑着提议：“带上几个孩子一起去吧，让他们开开眼界。”
想了想，除了赵阳，他还带上儿子赵真。
一群人带着他们蜀王府里的侍卫们出发，有的骑马，有的乘车，直奔西山而去。
刚一上路，蜀王就安排人快马赶回京城报告给皇上。
此时，在军营中。
尽管珍妃也被带了出来，但她住的地方靠近孙王帐篷，距离皇上的驻扎地很远。
她望向大帐那边，在微弱灯火中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皇帝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孤注一掷，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为了家族，为了亲人不惜一切。
最终，家人得救了，而她不但没有死还与这位聪明勇猛的男人有了共同的孩子。
逐渐地她意识到人生的旅途才刚刚起步。
然而正是那个决定让她不得不放弃了很多珍贵的东西。
把最爱的人都远远地推开，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孙王出现时，发现母妃朝着远处眺望皇宫的方向泪眼婆娑。
就像是以前在皇宫里一样，在孤独无依的日子里望着那遥远不可及的庆元宫。
既然心中满是皇帝，为什么不直接把事情说清楚？
她被捏住的软肋到底是什么？
秦垣……那个老家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孙王转了回去，取出那把尖锐的小刀。
他曾试过，手上的伤口依旧明显。
这把刀确实是真货，没有丝毫作假。
秦祖母……真的能够保护好母妃吗？
他犹豫了一阵，但也只是片刻。
想到孙培，想到炼铜案，又想到悬崖底下那一排排尸骨……
不，他不该有怀疑的念头。
秦祖母完全可以不必涉足这些麻烦，但她依然为他做了很多谋划。
更重要的是，秦祖母替皇帝分担忧愁的心情就像夜空中的火堆一样明亮坚定，不可质疑。
孙王手握着小刀靠近时，珍妃听到了脚步声后转过了头。
母子两目光相接，珍妃立刻拭去了眼泪，露出笑容。
可她的眼中，却分明流露出了深深的哀伤，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孙王强忍心中的疼痛，把小刀递给她，“明天我将陪皇帝打猎去了，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请用它自保。”
珍妃接过，显得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马上孙王接着说道：“我不想再追问你与秦垣之间的故事。但要是秦垣胆敢对你动手的话，绝对会付出惨重代价，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珍妃嘴唇微动，眼泪滴下，她想向儿子说明一切，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然而孙王已经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因为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拿起那柄小刀冲过去杀掉秦垣。
……
首个夜晚他们扎下了营地，并没有见到秦垣的机会。
第二天的早上，皇上跟武官全都去猎场了。
珍妃知道，属于她的时刻来临了。
果然，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已经有人传达来了消息。
秦垣约她在接下来的一日正午于北侧的断崖下相见。
所有的人都朝着西边前进。
这样选择在北面来见面，确实很隐蔽不会被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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