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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浮出水面的贪官


1923年4月下旬,柏林,新成立的“国家监察与总政治部”临时办公室

尽管部门尚在草创,人员还未完全配齐,但施密特秉承韦格纳“立即开展工作”的指示,已经将初步的监察网络铺开。

监察部门的核心工作之一,便是对奥堡事件暴露出的问题领域进行延伸审查,特别是与大型基建、物资调配相关的部门。

此刻,一份来自“莱比锡—德累斯顿工业走廊基础设施重建项目”的审计初步报告,被摆在了施密特案头。

报告封面上标注的“异常情况待核实”字样,显得格外刺眼。

报告指向了一个之前并未被重点怀疑,却手握实权的人物:

奥托·布雷默,人民委员会下属的“国家重建与物资调配总局”局长。

报告摘要列出了几条令人皱眉的线索:

在过去18个月内,总局批复调拨给“莱比锡—德累斯顿走廊”项目的优质钢材、水泥、特种电缆数量,与项目实际工程进度和监理报告中的材料消耗量存在显著差异,差额部分价值预估超过80万劳动马克。

这部分批文由布雷默直接签字特批,理由多为“保障重点项目”、“应对突发需求”。

在韦格纳领导的德意志社会主义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德国的经济政策遵循了一条更为务实、渐进且强调过渡与控制的社会主义改造道路。

这一路线源于韦格纳对德国具体国情的判断:

德国拥有高度发达但受战争重创的工业基础、复杂的城乡经济结构、以及数量庞大的小资产阶级和专业技术阶层。

盲目追求所有制的纯粹性可能导致生产崩溃和社会剧烈动荡,不利于政权巩固和应对严峻的外部封锁。

共和国成立之初,便迅速将重工业、金融体系、主要交通运输以及大型垄断企业无偿收归国有,由国家直接控制。

这些被视为国民经济的“制高点”和命脉,国有化确保了国家能集中资源进行最迫切的恢复重建、保障军事需要和实施关键计划。

对于数量更多的中小型工业企业、商业、服务业、手工业以及大部分农业,并未立即实行强制国有化。政府采取了多种过渡形式,

这些残留的私营经济成分,尤其是其中与旧政权、旧行会、旧官僚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势力,极易成为滋生腐败、侵蚀国家资产、干扰计划执行、进行投机倒把的温床。

它们利用与新政权中某些意志不坚定或已被腐化的干部的关系,通过“合法”分包、物资处理等合同,套取国家资源,牟取暴利,甚至形成隐蔽的利益集团,对抗进一步的社会化改造。

总结来说,韦格纳政府的经济所有制结构在1923年初呈现一种“  国有经济主导、合作社经济为重要组成部分、受严格限制和监督的国家资本主义/私营经济为补充  ”的混合形态。

这是一种策略性的过渡安排,目标是在巩固政权、恢复经济的同时,逐步创造条件向更完全的社会主义公有制过渡。

然而,正如奥堡事件及后续腐败调查所揭示的,这种过渡阶段充满了矛盾和风险。私营经济成分及其在政权内部的代理人,成为了官僚主义、腐败行为和背离社会主义方向的重要根源之一。

这也正是施密特领导的新监察机构和台尔曼的内务部需要着力打击和清理的对象,也必将引发党内关于如何对待私营经济、如何加速健康的社会化进程的进一步讨论和政策调整。

差额物资的最终流向经初步追查,与几家名为“中德建材贸易公司”、“萨克森工业服务社”的私营企业有关联。

这些公司注册时间短,但承接了大量来自重建项目的分包业务和“应急物资处理”合同。

工商登记显示,这几家公司的主要合伙人或隐蔽股东,与布雷默的妻弟以及莱比锡当地几名与旧商业行会的商人关系密切。

布雷默主导审批的几段公路和桥梁修复合同,中标价格均比预算部门和内部评估价高出8%-15%,且中标方均为上述关联企业或与其有合作关系的建筑商。

报告上显示,监察员通过外围了解注意到,布雷默一家的生活开销明显高于其公开收入。

其在柏林万湖畔新购置的一栋度假屋,资金来源对组织上的解释模糊。

当总监察部派驻项目的审计小组要求调取更详细的物资签收和分项账目时,项目指挥部的负责人是布雷默的老部下,他起初以“档案整理”、“涉及军工配套保密”为由拖延,后在反复催促下提供的部分文件存在明显涂改和逻辑矛盾。

有基层物资管理员私下向监察员反映,曾被上级“提醒”“不要乱说话,一切按总局的批复为准”。

施密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布雷默,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此人五十岁出头,战前是德意志帝国铁道部门的中层技术官僚,以“精通物流和工程管理”著称。

革命后,他较早表示支持新政权,因其专业能力被留用并逐步提拔,在魏玛时期混乱的物资调配工作中甚至表现出一定的效率,因此在共和国成立后得以进入关键的重建部门,去年升任局长。

布雷默给人的印象是精明干练、吃苦耐劳,在会议上善于用数据和专业术语支持自己的观点,被认为是“不可或缺的技术型干部”。

如果报告中的线索属实,那么这个“不可或缺的技术型干部”的面具下,隐藏的则是一个利用国家重建的巨大需求和混乱初期制度不完善,精心编织利益网络、侵吞国家资产的蛀虫。

他的手法更加隐蔽和专业,通过操纵审批权、制造供需信息差、利用关联交易进行利益输送,将国家计划内的紧缺物资,悄悄转移到私人或小团体手中,牟取暴利。

布雷默甚至可能利用了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在部门内经营的权力网络,来对抗和误导审查。

“比奥堡那些人的手法‘高明’多了。”

施密特思考着。

奥堡的福格尔等人更多是简单粗暴的漠视安全和贪腐,而布雷默则可能是在系统地利用制度漏洞和专业知识进行“技术型腐败”。

这或许代表了另一类需要警惕的腐败形态——隐藏在“能干”、“专业”外表下的蛀虫。

“关于奥托·布雷默同志的这些初步线索,”

施密特指着报告,

“立即成立一个精干保密的专项调查小组。

人员从我们现有骨干和可靠的内务部经济侦查人员中挑选。

重点查清那几家关联企业的背景、资金流水、实际控制人,以及它们与布雷默亲属、旧人脉的关系网。

秘密接触项目上的基层知情人员,获取更确凿的证据,注意方式和保密。

最后,详细比对过去两年所有经布雷默之手审批的重大物资调拨和项目合同,寻找类似模式和异常点。”

施密特补充道:

“记住,布雷默同志目前仍是高级干部,调查务必扎实、谨慎,避免打草惊蛇。

所有进展,直接向我汇报。在获得确凿证据之前,不要惊动他本人。

同时,留意他是否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动向,以及他可能采取的对抗措施。”

“明白,部长同志!”

“另外,”

施密特想了想,

“以总监察部的名义,向重建与物资调配总局发一份常规性的‘工作联系函’,要求他们按照新颁布的《干部重大事项报告规定》,提交总局班子成员及其直系亲属参与商业活动情况的初步说明。

给一个合理的期限。看看布雷默同志会如何回应。”

说完,施密特再次看向报告上布雷默的名字。

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监察体系的运转,更多隐藏在政府中的贪腐者会逐渐浮出。

布雷默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的背后是否还有更复杂的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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