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陈年旧事

穆婉清看向穆靖，张嘴想说话，又不知从何入口。

本就忧心女儿为太后问诊的穆靖想当然地误会了。

正常情况下父女二人说话不会避讳其余人，这次女儿遣退下人不说，连小云也在外面守着。

没等穆婉清想好怎么说，抬头先瞧见自家父亲巨变的脸色。

“爹爹？”

穆靖上前几步，压低声音：“清儿，可是太后娘娘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穆婉清张嘴：“啊？”

见状，穆靖的忧心加重。

联想女儿这次突然回来，和今日的奇怪举动，他深吸一口气。

“清儿莫怕，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为父也会为你向皇上太后求情。”

“……”

穆婉清终于反应过来，一时间哭笑不得：“爹爹误会了。”

“太后娘娘的身体很好，并未出问题。”

刚开始穆靖还不相信，直到她再三保证才勉强放心。

“那你今日回来所为何事？”

担心再沉默下去父亲脑补到其他地方，穆婉清不再犹豫。

“女儿这次回来，是因为长阳公主。”

对上穆靖疑惑的目光，她斟酌着问出心头疑惑：“女儿想知道，公主可有过心上人。”

始料未及的问题让穆靖愣了下。

“清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来见父亲前，穆婉清就准备好理由。

提起长阳公主，她面上露出忧色：“爹爹也知道，女儿近日一直待在公主府，近日发现公主平日有些不对。”

“当初前往封地前公主还不是这般，现在回来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好几次和女儿聊天时，都有些魂不守舍，有时望着外面像是在想什么人。”

隐晦提及几句后，她神情颇为凝重，夹杂着担忧：“女儿意外听人谈论过几句长阳公主的从前。”

“说是公主有过一个心上人，可女儿和公主相识已久，从未听她提过什么心上人，心中实在担心才来寻爹爹问上几句。”

并未怀疑女儿的理由，穆靖微有些愣神。

回神后见穆婉清忧虑的神态，叹息一声。

有些话不方便在外面说，他只道：“你先随为父来书房。”

片刻后。

穆靖双手背在身后，面对女儿隐有复杂之态。

“有些事情本不方便告诉你，长阳公主的过往事关重大，涉及皇家颜面。”

“爹爹要是不方便说不必告诉我，女儿只是担心公主。”穆婉清贴心的补充了一句。

穆靖摇头：“清儿，今时不同往日，你娘和长阳公主交好，她对你素来疼爱，如今你身在公主府，难保哪天犯了忌讳。”

见他凝重模样，穆婉清心中已有隐约猜测：“长阳公主的心上人可确实存在？”

对上穆婉清好奇的眸光，穆靖点头。

“从前长阳公主有一位心上人，只是那人情况过于差劲，长阳公主和他在一起会堕掉皇家颜面，皇室并未同意。”

接下来穆靖说的，和穆婉清知道的一样。

长阳公主为爱私奔，引得先皇震怒，后来灰溜溜地回来还被关了紧闭。

从前疼爱女儿的先皇，因为此事生出很大火气。

“当时先皇已为长阳公主物色不少夫婿，无论她选哪个都行，却迷上那江湖浪子，险些与先皇关系生分。”

本来先皇为了掩盖此事，打算为女儿重新择选夫婿。

哪想这个节骨眼又出现岔子。

在听穆宴说完叶瑾虞的事情后，穆婉清心中隐有猜测。

穆靖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猜测得到证实。

“长阳公主怀了那浪子的骨肉。”

皇家公主抛弃身份也要和江湖浪子私奔，甚至怀了对方的孩子，足以想象当时的先皇震怒到何等地步。

那时朝中已有隐秘的流言，碍于先皇的威慑没有人敢明着讨论，否则早传的人尽皆知。

为了保存皇家颜面，那个孩子不能留，先皇密切找到太医，想将长阳公主腹中的胎儿落掉。

忆及穆靖提及此事的复杂神情，还有当年生母和长阳的关系，穆婉清心中隐有猜测。

“先皇找到的那位太医，可是爹爹？”

穆靖缓缓点头。

“你娘亲和长阳公主关系亲近，公主腹中的胎儿牵扯到皇家颜面，先皇也不愿意被太多人知道。”

当时还是普通太医的穆靖成为最好人选。

“先皇下了死命令，让我一定要想办法落掉长阳公主腹中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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