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诉旧情

沈郎一点都不开心。

他正欲发火之际，一道人影跟在饶枝身后进来，畏畏缩缩对着院内众人行礼。

“你来告诉沈郎，夫人院里的用度是如何维持的。”

“我……”

“今日少夫人和太后身边的嬷嬷可是都在场，敢撒谎之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脑袋。”

被警告完的下人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人就是负责夫人院里打扫的，确实不知道。”

“只是，只是”

下人吞吐一会，才小声说道：“小的曾经看到过齐霜嬷嬷带着许多金银玉器离开。”

“当时小的好奇瞄过几眼，那些东西全是精品，从前小的也未在夫人院里见过。”

伴随下人的话，沈长安脸色难看得不行：“闭嘴，谁让你在这胡说八道的？”

下人脸色发白，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小侯爷明鉴，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撒谎啊。”

“莫非沈郎是要逼供下人改口不成？”

他脸色有多难看，齐声笙的笑容便有多愉快。

毫不理会男人眼中的警告，她看向下人：“继续说。”

“夫人的身子骨原先已有好转迹象，从齐嬷嬷带着那些东西一去不回，夫人才开始缠绵病榻。”

这次沈长安真的想一口气晕死过去。

那段日子沈长安日夜流连青楼，沉迷在美人儿怀里，哪有心情关注其他？

知道府上发生了些事情，也不曾多管。

更不知道，自己母亲还做了那么多事。

下人回禀时，穆婉清在打量沈长安和齐声笙。

她发现齐声笙存在的时间比沈长安更早。

当时她隐约察觉对方的眼神不大对劲，人开口后古怪感更明显。

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一圈，最后定格在齐声笙含笑的面容上。

联想侯府的闹剧和卧床不起的宣策妇人，穆婉清心中轻笑。

看来，侯府以后的乐子不会少。

她没好心到特意提醒沈长安这件事，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沈长安，真相已然大白，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恢复冷静的沈长安面色依旧难看：“婉清，你相信我，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罢了，你爱说什么由你，但嫁妆之事和宣策夫人脱不了干系。”

“看在婆媳多年的份上，我不会亲自打扰她，你这个做儿子的代她还回便可。”

清楚他不会轻易应下，穆婉清淡声开口：“母债子偿天经地义，更何况和离女子带归嫁妆，朝廷律法上写得清楚明白。”

“正好今天静容嬷嬷也在，若是你不想归还，我会让嬷嬷代我回禀太后。”

沈长安能说什么？

静容嬷嬷显然是站在穆婉清那边的。

但凡他说半个不字，官估计也做到头了。

当初成亲时十里红妆的场面，身为主角之一的沈长安看得比外人明白。

再看院里少了许多的嫁妆，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以侯府入不敷出的状态，他从哪去弄这笔钱？

“我沈长安再不好，也不至于贪墨妻子的嫁妆。”

“希望沈侯爷能说到做到。”

被她这声沈侯爷刺伤的沈长安苦笑。

他满脸悲痛的看着穆婉清：“婉清，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当真让你一点留恋没有？”

别说留恋，要不是顾及名声和形象，穆婉清重生后就能一刀将人捅死。

面对一言未发的穆婉清，沈长安没忍住上前一步，被护卫伸手拦下。

“曾经我为你描眉画目，还有那些恩爱日子，你竟真的一点不记得。”

他喃喃自语着，眉目间是深深的失落和悲痛。

静容嬷嬷的双眼见过多少东西，一眼看透其中的虚伪，暗自摇头。

都这时候了还装模作样，干脆点还能给侯府留个好脸。

全程没等到回应的沈长安急了，他压低声音：“婉清，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从前不过是被蒙骗。”

“侯府的境况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为何要再三逼迫？”

不想和他废话的穆婉清扭头，看向静容嬷嬷的方向。

静容嬷嬷适时上前，笑吟吟的面向沈长安。

“沈小侯爷，您和穆小姐的事是过去了。”

“太后娘娘亲下懿旨，不管从哪点来说，您和穆小姐、沈家和穆家，都不会再有瓜葛。”

“穆小姐拿回嫁妆，于情于理都该如此，倒是小侯爷这般，传出去怕是会堕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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