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剥去侯位

百姓的议论声不断，还有小菊的哭喊状告，张冯之震惊真相之余，也有点头疼。

不能单听小菊的一面之词，思索后他吩咐手底下的官差，去把沈长安找来。

吩咐完，他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女子：“郡主是何看法？”

穆婉清微微一笑。

“不瞒张大人说，我遇见小菊是碰巧，担心她不懂事吃亏，念在以前相识的份上当个领路人。”

“今天的案子同我无关，我也无意插手。”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到这个份上张冯之有什么不明白的。

穆家这位郡主，是不打算出现在人前。

不提她的郡主身份，张冯之和穆家没仇，乐得卖她个面子。

“是这个道理，郡主和沈家从前关系尴尬，不好插手，这侍女是郡主领来的，郡主可愿留下观摩？”

“乐意之至。”

得到她的回答，张冯之喊人搬来屏风，就放在公堂不远处。

同他点头道谢后，穆婉清走向屏风后。

从外面看，不亲自跑过来，是瞧不见这边屏风后的人。

公堂上气氛凝重，沈长安那边也快吓破胆。

他哆嗦着跪下，强忍对赵言的恨意，转而哭诉自己是真的不知情。

被赵言把话说到绝路，已然没他辩驳的计划，不然皇上计较下来，就是欺君。

不能不认，又不能真的认，唯有不断磕头。

“陛下，求您明察啊陛下，微臣当年是急于为您效忠被小人蒙蔽。”

情急下，他把自己的脑袋磕出血，还要想办法洗掉身上的脏水。

“微臣一时糊涂，竟错信奸人的三言两语，没有弄清楚意外在赵大人的事上添了乱子。”

“但微臣绝无其他心思，对赵小公子也是真心实意的歉疚，微臣愿意道歉。”

语气悲愤到像是赵言一句话，他愿意当场去死一样。

脑袋接连磕到地面，把地面都给沾上鲜血，但他不敢停。

这个时候，他想的不是弄死赵言，而是如何保住小命。

最近皇上正为慕家的事发火，现在有可能扯到他身上，他不敢去想，真的怪罪下来会有什么下场。

他的磕头求饶，没有换来皇上半点心软。

最近赵成的名字经常出现在皇上耳边，包括当年的事，他是记得些的。

比如赵成被弹劾，沈长安是跳得最厉害的人之一。

其他事或许皇上不会太在意，但赵言在场。

其父承受多年冤屈，正是需要弥补苦主的时候，对沈长安的冒头和最终处罚，需要考虑苦主的想法。

当然，皇上对沈长安的厌烦是决定性因素之一。

同穆婉清和离以来的种种，养小妾、逛青楼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行，都让他对其不喜。

没有今天的事，也不会去重用。

沈长安绝对想不到，最近事情多到烦心的皇上，本来暂时没空去罚他，今天他主动冒头，撞上天子怒火旺盛不耐，为他招致到一场祸患。

“沈长安。”

本能一哆嗦，沈长安还要再磕头，天子已经不耐烦出声。

“念及你刚刚丧母，此次朕先留你一条小命，但你构陷忠臣，与他人同流合污，不可不罚。”

“即日起，剥去景襄侯的位置，降为翰林院供奉。”

第一句话时，沈长安还松了口气，正要谢恩就听见后面的，笑容僵住。

侯位不同于其他官职，一般是世袭或者立了大功才能得到，轻易不会剥除。

原先沈家再没落，顶着个侯府的壳子，也让他觉得自己高其他人一等。

现在他最得意的东西没了，被皇上亲口罢免，还被扔到翰林院供奉的位置，一瞬间从天堂掉入地狱。

他双腿一软，差点没五体投地倒下，哆嗦着想张嘴。

“沈长安，你对朕的决定，可有不服？”

求饶的话堵在喉咙里，他扯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微臣不敢。”

懒得同他废话，皇上一锤定音：“关于当年的事，你自己去找十七皇子，把细节向他禀明，若有不实，朕看你供奉的位置也别想要了。”

沈长安身子晃了晃。

天子这番话，代表信了赵言说的所有，关于当年的事和他蹦跶的行为。

明摆着九死一生的局面，将他整个人置身绝望，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颤抖着磕头，领旨谢恩。

“微臣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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