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太子的磨刀石
傅吉忙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程大人和程夫人伉俪情深,怎可能和离?”
“你三表姐是给程大人做妾,我们商贾人家的姑娘,能给这些大人做妾,已是天大的福气,又不是谁都有你母亲那般的好运气。”
徐徽泠霍地站起身,把傅吉和旁边的掌柜伙计吓了一跳。
徐徽泠生生咽下差点要爆出的怒气,“我突然想起来,我约了人,先告辞了。”
她说完,也不待傅吉说话,转身就走。
“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害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傅吉嘟囔着。
他突然又笑了出来,“她不会约了于公子吧?”
“对,她定然是约了于公子,不然也不会如此急冲冲的。”
“说来,阿泠比她娘厉害,能吸引于公子这样的世家公子。”
“看来,离我成为皇商的目标不远了。”
傅吉自言自语,越说越欢喜。
一个伙计抱着几匹绸缎出来,“东家,是这些吗?”
傅吉仔细看了一番,点头道:“是,你们送去程家,就说是傅小娘孝敬老夫人和程夫人的。”
徐徽泠压着怒火,从店铺中出来。
她原想去青云巷找沉昭,没想到在马车前就看见觅真。
觅真向她走过来,经过她身边时,小声说了一间茶馆的名字。
徐徽泠上了马车,把茶馆名字告诉福全。
福全把她送到那家茶馆,她下了马车,谨慎地左右张望一番,才走进去。
茶馆对面是一家酒楼,二楼雅间的窗户敞开着,李长昀和李长旸站在窗后。
李长昀垂眸看着徐徽泠走进茶馆。
李长旸没有注意到,他笑嘻嘻地对李长昀道:“九哥,前日我去了揽月楼,踏雪姑娘问你几时才能出宫,她想你了。”
李长昀目光上移,望着前面鳞次栉比的屋顶,淡声道:“我跪在佛前念了三日佛经,累了,等我歇好自会去找她。”
说到这个,李长旸忿忿道:“那日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程玠是故意为难你,父皇不帮你做主,倒去帮一个臣子,我们看了都觉得寒心。”
李长昀不甚在意,“我已经习惯了。”
李长旸小声道:“你是不知道,外头的人如何说你。”
“他们想说就说了,这两年我听到的难听话还少吗?”
李长昀走回桌边,拿起酒壶倒酒。
李长旸趴在窗台上,“父皇眼里只有太子,我们这些兄弟,都是多余的。”
李长昀拿了两盅酒过来,把一盅酒递给李长旸,“也不算多余。”
李长旸看他。
李长昀笑道:“我们算是太子的磨刀石。”
“磨刀石?”李长旸一思量,哈哈大笑,“九哥一语中的,我们生来就是给太子磨练的。”
他自顾自地用酒盅去碰李长昀的酒盅,“磨刀石,来,我们干一杯。”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李长昀看得出他的伤心,笑道:“这不值得难过,至少,我们活得还不错。”
他看向对面的茶馆。
李长旸又笑起来,“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长昀问他:“你那玉佩,有消息了没有?”
李长旸道:“大理寺和京兆府,还有金吾卫都在查,前几日,还在城中各处设置关卡,查问过往的百姓,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这么大的阵仗,百姓定然又在赞颂太子殿下手足情深,对弟弟关怀备至了。”李长昀勾唇笑着,眼中却是嘲弄之色。
李长旸愣了一下,狠狠地拍着窗沿,“可恶,又让他博得好名声了。”
“怪不得他对此事如此尽心尽力,亲自督促大理寺和京兆府彻查,我以为是因为玉佩是父皇赏赐的缘故。”
“原来,他是为了博得好名声。”
李长昀长长一叹,“太子聪明得很,我们就老老实实的,被骂几句就骂吧,窝囊地活着,总比什么时候出意外要强。”
“也是,就窝囊地活着吧。”李长旸闷闷地说道。
他和李长昀又喝了一壶酒,酒意上头,摇摇晃晃地先走了。
李长昀回到窗边站着,看着依旧停在店门外的马车。
侍从纯钧进来,回禀道:“主子,徐二姑娘在茶馆中,见的是太子的谋士沉昭。”
李长昀不语,喝着酒,盯着对面的茶馆。
徐徽泠进了茶馆,觅白把她带到沉昭所在的雅间。
“坐。”
沉昭倒了一盏茶,轻轻放在她面前。
徐徽泠道谢后,径直问道:“先生,您可有那人的消息?”
她说的是那晚帮她的人。
沉昭道:“眼下我疑心一个,但还不确定,等确定了再告诉你。”
“好。”徐徽泠又问道:“徐徽恒和张大姑娘,可还有来往?”
沉昭啜饮着茶,“张少师听说了徐徽恒的事情后,很是生气,徐徽恒前日曾送了名帖到东宫,想求见太子殿下。”
“张少师听说后,告诫太子殿下少与此人来往。”
徐徽泠蹙着秀眉,“张大姑娘原与徐徽恒来往,是张少师同意的。”
“如今张少师不同意了,看来他们是没戏了。”
沉昭淡淡一笑,“徐姑娘还不了解你这位兄长啊。”
徐徽泠心下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沉昭。
“你这位兄长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是要得到手的。”沉昭道。
徐徽泠笑了起来:“先生说的是,徐徽恒所想之事,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注视着他的眼眸晶亮,如洒落了几星温暖的日光。
沉昭心头一颤,垂下目光,慢慢啜饮盏中的茶。
徐徽泠并未察觉他的异常,笑着继续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只要徐徽恒对张大姑娘还有念想,我们的计划就能进行下去。”
“在这一点上,你应该学一学徐徽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沉昭说着话,目光依旧没有抬起,“即便此刻徐徽恒放弃了张大姑娘,你要做的是让他们再续前缘,而不是被他们牵制着。”
徐徽泠敛了笑容,向沉昭躬身道:“多谢先生教诲,徽泠铭记。”
“徐璋说,是程玠保了徐徽恒出来,太子殿下要用徐徽恒了吗?”她问道。
沉昭道:“太子麾下有不少诸如徐徽恒这般的人。”
“他略施一点恩惠,就会有许多人感恩戴德,誓死为他效忠。”
徐徽泠看着他的目光,带了探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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