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发现商机
林知夏正愁不知去哪，见李婶主动邀请，立刻从善如流地笑着应下。
“那真是多谢婶子了，我刚来此地，确实两眼一抹黑呢！”
“嗐，邻里邻居的，客气啥！”
李婶是个爽利人，边走边同林知夏介绍。
“咱们这儿离城里正经市集远，但好在靠着小码头，早上热闹得很，卖啥的都有，价钱也实惠，就是得赶早。”
李婶说着，脚步也不自觉加快，林知夏虽然瘦弱，但个子不算矮，能跟上。
两人说着便往村子外走，很快就超过了同行的几个妇人。
林知夏觉得走了没多远，就听见喧闹的人声，码头边上带着水汽的潮湿感便扑面而来。
所谓小码头，其实是倚着京城外护城河的一处小小河湾，连着通往南北的大运河，专门停泊些走内河的小货船和渔船。
此刻晨光熹微，河面上薄雾未散，船工们吆喝着装卸货物，扁担晃动，号子声此起彼伏。
岸边的空地上，因为有需求，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卖什么的都有，但因着时间点特殊，卖吃食的还是比其他东西要多，占据的位置也更好一些。
大部分摊贩都支着简陋的摊子，或是直接在地上铺块布，摆着各种吃食。
空气里混杂着河水腥气、汗味，以及各种食物蒸腾出的热气与香味。
这些吃食的常客都是些码头干活的卸货工，当然实在着急赶时间乘船的客人也会买。
若是食物实惠，物美价廉，总归是不缺食客的。
“喏，那边是老张头的烧饼，又脆又香，两文钱一个，顶饿！”李婶熟门熟路地指着，“那边是卖杂烩羹的，四文钱一大碗，管饱！”
林知夏顺着望去，只见那杂烩羹摊子前围着最多的人，多是些码头做工的汉子。
一口大锅里咕嘟着浓稠的糊状物，能看到里面翻滚着些看不出原样的菜叶和也许是一点碎肉末的东西。
摊主舀起一勺，的确是满满登登，但颜色灰扑扑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寡淡。
她花两文钱买了个烧饼，又好奇地盯着杂烩羹。
“你想尝尝那个啊？”李婶看向林知夏望着的方向，“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可以共吃一碗，一人付两文钱就成！”
李婶好久都没吃了，虽说这杂烩羹不算贵。
可她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唯一的劳动力就是孩子他爹，四文钱也是一笔较大的花销。
更何况这花销本来也可以省下。
但若是她和林知夏一起买来吃，那就只要付两文钱，划算一半不止！
李婶问话的同时，也在期待着。
她知道林知夏不一定能吃得惯，那剩下的就都是她的。
“成啊！婶子，我没喝过，正想尝尝！”
李婶的意图就写在脸上，林知夏自然看得出李婶的小算盘。
但她仍然愿意和李婶合买，都是邻居，这样的小便宜她不介意被占。
“老胡，给我们来一碗杂烩羹！”
李婶显然和摊主很熟悉，转过头来给林知夏介绍，“老胡就住在我们骆驼巷，他做的东西我们都放心！”
老胡笑着冲林知夏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的视线才落在李婶身上，“还是和之前一样来半份的量？”
“来一碗！四文钱的！”
李婶要了两个勺子。
“刚舀出来，小心烫。”老胡端着杂烩羹过来，捂着腰，明显不舒服。
他这是老毛病了，一到阴雨天气或者是秋冬天，后腰处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给你，知夏。”
有了这碗杂烩羹，李婶和林知夏迅速熟络起来。
入口果然是预想中的味道，盐味很淡，几乎尝不出什么油水。
各种蔬菜炖得烂糊，失去了本身的味道，混合成一种仅能果腹的糊糊感。
怪不得那些劳力们吃得快，只是为了快速填饱肚子去干活。
“知夏，你吃不惯吧？”
李婶看她细微蹙起的眉头，笑道。
“咱们穷苦人家，图的就是个实在，能填饱肚子就成。要想吃点有滋味的，得进城去西街，那儿的菜肉新鲜，价钱也公道些。”
林知夏咽下嘴里没什么味道的糊糊，兴致缺缺，心里却微微一动。
这杂烩羹原料简单，成本低廉。
也不需要多余的技术加持。
若能稍加改良，比如用骨头熬个底汤，加点提味的简单调料，让味道层次丰富些，或许……
她压下心头的想法，对李婶笑道。
“确实很顶饱，婶子，我先买几个烧饼给娘带回去当早饭，然后还得劳您指个路，我想去西街买些米粮和日常用的调料。”
李婶见林知夏把碗推向自己，明显是不吃了的意思。
得了便宜，她自然痛快答应，“成！吃完我带你去！”
林知夏买了四个热乎乎的烧饼用油纸包好放进篮子。
又跟着李婶走了约莫一刻钟，进了城门，拐向西街。
这里果然比码头集市规整许多，店铺林立，摊位也多。
蔬菜瓜果、鸡鸭鱼肉、米面粮油、针头线脑应有尽有，叫卖声不绝于耳，生活气息极为浓厚。
林知夏仔细问了米面的价格，又对比了几家油盐酱醋的价钱。
她手头银钱有限，还想要做生意，那就必须精打细算！
最终逛下来，她买了足够吃十来天的糙米和一小袋白面，一小罐油，一包粗盐，并一小罐看起来颜色还不错的酱，又买了些耐存放的萝卜、菘菜和几块老姜。
这些东西里，油盐是大头，足足花了林知夏五百文。
她的目光掠过肉摊，看到那肥瘦相间的猪肉，她下意识抿了抿唇，但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
罢了，先顾着吃饱，吃好……
还是等安顿下来再想办法。
东西买完，篮子里沉甸甸的。
到家门口，林知夏谢别了李婶，提着满满当当的收获进了家门。
苏慧娘早就醒了，听见外面有动静，立马冲了出来，看见林知夏的瞬间，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一早上起来就没看见你，吓死我了！”
苏慧娘本想着出去找，但又想起林知夏从前说过的话，这才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不然她人早就跑去官府报案了。
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绝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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