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处理青皮
还有些青皮已经完全脱落，硬壳躺在草丛里，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块小石子。
忽然 “啪嗒” 一声，一枚熟透的山核桃从枝头掉下来，砸在旁边的草叶上，滚到了苏慧娘脚边。
“这果子长得真多啊！”
苏慧娘捡起脚边的核桃，捏了捏青皮，软乎乎的一掐就出汁。
“娘，咱们捡些带青皮的回去沤着，再捡些裂了皮的，也能剥壳尝鲜。”
林知夏早蹲下身，手指扒开枯叶，专挑那些青皮裂开口子的。
这样的核桃不用等沤，当场就能把皮剥下来。
她指尖扣进青皮的裂缝里，轻轻一掰，带着涩味的汁液沾在手上，露出里面油亮的硬壳。
“娘你看，这壳多结实，里面的仁肯定饱满！”
她举着剥好的核桃给苏慧娘看，眼里满是欢喜。
苏慧娘也蹲下来捡，两人的衣襟很快就兜满了。
林知夏把核桃揣在怀里，衣襟被撑得鼓鼓的，走路都得用手按着。
苏慧娘用身前的衣服兜着果子，很快也兜不住了。
可看着地上还有大半的核桃，枝头更是挂满了没掉落的，两人都舍不得走。
长在山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无主的。
碰上了就是碰上了，若是改天再来，就不知道会被谁来摘走。
若是今晚走了，等明日出完摊回来，很有可能被别人摘走。
林知夏正发愁，目光忽然扫到坡边的藤蔓。
那是山里常见的青葛藤，茎秆柔韧，扯着能拉得老长还不断。
她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怀里的核桃，跑过去扯了几根。
“娘，咱们编个藤篮吧！这藤子软，能编个兜子装果子！”
苏慧娘也觉得好，跟着过来帮忙。
林知夏先把几根粗藤子摆成十字形当底，再拿细藤子一圈圈绕着缠。
她虽然没正经学过编东西，只记得小时候看村里婆婆编竹篮的样子，手指不是很熟练地交错、缠绕。
偶尔缠错了就拆开重弄，指尖被藤子勒出了红印也不在意。
苏慧娘则帮着扯直藤子，时不时帮她把松垮的地方捏紧。
两人一起动手，没多大的功夫，一个算不上规整的藤篮就编好了。
虽然底部有些歪，边缘也凹凸不平，可提在手里晃了晃，却稳稳当当的。
知夏把怀里的核桃都倒进藤篮，又去捡了些，直到藤篮装得满满当当，才直起身揉了揉腰，笑着对苏慧娘说。
“娘，地上的熟了的咱们都捡完了，等明儿咱们再拿个竹筐来，用竹竿把枝头那些也敲下来！”
苏慧娘看着藤篮里的核桃，又看了看女儿额角的汗，伸手帮她擦了擦，眼里满是笑意。
“好，明儿再来，先把这些装好，柴火带上咱们就下山。”
二人来的时候，还是下午，等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幸好走回去的那段路是官道，官道修的又宽又平整，很好走。
林知夏母女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院门 “吱呀” 一声关上时，月色洒在青石板上泛着冷光。
林知夏把柴捆靠在灶房墙角，又小心翼翼地拎着藤篮走到院子中央。
苏慧娘则先进堂屋里去点油灯。
林知夏借着屋里透出来的油灯光，将核桃哗啦倒在空地上。
褐色硬壳的，带着青绿色外壳的，滚得满地都是。
苏慧娘端着大木盆从灶房出来，盆沿沾着水珠，里面的清水映着油灯的光，晃悠悠的。
“先把灯挪出来些，院里亮堂。”
苏慧娘说着，又转身回屋，把那盏铁皮油灯放在院中的小石桌上。
灯芯 “噼啪” 跳了两下，昏黄的光便笼罩了小半片院子，将母女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林知夏已经蹲在地上分拣核桃了，指尖扒开滚动的果子。
“娘你看，这些裂了皮的硬壳核桃，明天晒一晒就能砸着吃。
就是这些带青皮的，得赶紧剥了，不然闷在一块儿该烂了。”
她把挑好的硬壳核桃摞在旁边的竹筛里，青绿色的果子则堆成一小堆，像座小小的绿山丘。
苏慧娘蹲下来，从围裙兜里掏出两块旧布。
这还是以前做衣服剩下的粗棉布，洗得发白却干净。
“夏儿，你要布做什么？”
苏慧娘将布给林知夏带了过来，但她不知道这些布要用来做什么。
“娘，像我这样，把布缠在手上。”
林知夏一边说，一边将布裹在自己手上，绕着手腕和手掌缠了两圈。
“这青皮汁沾手上又涩又黑，过个五六天才能褪干净，有布隔着能好些。”
苏慧娘依样缠好布，拿起一个青皮核桃。
果子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青皮摸上去软乎乎的，还带着点弹性。
苏慧娘学着林知夏的样子，用裹着布的手指捏住果子两端，稍稍用力一挤。
“咔嚓” 一声，青皮应声裂开道口子，黄绿色的黏稠汁液立刻渗了出来。
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滴，还带着股冲鼻的涩味，像没成熟的野柿子味。
“娘，得小心些，别蹭到衣服上，洗不掉的。” 林知夏提醒着，手里已经拿起了一截小木棍。
这小木棍是林知夏从那堆柴火当中砍下来的。
用小木棍敲上去沉甸甸的，顶端被磨得光滑。
她把青皮核桃放在木盆边缘，用木棍轻轻敲了敲，力道拿捏得刚好，青皮裂开了细纹，却没伤到里面的硬壳。
“娘，用手去捏的话，明天手会很痛的，先用木棍敲松了再剥，省劲。”
苏慧娘拿起木棍，轻轻敲在核桃上。
青皮果然松了些，她用手指抠住裂缝，一点点把青皮往下剥。
青皮紧紧粘在硬壳上，有些地方还连着细细的纤维，得用指甲抠着才能扯下来。
裹着布的手指很快就沾满了黏腻的汁液，布面被染成了深褐色。
甚至连指甲缝里都渗进了黄绿色的汁，涩得指尖发麻。
“这汁液可真顽固。”
苏慧娘甩了甩手指，看着布上的颜色无奈地笑。
“夏儿，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春桃帮她娘剥栗子，手上沾了汁，好几天都洗不掉，还被村里小孩笑是‘黑手怪’。”
林知夏听着也笑了，手里的动作没停，剥好的硬壳核桃一个个扔进木盆里，清水很快就被染成了淡绿色。
“其实这汁液也有好处，若是要染布，可以用这汁调色。颜色深，还耐晒。”
林知夏剥完一个，又拿起新的。
“娘，要是青皮太硬，就往木盆里泡会儿，泡软了好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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