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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证人抵境


沈清沅右腿刚缠好的绷带又渗出血迹,她没低头看,只把匕首塞回陆衍手里,转身朝城门方向走。沈惊寒快步跟上,低声说北狄太子的马队已到三十里外,由西域商道直入安西,沿途无阻。

“证人身份确认了?”她问。

“老掌药。”沈惊寒声音压得更低,“当年假死脱身,被北狄太子藏在王庭药库,专管药材进出。他手里有苏婉亲笔写的密函。”

沈清沅脚步一顿:“我娘写的?”

“是。”沈惊寒点头,“乌先生逼她抄录篡改后的龙血藤剂量,她偷偷多抄了一份,夹在给北狄太子的药材清单里——老掌药发现后藏了起来。”

两人走到城门口,赵峰已率兵列队。百姓围在两侧,议论纷纷。有人喊:“沈小姐真要审乌先生?”有人答:“不止,听说西域来的大人物要当面指证!”

沈清沅没理会,径直上马。右腿刚踩上马镫,一阵刺痛让她身形晃了晃。陆衍伸手扶住她胳膊,她没挣开,只低声说:“别跟太近。”

他松手,退后半步:“我在城楼等你。”

马蹄声起,她策马出城。风刮过脸颊,伤口火辣辣地疼,但她没减速。身后马蹄声渐近,沈惊寒追上来:“你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她目视前方,“乌先生押在刑堂,若我不亲自迎证人,他随时能翻供。”

官道尽头扬起尘土,一队骑兵护着一辆青布马车疾驰而来。为首之人金冠束发,披狼皮大氅,正是北狄太子。他勒马停在十步外,目光扫过沈清沅,落在她染血的裙摆上。

“沈小姐带伤相迎,本宫愧不敢当。”他开口,汉话流利。

“太子殿下远道护送证人,清沅理应相迎。”她下马,右腿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强撑站稳,“不知证人可安好?”

北狄太子侧身,示意随从掀开车帘。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钻出,穿着太医院旧制袍服,袖口磨得发白。他抬头看见沈清沅,眼眶一红,扑通跪地:“老奴……见过沈小姐。”

她上前扶他:“老掌药请起。”

老人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信笺:“这是夫人当年亲手交给老奴的——她说,若有一日小姐回来,务必亲手交予您。”

沈清沅接过信,指尖触到纸面凹凸的字痕,呼吸一滞。她没拆,只攥紧收入袖中,转头对北狄太子道:“殿下此番相助,清沅铭记。但乌先生罪证未明,还请殿下暂留安西,待公审后再议归期。”

北狄太子轻笑:“本宫既来了,自然奉陪到底。”他挥手,两名侍卫押着个灰衣人上前——正是乌先生。他双手反绑,嘴被布条塞住,眼神阴鸷如刀。

“此人途中欲自尽,被本宫拦下了。”北狄太子语气平淡,“沈小姐要的活口,完完整整交给你。”

沈清沅盯着乌先生:“多谢殿下。”

她转身走向老掌药:“烦请老掌药随我回城——今日午时,安西医馆公审乌先生,还请当众指证。”

老掌药重重点头:“老奴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回城路上,乌先生被捆在马后拖行。百姓沿街围观,有人朝他扔烂菜叶,有人高喊“还我陆院判命来”。沈清沅骑在马上,背脊挺直,仿佛感受不到腿伤。沈惊寒几次想劝她换车,都被她摇头拒绝。

医馆前已搭起高台,赵峰率兵维持秩序。陆衍站在台侧,见她走近,递来一碗药汤:“趁热喝。”

她接过一饮而尽,苦味在舌尖蔓延,却没皱眉。老掌药被扶上台中央,乌先生被按跪在地。北狄太子抱臂立于台下,神情莫测。

“开始吧。”沈清沅站在老掌药身侧,声音清晰传遍全场。

老掌药深吸一口气,开口:“十年前,乌先生以北狄狼卫统领身份潜入太医院,胁迫陆院判篡改龙血藤剂量——原方需三钱,他强令改为五钱,致服用者血脉逆冲而亡。”

台下哗然。有人喊:“陆院判就是这么死的!”

老掌药继续:“老奴当时掌管药库,发现剂量异常,暗中记录。乌先生察觉后,命人在我茶中下毒,伪造暴毙假象。幸得北狄太子相救,藏匿至今。”

乌先生挣扎着扯掉口中布条,嘶吼:“老匹夫胡言!你早被北狄收买!”

沈清沅冷笑,从袖中取出密函展开:“这是我娘亲笔所书——乌先生,你逼她抄录篡改剂量时,可想过她会留一手?”

乌先生瞳孔骤缩:“不可能!她当时疯癫——”

“装的。”沈清沅打断他,“为保我性命,她不得不装疯卖傻。但这封信,是她清醒时一字一句写下的。”

她高举密函,朗声念道:“‘乌某逼余篡改龙血藤方,余假意从之,实录真伪二版。真版藏于西域王庭药库第三格,钥匙在老掌药处。’——落款,苏婉。”

乌先生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老掌药颤声补充:“密函末尾还有一句——‘第五代死间仍在太医院潜伏’。”

全场死寂。沈惊寒猛地看向沈清沅,她却神色平静,仿佛早知此事。

北狄太子突然开口:“沈小姐,本宫好奇——你打算如何处置这‘第五代’?”

她收起密函,直视他:“不劳殿下费心。太医院的事,自有太医院的人清理。”

陆衍此时走上台,将一份卷宗递给沈清沅:“这是近三年太医院所有调任记录——与北狄药材往来密切者,共七人。”

她接过,却没翻开:“先办眼前事。”她转向乌先生,“认罪吗?”

乌先生喉结滚动,良久,哑声道:“我认……是我害死陆院判,是我逼苏婉抄方,是我——”

“够了。”沈清沅抬手止住他,“签字画押,明日押赴黑风口,在我娘坟前再诵一遍你的罪状。”

士兵递上纸笔,乌先生颤抖着按下手印。人群爆发出欢呼,有人哭喊“陆院判安息”,有人高呼“沈小姐英明”。

北狄太子轻叹:“沈小姐手段,本宫佩服。”他转身欲走,却被沈清沅叫住。

“殿下留步。”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这是我娘临终前托人带回的——她说,若有一日北狄愿谈和平,便以此牌为信。”

北狄太子接过铜牌,指腹摩挲片刻,忽然笑了:“令堂……倒是个明白人。”他收起铜牌,“三日后,本宫派使臣来谈细则。”

他翻身上马,离去前回头看了眼沈清沅:“你娘没白教你。”

夕阳西沉,人群渐散。沈清沅腿伤发作,扶着桌角缓缓坐下。陆衍蹲下身,替她解开绷带重新包扎。

“第五代死间……”他低声道,“你真有把握?”

“没有。”她靠在椅背上,疲惫涌上眉梢,“但我娘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个人——太医院必有内鬼。”

沈惊寒端来热粥:“先吃点东西。”

她接过碗,舀了一勺吹凉,忽然问:“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娘教我们辨药吗?”

沈惊寒一怔:“记得。她说龙血藤味苦回甘,若尝出涩味,必是被人动了手脚。”

沈清沅盯着粥面:“那晚她给我喝的药,就有涩味——原来那时她就在提醒我。”

陆衍包扎的手顿了顿:“所以你早怀疑太医院还有人?”

“嗯。”她放下碗,“乌先生只是棋子,背后下棋的人……还在太医院坐着高位。”

窗外传来打更声。沈惊寒起身关门:“明日还要去黑风口,早些歇息。”

陆衍扶她起身,她却摇头:“等等。”她从袖中取出那封未拆的密函,轻轻摩挲,“我想……一个人看看我娘写了什么。”

烛火摇曳,映着她苍白的脸。陆衍和沈惊寒悄然退出,房门合拢的瞬间,一滴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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