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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蜡丸没再传,可有人半夜敲钟


夜雨敲窗,烛火摇曳。

谢梦菜坐在案前,指尖仍停留在那页夜巡录的边角上。

冷宫方向,初七、十七、二十七,子时三刻,钟声微弱——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

不是风动铜铃,是有人在敲。

她缓缓起身,将那锈迹斑斑的铁盒从暗格中取出。

这是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心的唯一遗物,沉得像一块不肯安息的魂。

银簪轻叩盒底,一下,两下,三下。

滴、答、滴答——

节奏竟与钟声完全一致。

她呼吸一滞,眼底掠过一丝痛楚与明悟交织的光。

“娘……”她低声呢喃,嗓音几乎融进雨声里,“你不是只写了遗诏……你在用钟声,记下每一天的真相。”

窗外雷声滚过,仿佛天地也在回应这迟来的觉醒。

她没有传召百官,没有惊动宫防,只命柳五郎彻查近十年所有“风动铜铃”的记录,并封锁消息。

半个时辰后,柳五郎归来,黑衣湿透,眸光凝重:“娘娘,十年间共三十六次钟响,全部指向冷宫旧井方位。而每次记录,均由内廷轮值太监统一归档,经手之人……皆已病故。”

谢梦菜眸色一沉。

她转身取来一只小瓷瓶,倒出些许淡绿药膏,气味微辛,遇空气泛起薄雾。

这是她以“百毒不侵”之体反复试毒后研制的“显痕膏”,专为探测当年“蚀骨露”残留所制——那是一种无色无味、能缓慢侵蚀井壁石缝的奇毒,曾用于掩盖密道痕迹。

“走。”她披上墨色斗篷,兜帽遮面,只露出一截苍白下颌。

程临序已在殿外候着,玄甲未卸,肩头还带着边关风霜的气息。

他不多问,只将一把短刃递给她,又将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肩上。

李长风提灯在前,三人一随,悄然潜入冷宫。

荒草蔓生,残檐倾颓。

那口旧井早已被封多年,石板上爬满青苔,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墓碑。

谢梦菜蹲下身,亲手将药膏涂抹于井壁缝隙。

片刻后,幽蓝微光悄然浮现,如鬼火游走,勾勒出一道螺旋向下的刻痕——竟是一条隐藏极深的密道入口!

程临序眸光一厉,抽出腰间长刀,率先跃下。

火把燃起,照亮潮湿石阶。

百步之后,一扇石门横亘眼前,雕工古朴,浮刻“双莲承玺”——象征皇权监督之制,唯有先帝亲授信物与血脉共启,方可开启。

谢梦菜毫不犹豫,拔下发间银簪,划破指尖,鲜血滴落左莲。

花瓣微颤,似有感应。

李长风沉默片刻,从颈间取出一枚青铜鱼符,轻轻按上右莲。

那是先帝旧卫首领的信物,二十年来从未现世。

石门轰然开启。

密室内尘封如墓,四壁悬挂黄绢卷轴,每卷皆标注日期与事件,字迹工整却透着冷意:

“永昌四年三月,丞相贿买兵部尚书,金六千两,藏于西市陶坊第三窖。”

“五年八月,三皇子误服忘忧散,实为贵妃遣婢所为,药引出自太医院库房第七格。”

“七年正月,西北军粮被调包,主使为户部侍郎周某,幕后牵连御前总管太监孙全……”

一条条,一桩桩,皆是未曾公开的皇室秘辛,有些甚至颠覆朝野认知。

而所有记录,落款皆为一个极小的“莲”字印。

谢梦菜一步步走过,指尖抚过那些泛黄的绢纸,如同触摸母亲沉默的二十年。

最中央的供桌上,放着一只空蜡丸盒,样式与她手中两枚一模一样。

盒底刻着一行小字,深深刻入木纹:

“最后一枚,交予归来之人。”

她怔住。

风从密道深处吹来,火光摇曳,映得她脸色忽明忽暗。

程临序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你在找什么?”

她没答,只是缓缓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那一枚蜡丸。

指尖微颤,她将它轻轻放入盒中。

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分离。

谢梦菜将那枚随身携带多年的蜡丸轻轻放入空盒之中,竟如天造地设般严丝合缝,仿佛它从未离开过这个归宿。

她指尖微颤,心头却如惊雷滚过——这不是巧合,是母亲早已布下的局,等她十年,等她长大,等她归来。

她取出“显痕膏”调制的药水,滴于蜡丸表面。

幽蓝微光下,蜡壳缓缓融化,露出内里一层薄如蝉翼的微型帛书。

字迹细若游丝,却清晰可辨:

“七九三五,非井底,乃陵钥。若见此书,吾女已掌权,可启‘天镜阁’。”

空气骤然凝滞。

谢梦菜瞳孔微缩,指尖抚过那八字,仿佛触到了母亲临终前最后一丝温热的呼吸。

她闭了闭眼,脑中电光石火般闪现冷宫井底的密道、钟声的节奏、三十年未断的记录……一切线索如蛛网牵连,终于汇聚于一点。

“七九三五……”她低声念出,声音轻得像风穿廊,“不是编号,是坐标。”

第七区,皇陵禁地深处,埋葬先帝龙脉之所;第九道门,非礼官所辖,唯有执掌陵务的内侍监可启;第三层阶,象征三公九卿之序;第五块砖——正是风水堪舆中“龙颔吐珠”之位,藏钥之地!

她抬眸,目光如刃,扫过程临序、李长风与柳五郎。

“备马,入陵。”

程临序未语,只一挥手,韩统领已率二十轻骑在宫外待命,皆着灰布短褐,扮作修陵工匠,携镐携铲,悄无声息潜入皇陵外围。

夜雾弥漫,松柏森然,守陵兵卒见是内廷符令通行,未加阻拦。

程临序亲自执火把,按帛书所指,一路穿廊过殿,踏碎月影,终于抵达第七区第九门。

石阶斑驳,苔痕入骨,第三层第五砖早已被岁月掩埋。

他蹲下身,以掌力轻叩地面——空响回荡,底下有隙。

“挖。”他低喝。

铁镐破土,砖石翻飞。

不多时,暗格现形,内藏一铜匣,通体青绿,似经百年地气浸润,却无锈蚀,反透出一股沉静威压。

匣面刻有双莲纹,与冷宫密室之门如出一辙。

谢梦菜亲自上前,以银簪挑开锁扣。

匣启刹那,寒光微漾。

三物静卧其中:

其一,一面青铜古镜,镜背镌“鉴心”二字,笔力苍劲,似含雷霆之怒;

其二,一枚玉简,以篆书详载“监国摄政仪典”,从职权到礼制,从调兵符令到百官觐见之仪,条分缕析,竟为女子摄政留下完整法统依据;

其三,一份黄绢手令,墨迹犹新,赫然是先帝亲笔:“凡持此镜者,可直入内廷议事,百官不得阻。违者,以逆论。”

谢梦菜指尖抚过那行字,眼底翻涌起久违的滚烫。

这不是遗诏,这是遗权。

不是托孤,是托国。

她缓缓起身,将铜镜捧于胸前,如同捧起母亲沉寂三十年的魂魄。

回府途中,天边微白,晨雾未散。

她命人将青铜镜供于公主府正堂最高处,镜面朝南,不覆不遮,任日月光照其上。

当夜,她独坐镜前,烛火映面,四下寂静如渊。

她凝视镜中倒影,忽觉异样——

那双本该属于自己的眼睛,竟似微微眨动了一下。

她心头一震,指尖轻触镜面,冰凉如水。

“娘……”她低语,声音几不可闻,“你还在这镜子里吗?”

话音落下,镜光幽幽一颤,仿佛有风掠过虚空。

倒影依旧,可那眼神,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在看她,深不见底,藏着千言万语,又似在等待什么。

她没有退缩,反而缓缓坐直了身子。

三日后,一道诏令自公主府发出,传遍六部九卿、内外衙门:

“先帝遗命,设‘天镜阁’以察朝政,由监国主之。每月初一开阁,百官可自愿入内陈情。”

消息如惊雷炸响朝野。

有人嗤之以鼻,谓其“妇人干政,乱礼成制”;

有人暗中窥探,欲探这“天镜阁”究竟藏何玄机;

更有清流翘楚低声议论:“那镜……真能照出人心?”

而谢梦菜只是静静坐在堂上,目光落在那面“鉴心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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