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楼 > 边关月与宅中谋:将军夫人她不好惹 > 第49章 她刚埋了先帝,地宫里又爬出个

第49章 她刚埋了先帝,地宫里又爬出个


先帝葬礼三日后,夜雨如注。

将军府深院寂静无声,檐角滴水敲打着青石,一声声,像是倒数着什么。

一道黑影自墙外翻入,动作迅疾如狸猫,落地却扑通跪倒,膝盖砸在湿冷石阶上,溅起一片水花。

那人浑身湿透,斗篷下露出半张苍老的脸,胡须沾泥,双目赤红,正是皇陵守令陆九渊。

他双手捧着一截焦黑石碑残片,高举过顶,指尖颤抖,声音嘶哑如裂帛:“属下……夤夜叩府,唯求一见昭宁主!”

风穿回廊,吹熄了最后一盏灯。

黑暗中,主屋门无声开启。

谢梦菜披着素色外袍立于门内,发未束,钗未戴,可那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像雪夜里燃着的火。

她一步步走来,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每一步都压在人心上。

陆九渊伏地不起,额头抵地:“三日前,先帝下葬后,地宫封陵。当夜子时,我巡查至西北角古柏下,忽见那块‘示位石’竟自行裂开,从中滚出此碑残片……碑上无火无凿,字迹却如血渗出——”

谢梦菜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那焦黑断面。

裂痕深处,赫然嵌着一根极细铜丝,在烛火将熄的微光下泛着冷青之色。

她瞳孔微缩。

这材质……和当年先帝龙椅底座里那枚“缩骨钉”一模一样。

那是能让人无声无息瘫痪的毒器机关,也是她查了三年才挖出的旧党秘术。

她缓缓抬眼,声音极轻,却字字如刃:“他们早把地宫当棋盘,只等我落子。”

院中死寂。

片刻后,谢梦菜起身,转身便走:“叫裴砚之、柳五郎、徐元庆,半个时辰内到书房议事。程临序那边不必惊动。”

书房灯亮。

裴砚之最先赶到,太常寺博士惯常一身青衫,此刻也顾不得礼数,接过残碑只一眼,脸色骤变。

“这是……元熙年间的‘阴纹碑体’!”他声音发紧,“专用于先帝密葬仪轨——只有列入‘承天录’的遗诏,才会用这种逆刻阴文,以血为引,遇气显字!”

“承天者菜。”柳五郎念出那半句碑文,眉头紧锁,“这是说……天命归于您?可后半句‘逆者焚骨’……”

话未说完,已被谢梦菜抬手止住。

她凝视着残碑,眸底寒光流转:“不是天命,是陷阱。有人想让我进地宫。”

陆九渊低头,嗓音沙哑:“十七年前,先帝第一次‘驾崩’那夜,属下奉命封锁地宫。可三更时分,有三名内侍抬着一口空棺入陵,棺底渗血,滴落阶前……我疑心未敢声张,便在地宫西北角埋下‘示位石’,混以磁石与铅粉,标记真正密道入口。”

“如今石碑显字,”谢梦菜缓缓道,“是因天镜阁那面铜镜,映出先帝囚禁真相时,释放了某种古仪之力——与示位石共鸣,引出这残碑。”

她抬眸,目光如刀锋扫过众人:“他们以为我在明,他们在暗。可他们忘了——守陵人,才是地宫真正的‘活碑’。”

翌日清晨,京兆尹徐元庆以“春修陵道”为名,调集三百民夫,浩浩荡荡开赴皇陵。

铁锹翻土,车马往来,尘烟滚滚,俨然一场例行工程。

无人察觉,其中数十名“工匠”袖中藏着磁针罗盘,借着夯土之机,悄然测绘地下走向。

入夜,柳五郎潜回,跪于谢梦菜案前:“在西北角古柏根下,测得地下空腔回响,深约三丈,有风流动——确有密道。”

谢梦菜点头,指尖轻叩案几。

她未调一兵一卒,反而命裴砚之闭门三日,伪造一道“先帝遗梦”谶语,悄然散布宫中:

“昭宁公主将启地母之门,得火精以焚奸佞。天命所归,逆者化灰。”

消息如风,一夜传遍旧党耳目。

当夜三更,将军府后院暗室。

谢梦菜独坐灯下,面前摊着一幅手绘地宫草图。

烛火摇曳,映得她侧脸如刀削。

窗外风起,树影婆娑。

她忽然抬眼,望向东南方向——那是皇陵所在。

指尖轻轻抚过唇边,她低语如叹:“该咬钩了。”

而在十里之外,地宫深处某处通风口,一缕极淡的松脂味,正悄然飘出。

三更梆子刚响过,皇陵深处的风便有了异样。

那缕松脂味极淡,像是一缕梦呓,悄然钻入夜色。

但它一触到通风口外那层薄如蝉翼的“引烟罗”,罗纱即刻泛起幽蓝微光——这是北境火油独有的气息,遇阴则显,遇热则燃,百里难寻第二处。

谢梦菜端坐天镜阁内,指尖轻点罗盘边缘,眸光未动。

“来了。”她低语。

话音落时,程临序已披甲在侧,玄铁重铠未发出半点声响,唯有腰间长刀寒光隐现。

他目光沉如铁,望向她:“要我带人强入?”

她摇头,素手微抬,一盏琉璃灯映出她眸中冷焰:“他们想烧地宫,祭我为名。那便成全他们——烧,但不是烧我。”

她早有安排。

柳五郎率死士自民夫地道潜入,如影入地。

二十名黑甲精锐,皆是程临序亲训的边军死士,口衔铜片,足踏软履,无声穿行于地下三丈的密道岔口。

密道幽深,壁上苔痕斑驳,偶有滴水声,却掩不住远处传来的低语。

“……油已到位,只等她祭陵那日,一把火,清场。”

“丞相有令:昭宁不除,新政不立。火起之时,便是她‘天命’终结之刻。”

声音未落,几桶沉重火油已被搬至密道中央,桶口密封,却已装好引信——只待一点火星,便可引爆整条暗道,将地宫化为炼狱。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一个时辰前,谢梦菜已命人悄然调换火油桶中的引信。

真正的火绒,已被换作边军秘制的“潮硝粉”——遇火非但不燃,反而会骤然爆湿,反噬火焰。

更致命的是,柳五郎已在密道转角堆满干柴,层层浇上浓醋浆。

醋遇火油,不生烟,却会爆燃成赤焰,温度骤升,足以熔铁。

一切,只等火起。

谢梦菜立于地表,天镜阁前焚香一柱,青烟袅袅,直入铜镜。

那镜非寻常物,乃先帝秘藏的“窥天镜”,能映地下百丈之影。

此刻镜面微漾,竟缓缓浮现出密道内画面——

火折子亮起。

一名黑衣人俯身点燃引信。

火蛇窜入桶口,瞬间腾起烈焰!

可就在下一息,火焰触及潮硝,轰然一颤,竟如被无形之手掐灭!

火光骤灭,浓烟反涌,黑衣人惊退不及,呛咳倒地。

混乱中,有人推倒油桶,火油泼洒而出,正巧溅入堆满干柴的转角——

“轰!”

醋浆遇火油,爆燃成一片赤红烈焰,如毒蛇吐信,瞬间封死退路!

烈焰腾空三尺,热浪逼人,密道内哀嚎四起,惨叫声撕破地底寂静。

“怎么回事?!火怎会灭?!”

“退!快退——”

可退路已断。

烈焰如墙,步步紧逼,灼热气浪将人逼向死角。

有人试图攀爬通风口,却被高温烫得皮开肉绽,惨叫坠地。

火势渐弱,密道内焦黑一片,残烟缭绕。

忽然,一道黑影从通风口爬出,浑身焦灼,盔甲尽裂,挣扎着跪地嘶吼:“主上……在……观星台……”

话未尽,喉间寒光一闪,银针没入,血未溅,人已倒。

柳五郎立于暗处,收针入袖,面无波澜。

谢梦菜静坐阁中,镜中画面缓缓消散。

她抬眸,望向皇宫北角——那座尘封多年的观星高台,孤悬于宫墙之巅,常年锁闭,连钦天监都不得擅入。

夜风穿阁,烛火摇曳,镜面忽又微动。

一道黑影,正缓缓推开观星台顶的铜门。

她指尖轻叩天镜边缘,唇角微扬,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原来他一直没走……只是换了双眼睛看我。”

风过无痕,阁内香尽。

可就在这死寂之中,天际忽有异动。

一道赤光划破夜幕,如血坠空,转瞬即逝。

谢梦菜抬眼,眸光骤冷。

那不是流星。

那是“星坠东阙”的征兆。

而更远的天穹深处,荧惑之星,正缓缓逼近心宿——

天地将变,杀机未歇。


  (https://www.bshulou8.cc/xs/5140926/11111083.html)


1秒记住百书楼:www.bshulou8.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shulou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