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丹阁藏踪避追查，长老密见露玄机

林越随楚瑶返回丹阁时，午后的阳光正透过竹海洒下斑驳光影，丹阁弟子见楚瑶竟与“斩杀秦风的林越”同行，虽满脸惊讶，却无人敢多问——楚瑶在丹阁极受师尊器重，辈分虽低，话语权却不小。

“我师尊在闭关，不过我早留了话，说你是来帮我试药的贵客，没人会来打扰。”楚瑶将林越领进后山一处僻静的竹屋，屋内陈设简单却雅致，案上摆着炼丹炉与各色灵药，“你先在此处安心恢复，我去打探执法堂的动静。”

林越点头，目送楚瑶离去后，当即盘膝坐下，取出凝神复气丹服下。斩杀秦风时虽未受重伤，却消耗了大半穹渊之力与精神力，尤其是虚空迷阵与虚空穹渊斩，对精神力的损耗极大。

运转《穹渊法典》心法，竹屋内的灵气顺着周身毛孔涌入，被穹渊之力裹挟着淬炼经脉。识海之中，虚空秘典的内容如同烙印般清晰，他趁机梳理新掌握的空间术法——大挪移术的坐标定位、空间牢笼的威力掌控、虚空迷阵的幻象布局，一一在脑海中推演，修为在稳固炼气七层的同时，对空间之力的领悟又深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竹屋门被轻轻推开，楚瑶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林越，执法堂闹翻天了！秦风的师尊，也就是执法堂的魏长老，一口咬定是你勾结魔教妖女（指紫凝），在黑风谷蓄意谋杀核心弟子，已上书宗主，要求将你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魏长老倒是会倒打一耙。”林越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生死搏杀，本就是你死我活，他若真讲规矩，就不会纵容秦风带人埋伏我。”

“关键是宗主还未表态，几位长老意见也不统一。”楚瑶坐到他对面，语气稍缓，“我师尊虽在闭关，但已传下话来，说你是丹阁的‘贵客’，执法堂若要带人，需先过她这一关。有我师尊镇着，魏长老暂时不敢来硬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楚瑶，让林越随我来一趟。”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灰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门口，周身气息深不可测，正是楚瑶的师尊——丹阁长老凌霜。她虽面容苍老，眼神却锐利如鹰，落在林越身上时，带着几分审视。

“师尊！”楚瑶连忙起身行礼，脸上满是惊讶，“您不是在闭关吗？”

“事关宗门气运，闭不了了。”凌霜摆了摆手，目光仍锁在林越身上，“林越，随我去丹鼎殿，有话问你。”

林越心中一动，凌霜长老特意出关见他，绝非只为楚瑶的面子，定有深意。他起身拱手：“晚辈遵命。”

丹鼎殿位于丹阁核心，殿内供奉着一尊巨大的丹鼎，周身刻满丹道符文，常年有药香萦绕。凌霜走进殿内，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才转身看向林越：“你身上的力量，并非我青云宗的功法，也非魔教邪术，倒像是……上古的穹渊之力？”

林越瞳孔骤缩，凌霜竟能一眼看穿他的力量本源！他没有隐瞒，坦然点头：“前辈好眼力，晚辈确实修炼了《穹渊法典》，掌控穹渊之力。”

“果然如此。”凌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有欣慰，还有几分担忧，“穹渊之力乃天地本源，能化万物、破万法，在上古时期便是制衡正邪的关键力量，只可惜后来传承断绝，竟被传成了邪术。”

林越心中一震，凌霜对穹渊之力的了解，远超他想象：“前辈为何会知晓这些？”

“老身年轻时，曾在一处上古秘境中，见过关于穹渊之力的记载。”凌霜缓步走到丹鼎旁，轻抚着鼎身的符文，“记载中说，穹渊之力的持有者，注定要卷入‘天地失衡’的浩劫之中，而你，便是这一代的‘穹渊传人’。”

“天地失衡？”林越不解。

“你可知为何青云宗后山会有黑风谷那样的禁地？为何近期宗门周围的空间波动越来越频繁？”凌霜转过身，语气凝重，“那是因为，天穹与地脉的本源之力正在失衡，九霄神国在暗中掠夺穹渊本源，深渊魔域的封印也开始松动——这场浩劫，已近在眼前。”

林越猛地想起《穹渊法典》中偶尔提及的“九霄”“深渊”，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魏长老看似是为秦风报仇，实则是受了九霄神国的暗中授意。”凌霜继续道，“九霄神国视穹渊之力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秦风不过是他们的棋子罢了。”

“那宗主……”

“宗主早已察觉九霄神国的野心，却碍于宗门传承与正道规矩，不敢明着与神国对抗。”凌霜叹了口气，“他不表态，便是在观望——观望你这穹渊传人，是否有能力扛起制衡的重任。”

林越心中豁然开朗，难怪魏长老敢如此嚣张，却始终得不到宗主的明确支持；凌霜长老也并非单纯护短，而是在暗中相助穹渊传人。

“前辈告知晚辈这些，是希望我做些什么？”林越问道。

“第一，保护好自己。”凌霜眼中闪过一丝郑重，“魏长老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定会用各种手段逼你现身，你需在丹阁安心修炼，尽快突破筑基期——只有筑基，才有与他抗衡的资本。”

她抬手一抛，一枚玉瓶落在林越手中：“这里面是‘筑基金丹’，乃老身耗费十年心血炼制，能极大提升筑基成功率，你且收好。”

林越接过玉瓶，只觉入手温润，瓶中传来精纯的丹香，心中满是感激：“晚辈多谢前辈厚赠！”

“第二，管好你身边的人。”凌霜的目光扫过殿外，似是意有所指，“苏晴的父亲虽是外门管事，却为人正直，魏长老若动不了你，很可能会拿他开刀；至于那魔教的紫凝……她身份特殊，与她走得太近，会给魏长老留下更多把柄。”

林越心中一紧，他倒忘了苏晴的父亲——魏长老若真用这招，苏晴定会陷入两难。

“前辈放心，晚辈自有分寸。”林越沉声道。

“第三，静待时机。”凌霜道，“老身会暗中协调宗门长老，拖延魏长老的动作。你只需尽快变强，待时机成熟，老身会带你去见宗主，届时，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弟子的惊呼：“魏长老！您不能闯丹阁！”

凌霜眉头一皱：“说曹操曹操到，他倒来得快。”她看向林越，“你先去丹鼎殿的暗室躲着，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林越点头，跟着凌霜走到殿内一处石壁前。凌霜抬手按在石壁的符文上，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狭窄的暗室。

“前辈保重。”林越闪身进入暗室，石壁随即闭合，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

暗室内一片漆黑，却能清晰听到殿外传来的怒喝声——正是魏长老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威压：“凌霜长老！林越那孽障斩杀我弟子，勾结魔教妖女，罪证确凿，你为何要包庇他？！”

“魏长老，说话需讲证据。”凌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越乃我丹阁贵客，在此试药，何来勾结魔教之说？秦风之死，是他私自闯禁地、意图抢夺遗迹传承所致，与林越无关！”

“证据？黑风谷的弟子尸体、遗迹中的气息，都是证据！”魏长老怒不可遏，“凌霜，你别以为有丹阁撑腰，就能护着他！今日我若带不走人，便去宗主面前，告你一个包庇罪！”

暗室内，林越握紧了拳头。魏长老来势汹汹，显然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凌霜长老虽能暂时拦住，却也绝非长久之计。

他必须尽快突破筑基期！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不再被动躲避，才能护住苏晴、楚瑶，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林越盘膝坐下，取出凌霜赠予的筑基金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暗室之内灵气虽不如修炼室浓郁，却足够他冲击境界——今日，便借这筑基金丹，一举踏入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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