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喊我的名字
陆延洲抬头,躲避呼之欲出的失控。
身旁之人似乎觉得两人之间距离太远,不满于此。
他掌心骤空,许清安微微起身,跪坐在结实的大腿上,身体往前贴去。
笔直匀称的小腿压在加热座椅上,热得她想把恼人的衣物尽数扯褪去。
纤细双手抓住男人的衬衫领子,露出滚动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
过往与现实在脑海里交错,她想起陆延洲教她的那些动作。
身体上倾,唇舌贪婪地覆了上去。
喉结处倏然传来湿热的触感,陆延洲怔住,低声闷哼。
双手按住脖颈处乱动的脑袋,眼尾猩红地低头,体内似乎有一团火球即将爆炸。
“许清安,你想好了吗?”
“陆延洲,你哄我来你房间,不就是想要吗?”
许清安挣脱开他的手,微微抬头,唇边泛着水色。
陆延洲最后的理智彻底崩塌,似鱼群跃过,搅碎一池春水。
——
黑色宾利平稳地驶在路上,外面寒气不减,车内之人眼饧耳热。
“嘶——”
下唇的闷痛让沉溺在窒息之中的许清安清醒了半分,她还未回过神,闷痛处再次被一抹炽热覆住。
她推开禁锢住自己的怀抱,惶惶然睁大眼。
看清上方面容后,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陆延洲!
她衣衫不整地坐在衣襟大敞的陆延洲身上!
“不,不行……”
许清安惊慌失措,翻坐到真皮座椅上,捞过陆延洲的西装外套裹住身体。
“对,对不起,他们给我下了药,我不知道……”
她的身体连带着脸颊都在发烫,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知道是陆延洲,可她以为是在五年前。
陆延洲听着喘息的说话声,一言不发。
浓厚的双眸看向窗外,慢条斯理地去扣黑色衬衣的纽扣。
手指白皙修长,端的君子姿态,与方才判若两人。
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被扯掉了,他理了理衣领,恢复往日的整洁有序。
许清安缩在宽大的外套里,气息紊乱,身体被方才的亲近撩拨得愈发燥热。
她重重地掐住腿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忍不住去看身侧的男人,声音从唇齿间飘出来:“陆延洲……”
“不要喊我的名字,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陆延洲攥紧双手,喉结滚动。
心底无声嘶喊:就这样喊我的名字,再喊一次……
许清安用外套裹住头,衣服上熟悉的气息,令她的心油煎火燎,扑通跳动。
终于,挨到车子驶达陆家庄园。
管家联系的女医生已在房内等候,陆延洲将怀里颤抖的人儿轻放在床上。
“有劳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冲进浴室。
等他出来,许清安的情况已经缓解。
管家送医生出去,房内只剩下他二人。
许清安将被子往上一拉,裹住脑袋。
她怎么能失态成那样!
太丢脸,太难堪!
陆延洲冲了凉换了衣服,神清气爽地站在床边,嗤笑:“魏斯律应该不太行吧?”
许清安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人。
只希望一觉睡过去,醒来后发现仅仅做了一场梦。
她不仅婚内出轨,还勾引有妇之夫。
要不是陆延洲太用力弄疼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陆延洲掀开被子,“去泡个热水澡,水放好了。”
许清安坐起来,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
陆延洲冷冷打断:“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仅限于我们之间,你和他们,这笔账得算。”
“嗯。”
许清安点头,走进浴室,将疲倦的身体泡在热水里。
热乎乎的水汽钻进毛孔,让她舒缓过来。
她只是应同事的邀约参加宴会,结果就搞成这样。
这大半年经历的种种艰难,最终都能归结于一人所为——周漫。
现在还多了一人,她的表姐赵凝。
今天的事,除了周漫赵凝等人,不知有没有姨妈的手笔。
姨妈和妈妈长得像,所以她的长相也有几分像姨妈。
刚收养她时,姨妈的朋友都说她比赵凝更像女儿。
虽然是玩笑话,曾经也抚慰过她幼年时脆弱的心灵。
她的血脉至亲,除了午家,便只有姨妈了。
午家不必再说,霸占挥霍父母的遗产,又想来吸她的血。
这种靠蚂蝗连接的血脉,自当离得越远越好。
魏斯律把老太太送回老家,正合她意。
至于牢里的叔叔,印象模糊。
依稀记得模样像爸爸,比爸爸矮一点。
把她撵出家门的姨妈,她只记得那晚的恐惧无助,其实没有半分怨恨。
当时人人都说是她克死了姨父,她信以为真。
年幼的她一度困在深深的内疚里,这种内疚影响至今。
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走出来了。
思念需要寄托,她一直在叔叔和姨妈身上寻找父母的影子。
可惜这种兄弟姐妹间的相似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所以她想生孩子,或许在孩子身上,又能找到姥姥姥爷的痕迹。
许清安任由身体沉入水中,柔软的包裹感像极了妈妈的怀抱。
她每每受到欺负心里委屈,都无比怀念父母。
“咚咚咚!”
“别泡太久,小心缺氧。”
浴室门被人敲响,陆延洲的声音穿过门板和水雾,听起来有点遥远。
许清安平复情绪,从水里出来,穿好浴袍。
开门后,女佣进来收拾,另一人将她引到楼下客厅。
陆延洲散漫地靠坐在沙发上,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我让人送来了几套衣服,你自己挑。”
几套?
许清安看着佣人推进来的长长衣架,少说也有二三十套。
“……”
她的衣服被汗浸湿,确实没法穿了。
她挑了一套最简单的日常套装,到客房里换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
许清安语气诚挚,今天要不是陆延洲在那里,王煜等人多半能得逞,她想想都感到后怕。
“以后长点心,我不可能每次都恰好出现。”
陆延洲没有抬头看她,把玩着一截黄花梨,用笔在上面描着轮廓。
许清安的鼻头泛起酸楚,他不可能每次都出现,可他每次都出现了。
她咬住红肿的唇,还有点疼痛。
“衣服钱我自己付,不能再欠你了。”
“你和管家说就好,马尔斯会送你回去。”
陆延洲专注于手里的木头,低垂的眼眸却是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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