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以后，我是老大
但是，李晓雯没有罢手的打算。
她一脚接着一脚踹在叶青肚子上，出手狠辣，像敲击一个牛皮鼓，发出砰砰的声音。
直播间，所有古国人民都怔怔看着。
很长一段时间，屏幕上面的弹幕简短，又稀少。
【青帝，玩脱了？】
【不对劲，青帝从来就不是一个受虐狂，他不可能不还手。】
【那现在这时……】
古国人民茫然。
“王八蛋，差一点就被你当傻子耍了！”
轮回世界。
李晓雯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叶青的肚子上。
叶青吃痛，发出一声闷哼，像瓮中蛙鸣。
同时，似乎也因为疼痛，从昏迷中醒过来。
他躺着，李晓雯站着。
但他又一次露出了笑容，李晓雯则是一脸怒容。
“笑？我马上让你连哭都哭不出！”
李晓雯走近一步，穿着高跟鞋的脚踏在叶青肚子上，叶青瞬间弯成一只大虾，脑袋和两只脚高高抬起，又重重砸到地上。
有水从他嘴里冲出来，让他脑后的鲜血变淡了不少。
叶青依然在笑。
李晓雯的拳头在颤抖，眼珠子是红通通的，跟掉进了红色染缸里一样，她咆哮一声，一只手抓住叶青的脑袋，用力朝墙壁撞去，一下又一下。
叶青额头上多了一个伤口，流出猩红血液，因为动作，顺着一头黑发往脑后流去，落进后领，整个后背都变得血淋淋，把衣服染成红色。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
李晓雯暴跳如雷！
你凭什么笑？
该笑的应该是即将把你进行关押的我。
而不是会被送到总部，再见不到天日，直到体内厉鬼复苏并死去的你！
“人不能总停留在一种情绪中，时常笑笑，对自己好，对别人也好。”叶青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李晓雯莫名惊悚。
片刻，她一只脚踩在叶青身上，冷笑道：“我看不出你这丑陋的笑容里有任何对人好的地方！”
“就算是笑，笑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我的笑像一面镜子，心地善良的人看见的是热情，心理阴暗的人看见的就是丑陋。”
“混蛋！你说什么？”
李晓雯脑后一头长发散开，一把抓住叶青的脖子，压抑道，“你是说我内心阴暗丑陋吗！”
叶青轻声道：“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你在想什么，我的笑就是什么。你知道的，我是鬼，有一些你们无法理解的能力。”
“我想的是怎么折磨你！我看见的只有你那狂妄自大，明知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丑陋面孔！”
李晓雯用力拍打叶青的脸，还算美丽的五官变得有些狰狞，道：“你现在之所能够好好躺在地上，是因为我想让你躺着，你懂吗？如果我想让你跪下，现在的你已经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求我不要再打你。”
“暴力往往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是吗？”
李晓雯彻底愤怒了，她猛地抓住叶青脖子，并持续施加诡异力量。
叶青的脸色逐渐涨红，然后发青，之后变成了白色，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
“你来告诉我，事情怎么样才会变得不可收拾！”
李晓雯将叶青抓过来，鼻尖相对，一双美眸中充斥满渗人的黑色，显得狰狞可怖。
“住手！”
忽然，有一只手伸来，放在李晓雯手臂上。
钱科走了过来，还有随行的其他人。
他淡淡道：“叶青是我看好的人，我觉得他很有潜力，所以你可以住手了。”
【嗯？！】
听见这句话，直播间众人齐齐一怔。
玩呢？
什么叫作叶青是你看好的人，你觉得他很有潜力？
叶青表现出过个屁的潜力呢！
从始至终，叶青表现出的就是实力，而不是潜力！
【咦？难道说——】
突然，有网友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个猜测。
……
“你说谎！他是只我无法用诡力杀死的鬼！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有潜力！”
李晓雯甩开钱科的手，眼眶中滚动晶莹泪水，压抑道，“钱博士，我一直都很敬重你，可是你居然选择跟一只鬼合作，我，我——”
钱科淡淡道：“晓雯，你应该知道的，灵异局从建立到现在的宗旨，都是为了大部分人能够无忧无虑活下去，可以选择性牺牲一小部分人……”
“所以你就打算牺牲我吗！”
李晓雯打断钱科的话，美眸中泪水滚动，脸上表情像哭又像笑。
“我跟了您六年啊，整整六年时间，从我还是普通人开始，到后面一次意外我变成了御鬼者……我还以为……哪怕是一条养了六年的狗……”
钱科默然片刻，淡淡道：“晓雯，你冷静一点。”
李晓雯嘶吼道：“我现在比谁都冷静！”
钱科动怒道：“李晓雯，你要服从命令！”
“去你妈的命令！”
李晓雯猛地把身上的配枪和其它制式装备，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嘶吼道：“老娘不干了！”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那股渗人的黑色再次填充满她的眼球，显得狰狞恐怖。
裸露在外的肌肤，也逐渐有青灰色彩弥漫。
一股叫无数人感觉恐惧与压抑的诡异气息，从她身上缓缓散出。
“晓雯？晓雯你怎么了？”
突然，李晓雯感觉眼前景象出现一瞬间的变化。
钱科以及其它一干御鬼者，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这会儿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
除了钱科。
“冷静了吗？”
钱科面目表情，淡淡问道。
“我——”
李晓雯猛地咬紧牙关，咆哮道：“老娘冷静到想杀了你！”
她伸出另一只手，竟握拳向钱科打去。
“嗯？！李晓雯！你快住手！”
“你想干什么？居然对钱博士动手！”
“快停下！”
不远处，几名御鬼者傻眼，眼见李晓雯连诡力都用出来。
他们急忙以最快速度释放出自己的诡异，强行拦下李晓雯，随后有几人合力将李晓雯制住，硬生生将她两只手都箍到身后。
“你干什么？！李晓雯，钱博士没招你惹你，你——”
“放开，都放开我！”
忽然，被几人联手困住的李晓雯疯狂扭动着，她动用一切手段，用手、脚、头、牙齿、指甲……
她挣开了几人联手下的束缚，疯了一样冲向钱科，她的双目黑暗到像要滴下粘稠的黑血，嘴里发出不似人的嘶吼。
“啊——”
砰！
有一只手蕴含诡力，砸上李晓雯后脑勺。
李晓雯两眼翻白，迎面砸地，瞬间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落在一个人脚边，这个人是叶青，而叶青正在笑着。
叶青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已经笑很久了。
大概，是从李晓雯最开始想打他那时候就已经开始笑。
他的笑容浅浅的，淡红色的嘴唇只有嘴角两边向上，眼睛微微眯起，却是一条直线，如同审视，又似无意识地发笑，下巴稍稍抬起，对着人。
就是这副笑容，让李晓雯陷入完全癫狂之中。
月读——
叶青刚刚让李晓雯尝了尝另一个世界的特产。
正如他早在一开始说的，对于没脑子的厉鬼，他没有头绪。
但对于人。
再简单不过了。
“晓雯这是怎么回事？”
这边，制服李晓雯的御鬼者眉头紧皱。
“是你做的吗？”
钱科脸色阴沉像要滴下水来，走到叶青面前，与叶青面对面，四目相视。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晓雯？！”
钱科竭力压制心中怒气，依然无法稳定自己的语气，“或许你知道她叫李晓雯，是我的助理，但你知道她背后的故事吗？！”
“唔，不知道，也没啥兴趣听。”
“她原先只是个普通人，协助我做一些小实验，但一场灾难杀死了她的全家，也让她因为那场意外变成了御鬼者！”
钱科含怒道：“你知道她有多么想把鬼这种东西彻底从这世上抹去吗？！为了这个，成为御鬼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觉，钟情于工作，抛弃了一切！”
“唔，似乎不太算？”
叶青努努嘴，“你看，她不是还会生气么？这可算不上抛弃了一切。”
“成为御鬼者就注定这人会经受无比痛苦的折磨，每时每刻！”
砰！
钱科一拳砸在叶青身后的树干上，从牙缝间挤出声音：“你信不信，哪怕是当初释迦摩尼遭受这种痛楚，也会将一本无量光明的佛法写成至邪至恶的魔经？！”
“不太信。”
叶青吐出一口烟，“坚强的意志像金刚石，不会被言语毁灭；能毁掉的意志，就算不上坚强。”
“你这是诡辩！”
“很多话能算得上诡辩，但我刚刚这句不是，真的是……人们往往会因为偏见产生错误的看法。”
叶青微笑道：“就像我说一个大学生经常去夜总会陪酒，这听着很不好；但我要说一陪酒女不甘堕落，坚持每天白天去大学读书，汲取知识，这就满满正能量了。又像我跟一妹子说我想和她睡觉，她大概率会扇我一耳光，骂我流氓；但我要说想跟她一起看今晚的明月与明早的日出，她就算不会害羞地点头，也会觉得我很幽默。”
“你到底想说什么？”
钱科不解。
“哎呀呀，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叶青眼睛忽然变成六勾玉轮回眼。
数道月读发出。
“以后龙国灵异局，我是老大。”
叶青目光扫过不过片刻，就纷纷浑身颤抖的众人。
“你们，有人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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