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给我带走反派
赵天宇感觉自己的脸颊好热，
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像是一束束聚焦的阳光，炙烤他。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赖以为生的尊严，在刚刚那短短的几分钟内，被碾得粉碎，连灰都不剩。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已经关闭的大门，林凡和王副市长的背影早已消失，但那副画面却在他脑中反复播放。王副市长那谦卑的腰，林凡那平淡的眼神，以及最后路过时，那近乎怜悯的一瞥。
那不是蔑视，不是愤怒，而是彻底的，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无视。
一种比任何羞辱都更伤人的阶級差异，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苏清雪的沉默，更是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得他头晕目眩。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他混乱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不能就这么算了。
绝对不能。
他踉跄地退到一旁，躲开人群的中心，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反射出他扭曲而狰狞的面孔。
他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那个他几乎从不动用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天宇？怎么了，是不是在拍卖会上遇到什么喜欢的玩意儿了？爸给你拍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充满溺爱的中年男人声音，语气轻松，似乎天底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听到父亲的声音，赵天宇鼻子一酸，积攒的屈辱和委屈瞬间冲上了头顶，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爸。”
“我被人欺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那温和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谁？”
“一个叫林凡的。爸，你帮我查查他，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我要让他死。”
“林凡？”
赵万城，天宇集团的董事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微微皱眉。这个名字很普通，他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确定在整个城市乃至全省的上流圈子里，都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行，我知道了。你别冲动，在外面别惹事，等我电话。”
“爸，你快点，我等不了。”
“放心，十分钟。”
赵万城挂断了电话，脸上的宠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敢欺负他赵万城的儿子，不管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另一部电话，熟练地拨出几个号码。
“老刘，帮我查个人，叫林凡，年轻男人，现在应该在市中心的慈善拍卖会上。对，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赵董，五分钟就给您回过去。”
赵万城靠在自己的真皮老板椅上，端起桌上的顶级大红袍，轻轻吹了口气。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这个城市，还没有他赵家动不了的人。
与此同时，拍卖会场内。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衣着光鲜的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气氛优雅而高端。
但今天，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飘向会场最中心，那个被特意安排出来的首席位置。
王副市长正亲自陪着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脸上的笑容热情得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林先生，您看这个位置还满意吗？视野是全场最好的。”
“嗯。”
林凡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全场。
他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正聚焦在自己身上，充满了探究、好奇和敬畏。
在场的，无一不是身家过亿的董事长和CEO，平日里个个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可现在，他们看着林凡的眼神，就像小学生。
“那是谁啊？这么年轻，能让王市长亲自作陪？”
“没见过，面生得很。难道是京城来的哪位太子爷？”
“不像。你看王市长的态度，那不是对待下级或者晚辈，那是.....汇报工作。”
一个观察细致的老总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引得周围几人一阵心惊。
汇报工作？
开什么玩笑。
能让一个实权副市长用这种姿态对待的，那得是什么级别的人物？他们想都不敢想。
苏清雪端着一杯香槟，独自站在角落里。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坐在首席的背影。
就在这时，林凡口袋里的手机，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秦雪发来的一条加密信息。
【潜在安全威胁已清除，请您安心参加活动。】
林凡挑了挑眉。
这效率……
他刚想在心里吐槽一句“不去送外卖可惜了”，忽然，会场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所有人都被这突兀的响动惊动，齐齐回头看去。
只见赵天宇失魂落魄地闯了进来，他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冲到苏清雪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清雪，完了，全完了。”
“我爸......我爸他被带走了。”
苏清雪皱眉，刚想挣脱，却听到了这句让她费解的话。
“被谁带走了？”
“不知道.....一群穿黑衣服的人，直接冲进了公司.....说.....说我爸谋取国家机密。”
“什么？”
苏清雪愣住了。
而赵天宇，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整个人都崩溃了，带着哭腔喊道。
“我就是让他查个人啊，我就是让他查那个林凡，怎么就成了谋取国家机密了啊。”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此刻安静的会场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嗡。
整个会场，所有董事长的脑子里，都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
查一下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就等于谋取国家机密？
这个逻辑链条简单粗暴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
一瞬间，所有投向林凡的目光，全都变了。
好奇和探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敬畏。
他们终于明白，王副市长那近乎谄媚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个年轻人，他本人，或者说他的名字，就是一个行走的……国家最高机密。
林凡坐在原位，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已经彻底崩溃的富二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通电话，就这么没了？”
“这代价，确实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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