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王东的乞求
“这么心急，是想确认什么吗？”
正当王东想要翻看照片的瞬间，墨澈翻转手腕伸长胳膊。那中指处仍冒着烟雾的火红烟头，就这样毫无预料的沾在王东的手背上。出于本能王东在第一时间松手，紧了紧牙关整个人处于明显的隐忍状态。
王东干笑了两声，上前解释着：“主要是想看看，这个跟我同姓名的人，长什么样！”
表面一脸淡定的王东，眼底却过一丝仓惶的味道，我能发现的墨澈同样早已经捕捉到。同样墨澈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扔掉烟头脸上带着明显嫌弃的意味，仿佛沾染了什么不洁的东西，单手放裤兜里语气清冷的说道：“如果我说，照片里的人，跟王东你，一模一样呢？”
“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在这个超前的时代，ps图片应该算是很简单的问题吧！”
看吧，这就是王东！
既然你有铁证如山的举证，在他的主观意识里还是尽一切可能打破，而且这种打破的方看似却都是那么正常。就像跟他在一起的七年，我突然说王东在外面搞女人一样，没人会相信。
谁会相信，那个整天透恩爱的沐汐虹，老公会出轨？
说内心一点都不会生气，那是假的。
墨澈仿佛感觉到什么，回头对我笑了笑。像是早上的阳光，让人温暖而又舒服！
只见他一点一点移动拇指的位置，那上面明是有一个印章，那是经过司法鉴定过的印章。
“早知道猜到你会这么说！”
看清楚之后，王东的脸色顿时“唰”的一下苍白如纸，额头上隐约能看到根根爆出的青筋。三名警员适时上前两步，从兜里拿手铐，透过阳光的照射，发出刺耳的光芒。
“慢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王先生理解的是什么意思？”其中一名警员没有让步，拎出手铐，右手一步向前，眼看着就要扣上去，王东胳膊肘一顶，那名警员吃痛，扣手铐的动作顿了顿了，王东则是趁着这个机会躲开。
“你们……你们竟然想抓我儿子，我要你们好看！”
如果说之前，老太太还能淡定，还固执的以为只是走走过场，还以为她的儿子什么都能解决！那么看到手铐的瞬间，她彻底崩溃了！几步蹿上去。对准拿手铐的警员就咬下去的同时，老太太用那双满带愤怒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好像我才是那个拿手铐的人。
“这位老太太，放手！你不要胡搅蛮缠，不然的话，我们依法将你带回局里！”
“带啊，带啊！有本事你们带带看看，今天你们要是把我儿子带走，我直接就死这里！不信你就动手试试！”
此时的老太太，像是捍卫小鸡崽的母鸡，至死都不会让雄鹰得逞。
王东淡淡了叫了一声“妈”，示意老太太不要管，有什么事情他来处理。
“汐虹，我想跟你谈谈！”
王东不亏是王东，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如此的淡定。只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却挂着一双充满幽深的眼睛，掺杂着几丝我读不懂的情感！投向墨澈时却带满了狠戾和杀气，紧紧皱起的眉头，无不宣誓着他此时的心情。
我在想此时的王东一定是恨我的吧！
恨不得有把刀直接杀了我？
只是我对王东的态度，又岂能是一把刀解决的？死对于他来说太简单！
王东，我沐汐虹会让你明白，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有什么话，可以在开庭时再说！”
闻言，王东握紧拳头！好像在隐忍，又好像愤怒爆发前的蓄意。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我，想要探究着什么！差不多有十几秒这才张了张嘴本想说话，却不想老太太的声音却是冒出来了。
“沐汐虹，他王东是你男人，你的天！你竟然找人抓走你男人，你这个扫把星！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你这个女人就是杀人凶手，你这卑鄙的贱人，你……”
啪！
没等老太太说完，我直接甩上去一个巴掌！
看样子老太太是把我刚才的忠告给忘记了，一个巴掌竟然还没让她想起来。捂着脸更加愤怒了。
“沐汐虹，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你害死我孙子不够还要再害我儿子，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你和沐伟良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要以为有两个臭钱，就真成了凤凰！我告诉你，王东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那是我沐家祖上冒了青烟对吗？”
有些事情做过一次，再做第二次就会更加有经验。
之前老太太打我的时候，我能握住手腕。侥幸的成份居多，但这一次却不同！瞄准老太太扬起手腕，差不多距离我的脸颊有五六公手的时候，右手快速握紧。
值得高兴的是，这一次我又得逞了！此时因为感冒发烧全身软绵绵，没有多少力气，我知道相对于一直干农活的老太太来说，在体力上，我不是老太太的对手。
所以在握住的那一瞬间，不等老太太扬起另一只手。我的左手已经“啪啪”甩过去两巴掌。这时王东上前看样子是想阻止又或是帮忙她母亲，被墨澈直接给档回去。
老太太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狼狗一样，完全不顾忌任何形象，她竟然张嘴咬上我的手腕。眼看着就要咬上去，医院的保全终于出手制止她的疯狂举动！
“沐汐虹，你这个小……”
或许是老太太看到我脸上那冰冷的笑意，竟硬生生的把将要骂出的话，咽进肚子里。
很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也是一种在“成长”！
我知道她绝对不会甘心，对我早恨之入骨！今天就算处理好了，解决了一切，难何好日后心血来潮的时候，再来闹事。
索性，我直接把话说明白。
“老太太，我沐汐虹对你怎么样，我想你自己应该清楚！结婚你不但没掏出一分钱，反而把礼金全部拿走，说是什么这是自古以为的风俗！好，我认！你每次顶着来看我的名义，回去从来都是大包小包，花费多少我不说，但我的诚意是人都能感动！撞见你儿子和小三的龌龊事，你不但不阻止，反而助长小三的气焰，借机想要勒索我！那个时候你把我沐汐虹当什么了？摇钱树？这七年，你不是今天七大姑有事就是明天哪个亲戚结婚，需要钱！我他妈沐汐虹就是个傻子，从来都不知道多想，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反过头来你竟然还告我，我虐待老人？还想要赡养费？老太太说赡养费的同时，你有没有心？一个月前，我怀孕的时候，是谁借着喝汤把我推倒导致我流产的？几个巴掌换你孙子的性命，你亏？还是我亏？是孩子最亏！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我杀了谁？我再狠都没有你狠，狠到亲手杀死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最后，我承认我愤怒了，激动了。失去一往的淡然，不为别的，只为那个没有机会来到世上的孩子，或计是因为女人天生的母性，在说到“孩子”这个词时，我特别的敏感！再加上导致我直接流产的人，就是眼前的老太太，我的婆婆！
心情更是难以控制！
“你……你胡说！”
老太太虽然不承认，但说话的口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明目前张胆，其实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承不承认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更何况我对付老太太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一个全心全意为王东精心准备的陷阱。
狠毒？
我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吗？
不，我并不这么认为，当亲身经过背叛、失子之痛和亲人安危，此时此刻，对王东所做的，仅仅只是一个端而已！
握紧双手，钻心疼痛再一次蔓延，由双手传至全身。火辣辣的感觉让我清醒，让我淡然，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再面对老太太和王东那双复杂万千的眸子时，已然可以淡而轻笑。
那颗麻木不已的心被包裹的更加严肃。
此时的我，对于王东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面孔。他没想到我会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些事情说出，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老太太下手，只因为结婚前，我曾说过，我渴望母爱。
就是因为这句话，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老太太，一次又次的对她狠不下心，才导致我今天的地步！
王东或许察觉我此时的心情，走向前两步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还是解释什么，经过墨澈身边时被伸出来的胳膊，给硬生生的挡住。
“墨澈，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难道以你的聪明，猜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东紧了紧拳头，瞬间发出“各嘣各嘣”的声音。那双眼睛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墨澈，无言的透着某种气息。对于王东一系列的反应，墨澈不但不放在眼里，而且竟然一副悠闲的样子，从怀里掏出烟圈，点燃、吸气……
最后直接把一口浓浓的烟雾全数喷在王东的脸上，王东根本没想到墨澈会这么做，直接呛红了整张脸。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墨澈已经抡起拳头，先是对准王东的脸颊就是狠狠一拳，踉跄三四步这才站稳的王东，嘴角瞬间流出鲜血！
“东儿，我的东儿。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老太太的叫哭声根本不能阻止墨澈的动作，扬起拳头对准王东的腹部，边打边说：“王东，你特么的还记得，你们结婚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不等王东站稳身体，墨澈又是一拳捅上去。
“我说过，你要是敢对不起沐汐虹，我会亲手了结你！”
说话间又是一拳，王东直接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墨澈好像被激怒了一样，接着对王东又是一脚：“我还说过，让你看看，你王东究竟惹到了一个怎样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会慢慢的体味到这句话的含义！”
嘭嘭！
又是两拳，王东从地爬起来，真墨澈不注意，同样挥了一拳，顿时墨澈那张向来得意的俊脸，左右不对称。他好像并没在意，摔了摔右手不等王东抬起腿，直接一拳捅在王东的命根子上。
“嗷……”
王东痛苦的叫了一句！
我不明白这一次墨澈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这样当着巡捕的面打人，总是有一些说不通。
扫了两眼，刚才还站在跟前的三名巡捕，竟然站在医院门口，其中那个嘴里还叼着烟，完全一副任由墨澈随意妄为的架势。
难道这小子就不怕，王东到巡捕局以后，说自己是强打屈招的？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要是打就打我吧！都是我不好，东儿，是妈害了你！都是妈的错！”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子蹿上来，趴在王东背后，墨澈挥出的那一拳硬生生的收回。
一时之间，老太太找到了希望，抱着墨澈的小腿析就是嗷嗷大哭。
刚才墨澈和王东之间的拳脚那是男人跟男人，而此时掺入一个老太太，事情却演变成另一种极端，任墨澈再理智这时面对死打烂缠的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好，那硬生生收回去的拳头，紧了紧最终却还是没有落下去。
不等我有什么反应，那边李静竟然一下子蹿出来，抓着老太太的胳膊直接就向后拉！
“够了！”王东突然低吼了一声。
“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被打疼了，你跟妈说，我给你讨回公道，这个男人我认得，就是她沐汐虹的……”
“妈，你不要再说了，就算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你没证据，一样也不会有人相信你！”
听完这一句话，我笑了，很想放声大笑。
我不明白王东是真傻还是假傻，事情很是明显已经摆在眼前，老太太一个原本应该在拘留所的人，竟然出现在医院里，这背后说明了什么？还有刚才三名警员，他们所说的话，再加上墨澈的照片。
在这样铁证下，他竟然还想着利用一切能不利用的东西，再妄想板回一局？
王东，你现在是想利周围的人群，好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受伤者的角度，然后舔油加醋的扩大我和墨澈的关系吗？
好，很好！不错，真有你的！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这时墨澈碰了我一下，紧接着我右心手多出一个U盘，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医院中央的液晶屏电视。瞬间我明白了什么，转身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走到机房。
停止当放播放，插上U盘，打开，然后按向“播放”！
手指从来没像此时这般灵活，当电脑显示器出现王东和林琳在东城出那间出租屋里的激情画面时，我顿时冷笑，不知道大厅里的他，此时此刻会有什么时候表情，一步一步的走下楼递，想象着王东此时的样子。
当我再次回到原地时，围观的人群纷纷对我投来怜悯的表情，我想在他们心里，我沐汐虹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吧！
“汐虹，我们谈谈！”
此时的王东，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度，那张我所熟悉的脸上苍白一片，唇色干裂没有任何血色。右脸和双眼严重肿胀着，说不出怎样的狼狈，同样靠在他身边的老太太安份了许多，这一次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切任由王东做主的样子。
“王东，你是聪明人，事到如今，你拿什么来跟我谈谈？”
“现在的情况的确对我不利，但事情表还没得到证实。”
言外之意，那就是说，在没有铁证面前，谁都不要妄想动他。
我冷笑了着，示意他接着继续。
王东顿了顿了，拍着老太太的肩膀，紧皱着眉头，深了口气。
“沐汐虹，有些事实和真实，我想就算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事到如今我只想肯求你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放过我妈！”
以往的情份？是他跟我最好的闺蜜上床的情份，还是背着我对仁爱医院的财务下手的情份？时至今日，我竟然分不清楚是哪一种情份了。
“放过？我沐汐虹有何德何能，能一句话就可以放过她？”
不等王东说什么，我那刚刚还嚣张不已的婆婆，竟然耍起了人情战术。抹着脸上的眼泪，先是看了一圈围观的人群，紧接着对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汐虹，以前妈……哦不，以前我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老妈子我计较。我就是一个农村小老太太，什么都不懂。”
淡定，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可怜，就放过他们。
老太太见我没说话，原本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也装不下去了，我知道要是王东不在这里，她绝对不说出这些话来。
喀吧！
一声轻响，站在一旁从打完人之后，就不再出声的墨澈，在这个时候点燃叼在嘴头的香烟。从我的这边的角度看过去，墨澈的嘴角好像带着隐隐的笑意。吸了两口气，对着门外的警员打了个招呼。
“沐汐虹，只要你答应，我同意离婚！”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墨澈为什么那样的动作。
王东的话，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惊喜。我本以为以他的性子在离婚这件事情上，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拖延，之前地付老太太，也仅仅只是希望让王东自乱马脚，并跳下陷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如何大的收获。
皮鞋跳在大理石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倒也没什么，却对王东来说，是一种无言的催命。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带走接爱调查，不管有没有这回事，他在医学界的威名肯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试问又有谁肯冒险愿意把生命交给一个从派出所放了来的医生，即使这个医生的医术再高强，在这个发达的时代，又怎么会无地可医？
除非王东在医学的某一个领域达到，还没有人超越的境界，很显然，他现在还没有在脑神科占有一席之地！
“王东，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私事处理完了，请跟我们走吧！”
王东猛然用力推了一把凑上来的巡捕，转身看样子是想到我面前，这时墨澈快速挡在我跟前，冰冷的说了句：“王主任，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你让开，墨澈，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够多了！”
“你可以对我不用忍耐，但你休想再伤害到她！”
虽然我看不见此时墨澈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而来的寒意，好像寒冬里的飞雪，冰冷入骨。
“墨澈，你让我，我倒看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我抬头扫向王东，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一闪而过的欣喜和无边的苦楚。他上前一步看样子是想拉住我的手，被我后退了两步躲去，顿时他那僵在半空的大手抖了抖。
“沐汐虹，只要你同意放过我妈，我们马上办离婚协议。”王东看了一脸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太太，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噗通”一声，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给我跪下来。
“东儿，你这又是何苦啊，妈不怕，都是妈害了你，就算汐虹要告我，那是也是应该的，你起来！你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短不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
“妈，你少说一句！”
王东抿了抿嘴，蹙眉看了老太太一眼，再抬头迎向我，我总感觉此时的他，给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沐汐虹，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婚，是我一直想拖着，我只希望有天你能给弥补的机会，只是……我王东虽说不是什么好男人，但自信这七年，没让你做一点粗活，你十指向来不沾阳春水，我王东从来都不会多说一句。所以今天希望你能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放过我妈。”
“我知道，只要院方这边不追究责任，我妈就会没事，看在她年老岁数大的份上！答应我！同时我会还你自由！马上签字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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